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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转载]大悲无泪祭耀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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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悲无泪祭耀邦

          作者:张宏遵    来源:炎黄春秋杂志2015年第9

摘要:当他还在总书记位置上的时候,我奉调进入中央办公厅,给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的胡启立同志当秘书。命运让我从一个新闻从业人员一步跨入高层政治生活的圈子。


  今年1120日是中国共产党曾经的重要领导人胡耀邦诞辰100周年。

  当我提笔想写一点纪念他的文字时,脑海里即刻浮现出他辞别人世时的一幅画面——

  1989422日上午,胡耀邦的追悼会在人民大会堂一楼东大厅举行。

  追悼会结束,我和几个同志乘坐一辆小面包车跟随队伍,送耀邦的灵车去八宝山。一出北门,只见长安街南北两侧大街上,早已挤满了为耀邦送行的人,密密麻麻的人群组成南北两道人墙,一直绵延到万寿路、五棵松……

  当时,我直觉得胸口发闷,泪水控制不住地往外流,连我自己也闹不清,那泪水是酸的,咸的,还是苦的;那画面,也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中……

  本来,我和胡耀邦根本搭不上关系。如果一定说有,那就是,他是中共党的最高领导人,我是这个党的区区一分子,他位居云霄,我栖身泥土。然而,机缘擘画,际遇安排,当他还在总书记位置上的时候,我奉调进入中央办公厅,给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的胡启立同志当秘书。命运让我从一个新闻从业人员一步跨入高层政治生活的圈子。那时,我的办公室也在勤政殿,距耀邦同志办公室不过十来米远,而组织关系和耀邦同志及他身边的几个工作人员,都编在同一个党支部,也算是到了耀邦同志身边。由此得以近闻謦欬,面获亲炙。后来又眼睁睁看着他从总书记位置上倒下来。

  岁月易逝。转瞬之间,耀邦同志已溘然长逝26年了,但迄今依然音犹在耳,容犹在目,教犹在心。他的思想、道德、人格、情操,对于我如春雨润物,不知不觉已悄然化为魂魄,凝成筋骨,融入血液和生命,成为终生的心灵指南和精神导师。

  最初知道胡耀邦这个名字,是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劫难中。那时我是一个在人民大学读书的青年大学生。从街头散发的各式传单中,知道团中央揪出了三胡一王(胡耀邦、胡克实、胡启立、王伟)。对胡耀邦有什么罪状不甚了了,却记住了胡耀邦15岁就参加革命,是个红小鬼,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是个年轻的老革命,心中不乏钦敬。

  对他的进一步了解并心生敬意则是在1975年。邓小平第二次复出,主持中央日常工作,他企图纠正文革造成的混乱和错误,在全国大搞全面整顿,和江青四人帮一伙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当时,胡耀邦被派到中科院任负责人。他坚定地执行邓小平全面整顿的指示,和当时权倾朝野、恣意横行的江青一伙对着干,尽力遏制和纠正被他们搞乱了的思想、政策是非,把科学院的整顿搞得有声有色,深获科技战线广大干部群众的拥护。他主持制定的《关于科学院工作汇报提纲》,和文革中疯狂的极路线背道而驰,受到邓小平的肯定和赞扬。他和当时铁道部部长万里、教育部部长周荣鑫,成为邓小平麾下搞整顿最积极、最得力的几员干将,在全国声名远播,给全国人民留下了深刻记忆。我那时在天津一家报社当记者,对四人帮的淫威造成的恐怖岁月,以及他们推行的一套反动路线给民族造成的深重灾难,感同身受,因而也深切关注着中央高层两种政治力量的斗争。对邓小平、胡耀邦的不惧横逆、无私无畏、敢做敢当的战斗精神深怀崇敬。在我心目中,胡耀邦是个信仰坚定、意志坚强的斗士

  不久,毛泽东发起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邓小平被再度打倒,胡耀邦也再度销声匿迹。

  1976年粉粹四人帮之后,中华民族出现了新的契机。先是在中央党校副校长、后是在中央组织部部长位置上的胡耀邦,在一批老革命家的支持下,团结一批人,顶风破浪、披荆斩棘,干了在中共历史上称得起惊天动地的两件大事情:一是发起和推动思想解放运动,一是在全国平反冤假错案。他在推进中国共产党、中华民族反省历史错误、总结历史经验、实现历史觉醒的伟大历史转折中,再次显示出少有的英雄胆略、卓越眼光和博大胸襟。当他进入中共领导核心并进而担任总书记之后,我心里感到,黑暗的日子总算结束了,中华民族正在从泥淖中走出,中国共产党正在回归正途,中国将回复到一个正常社会,胸中重新燃起信心和希望。

  1983年秋天,我到中央党校培训部学习。此时校长已是王震将军。当时正批精神污染,思想理论战线首当其冲。198413,胡乔木到党校做了《关于人道主义和异化问题》的报告。党校的气氛已不一样了。教员们说话、讲课都很谨慎。党校教员中有许多是从我的母校人民大学去的,私下里和他们交谈,依然是耀邦在时如何如何,耀邦同志说过什么什么,让人感到若论及精神一脉,耀邦仍是校长。耀邦在党校创办的《理论动态》,我们每期都能看到,上面依然会有一些外面看不到的好文章;耀邦在党校时的一些讲话,也在我们学员中广泛流传。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耀邦让青年干部要认真读书,说一个地市级干部一生至少要读2亿字的书。他还说,人一生无非三种可能,一是平庸之辈,二是昏聩之徒,三是有为之人。希望青年干部不甘平庸之辈,更不能当昏聩之徒,要努力做有为之人。就从那时起,我给自己订了个读书计划,即到60岁退休之前,用20年时间,再读2亿字的书。分解这个计划,每天至少要读够28000字,一个月要读84万字,一年要读1000万字。我一生立过许多志愿,有些因主客观原因都没能坚持到底,但耀邦提出了读2亿字书的要求,我做到了,直到今天,仍在坚持阅读。当然,他说的人生三种可能,我自忖不是有为之人,但也还不至于沦为昏聩之徒,是虽不甘平庸而终归平庸吧。

  鉴于中央党校前几届毕业生有过耀邦接见并发表讲话的先例,到我们这一期,学员们都普遍希望毕业时能请耀邦来讲讲话。那时我任支部书记,心里也有这个愿望,把这个想法与培训部十几个支部书记一沟通,竟然是一致赞同。于是就把学员们的要求反映给培训部领导,培训部答应将此报告校方,但校方总是泥牛入海无回音。到了1985年夏天,离毕业越来越近了,这事还没定下来。于是我就直接去找陈维仁副校长(陈在耀邦任党校副校长时兼任耀邦秘书),希望他能转达本届学员希望耀邦接见并讲话的请求。那时我完全不知道王震和胡耀邦之间的关系,也不明白陈维仁同志的难处。维仁同志说,现在是王老当校长,要讲也应该由他讲,具体谁讲,要由中央定。我把维仁同志的话给学员们一传达,大伙都有些悻悻然。但仍然要求我继续反映,强烈要求耀邦同志接见并讲话。于是,我也不讲礼数,三番五次地找陈维仁同志,别的话也不好说,反反复复就一句话:学员们还是想听耀邦同志讲话。维仁同志最后给我说了一句:正在联系。

  毕业的日子到了。终于得到了准确消息,耀邦同志将参加毕业典礼并跟大家讲话。那时,王震校长出国了。

  715,耀邦到党校出席毕业典礼,和毕业班全体学员照完相,在大礼堂做了《形势·理想·纪律和作风》的报告。在谈到形势时,耀邦说,对当前我们国家的形势怎么看呢?

  他说,有两种极端的看法:一种讲我们好得不得了,简直什么都好。另外一种,是另一个极端,认为我们什么都糟,除了一切落后、振兴无望之外,还有什么修正主义”“民主主义”“资本主义等等。我赞成这么一种估计:这几年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好的时期之一。所谓之一,就是可以同新中国成立初期相媲美了。他说,对于那些极端的议论,我们的方针有两条。一条方针是:对国外那些说我们糟得很的,一般不予批驳,为什么呢?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都要驳起来不胜其烦。第二条,我们也不把自己的成功经验强加于人。同国外朋友谈话,我们反复讲,社会主义从俄国十月革命算起,到现在只有60多年,怎么建设社会主义还要靠长期实践来回答。社会主义在实践中间,谁都不能认为自己完美无缺,要允许和鼓励大家根据社会主义基本原则去探索,这才是马克思主义的态度,实事求是的态度。

  他说,改革这个大方向,要坚定不移,不要模糊。抓住局部现象,以偏概全,或者从某种抽象概念出发而不从实际出发,都是不可能正确判断客观形势的。只抓住一点,甚至只听到一点什么风声,就马上做判断、发通知、刮风!我们现在这种事情可多啦!

  耀邦这个话,其实是话里有话,当时我没能听懂,只是后来进到中南海,了解了一些事情,才知道从概念出发,抓住一点,甚至只听到一点什么风声,就马上做判断、发通知、刮风,是什么意思。

  在谈到理想时,耀邦说,理想是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精神支柱。我们已进入了社会主义历史阶段,我们的最高理想是什么呢?是共产主义。共产主义究竟是什么样子,现在只能讲个方向,讲个大概,那是要经过很长的历史时期,经过好些代人的努力才能实现的。我们在宣传共产主义理想的时候,要注意两条原则:第一,一定要讲基本原则,基本精神,不能离开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的最终目标。我们搞的是社会主义的四个现代化,这是一个完整的概念,代表我们的根本立场。第二,又一定要从实际出发,把我们的目标同现实的斗争目标紧密地联系起来,要经常想到我们在此时此地究竟应当怎么走,才能领导广大群众朝着我们的最终目标前进。今后几十年,我国的现代化建设要分三大步走。第一大步是到本世纪末,工农业总产值比1980年翻两番,把我们的国家建设成小康之家;第二大步是下个世纪的头二三十年,也就是党成立100周年之后,把我们国家建设成中等水平的发达国家;然后再走第三步,到下个世纪的中叶,也就是到新中国成立100周年以后,把我们的国家建设成为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高度发展的、经济发展水平接近世界最发达国家的、第一流繁荣富裕的现代化社会主义强国。在我看来,这个三步走,就把我们的最高理想同新中国成立100年内的现实奋斗目标联系起来了。

  耀邦这番话,讲得我们热血沸腾,感到共产主义理想和当前正在做的事情,同改革开放事业紧扣在一起了。

  接着,耀邦谈到了纪律问题。他说,一个党,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没有坚强的纪律不行。所谓有纪律,就是该怎样做,就怎样做,不该怎样做,就不准那样做。谁做了不准做的事,就查到底。该批评的批评,该处分的处分,该撤职的撤职,该法办的法办。有个经验之谈,不可忘记,叫作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领导上搞亲疏关系,下边就会闹派性;领导上讲情面,下边就会搞对策,践踏原则;领导上搞特殊,下边就会搞严重的违法乱纪;领导机关不努力工作,下边就会自由散漫。整顿纪律要先从党委整起,要自上而下地整,不要抓替罪羊。

  他说,我们要下决心,用两三年时间把党风搞好。如果不争取在今后两三年使党风有个根本好转,我们就对不起人民,党就还有动乱的可能。一是党风一定要搞好,二是只有自上而下才能搞好。不是有个口号,叫作从我做起吗?就是要自上而下,以身作则,不抓紧自己不行。我相信,只要党风真正搞好了,社会风气也就好办了。他说,中央、省市这两级机关,讲空话的太多了,讲套话的太多了,一般号召太多了!现在,表彰大会多得不得了,一人一块奖牌。必要的会可以开一些,但现在开得实在太多了!有的完全是走过场,搞形式,劳民伤财,而且还都提出要首长题词。今后一定不要再搞那些自欺欺人的东西了!不能把有限的精力耗费到无穷无尽的空话、大话、套话上去。

  最后,耀邦勉励大家要实事求是,做有胆有识的干部。什么叫有识?他说,第一,有正确的方向;第二,有科学知识;第三,对实际情况了解很透。什么叫有胆?正确的,敢坚持;不对的,敢说;违法乱纪的,敢纠正。他说,今天在座的多是三十几岁,四十几岁的年轻干部。今后几十年内要三步走,你们不单是走第一步,还要走第二步的人,你们要把老一辈手里的接力棒接到下个世纪去的。人民对我们年轻的干部充满希望,年轻一代的同志们一定要争气呀!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当面听耀邦同志讲话。撇开他讲话中的道理、逻辑不论,他给我最突出的印象,就是一个字:真。纯真,率真。真实的思想,真挚的情感,真诚的语言,没有装腔作势,故作神秘,也没有居高临下,谆谆教导,他是自然本色,敞开心扉,和你做朋友间的交流。但就是在这种轻松交流中,你会感受到高山巍峨,大河奔流,他燃烧的热情和雄辩的逻辑不知不觉就征服了你,让你愿意现在就站起来,跟他走。

  就在这年秋天,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开幕前夕,我调进了中南海。没多长时间,我就发现,总书记也有种种麻烦和无奈。他身处政治矛盾和旋涡的中心,置身于几重夹缝之中,他雄心勃勃想要推进的全面改革,哪怕前进一小步都要碰到重重阻力,他个人也时时处于误解、谣言、攻讦的风雨之中。那个环境和氛围,让我这个书呆子体验到了侯门深似海”“高处不胜寒的况味。是政治家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淡定,还是压根儿就不知道身边的风险?胡耀邦像一棵大树,坚强地挺立着。

  1985918,也就在党代表会议开始的同一天,北京大学突然爆发了一次学潮,波及部分高校及其他省市。

  这是自改革开放以来的第一次学潮,虽然没形成什么气候,却引起了中央的高度关注。

  党代会一结束,最高核心层就开会研究北京大学生上街游行的事。邓小平说:我看学生闹事是好事,说明了我们这几年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非常必要,非常及时。他说,充其量不过是学生示威喊喊口号,没什么了不起。人家说我是西太后,你(指胡耀邦)是光绪,这是侮辱,是挑拨。胡耀邦说:对于社会上流传的各种无稽之谈,我们大可不必太认真,关键是我们要把自身搞正确。邓小平说:不采取断然措施不行,对闹事的首恶分子要抓,要处理。李先念说:我们宪法上规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我们不能因为学生上街游行就给人定罪,定罪得有法律依据啊!陈云说:有必要根据国内地方的情况,由地方人大制定必要的法规和制度,对游行示威进行必要的限制。邓小平总结说:陈云同志的意见,实际上提出来要把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斗争法律化的问题。我建议,由北京市就群众游行的问题通过一个地方法规,条文由中央书记处拿,以北京市人大的名义发。

  此后,中央书记处曾几次开会研究学潮的事情,就学潮的性质,发生的深层原因,包括改革开放以来的内政外交政策都进行了总结和反思,提出来在全国开展形势教育,加大对于改革的宣传,加强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等措施。胡耀邦比别人想得更多些。在一次书记处会议上,他讲了这么一番话,说:看来,今后乃至整个现代化建设过程中,这一类大大小小的乱子恐怕少不了。至于他们喊打倒胡耀邦(国家教委的负责人汇报学潮中喊出来打倒胡耀邦和某某某的口号)也没什么,不要老盯着抓几个坏头头,关键是我们要把自己的事情搞好,把路线搞正确,把党风搞好,把我们党自身建设好。我们共产党人要学会在大大小小的动荡和纷争中,提高和增强治国安邦的本领,要靠民主和法制来处理各种乱子,化解各种矛盾和纷争。这段话,我是从书记处会议纪要上看到的,当时还将其转抄在笔记本上。之所以印象深刻,一是我对学潮的发生感到意外,不明白为什么会在改革开放带来民族大进步、经济大发展、民生大改善的时候出现学潮。二是在告别了阶级斗争为纲理论和文革极路线之后,该怎么分析和处理自发的民众诉求?耀邦的这个谈话如醍醐灌顶,让我思想为之一震:耀邦跳出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传统思维,从一个民族走向现代化的大目标、大视野来看待社会阶层的分化和不同利益诉求,对于从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后的共产党人如何执政的问题做了深层思考;对如何认识和处理新的历史时期出现的各种社会矛盾和纠纷,有了新的思维,这就是靠民主法治道路,靠把党自身建设好,把自己的事情干好。作为党的领导人,敢于提出打倒胡耀邦也没什么了不起,除了毛泽东当年在延安说过类似的话,没有第二个中央领导人说过。这种共产党人真正的政治自信和政治自觉,实在是大音希声。

  在中南海工作,经常可以听到各种大领导讲话。作为工作人员,我们自然都是恭而敬之,仔细谛听,认真记录,反复琢磨,努力消化。但实在说,多数场合领导人只是念讲稿,脱开稿子讲的不多;二是他们讲的都对,都正确,但似乎都曾听到过,过后还能留在脑子里的不多。耀邦不大一样。尤其是在一些讨论性的会议上,他极少照本宣科,总是坦率地发表自己的意见;同时他每次发表意见,总是在帮你打开一扇窗,启发大家思考,让大家无拘无束,畅快地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讲出来。一次,书记处会议上提出需要召开一次全国理论工作会议。中办主任王兆国召集我们几个同志在勤政殿小会议室研究这个会该怎么开,需要从哪些方面着手准备。那是个星期天上午,耀邦也早早来到勤政殿,他是要到外地去调研视察,等车来接他去机场。趁这个空当,耀邦走进小会议室,问:你们开什么会?王兆国说,商量中央部署的几件大事,议论全国理论工作会议怎么开法。耀邦听说理论工作会议这个话题,来了兴致,问我们:哎,我新请来了一个理论司令,你们觉得怎么样啊?耀邦指的是朱厚泽。那时朱刚从贵州调来北京,任中宣部部长时间不长。我们异口同声地说:好啊,不错啊!耀邦说,他最近讲了个三宽(指宽厚、宽容、宽松),听说有些不同意见,你们怎么看?

  耀邦要听的是真话,我们在他面前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我们也真的很欣赏朱厚泽这个新部长,于是就坦诚发表了我们的看法:

  “‘三宽'符合思想文化工作的规律,是精神文化产品生产的内在要求

  这个提法有利于推动思想理论工作进一步解放思想,推动开拓创新

  “‘三宽'是我们党处理和广大知识分子关系,调动广大知识分子积极性、创造性的正确方针

  是对过去历史经验教训的深刻反思和总结

  ……

  秘书、秀才们说话习惯讲究个逻辑、层次,耀邦也不时会意地点点头。我们中有一个同志刚从广东、江苏、天津等地就精神文明建设和思想政治工作专题调研回来,向耀邦反映说:在这些省市对中央分管思想文化工作的领导同志有些意见,认为不是积极支持改革开放,而是用过去搞阶级斗争的一套,挑毛病,抓辫子,打棍子……这时耀邦接过话茬,说:这就是我们的历史条件嘛!如果我们天天去争论,好多事情就干不成了,我们也陪不起啊!有些思想认识上的分歧,现在争也争不清楚,我们把改革开放搞好,把特区搞好了,经济上去了,人民生活改善了,社会主义优越性体现出来了,反对的声音自然就小了嘛。所以我主张,在意识形态领域,还是不要迎面相撞,要超越飞行。你飞你的,我飞我的,你飞八百,我飞一千……

  话还没说完,警卫秘书进来说,车到了,该走了。耀邦站起来,说,好吧,你们接着议吧。看得出,耀邦对三宽的说法是赞赏的。他的超越飞行说本身就体现了一种理性和包容。后来在一次中央书记处会议上再一次提到了三宽,万里、习仲勋、胡启立也都认为讲得不错。万里还冲着主管意识形态的领导人不无揶揄地说:你就讲不出这个话来。

  在80年代改革开放进程中,经常面临来自右两个方面的干扰。特别是的方面的东西,根子深,积弊重,影响大,又常以正统”“革命的面目出现,成为阻挠改革开放的主要障碍和主要威胁。对此,耀邦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觉和清醒。有一件小事令我记忆深刻。1986年,为适应对外开放的形势,加强对外宣传工作,中央决定召开一次全国对外宣传工作会议。会议原定耀邦出席并讲话,后来耀邦让启立去讲。会议讲话稿的任务就落到我头上。我奋斗了一个星期,将稿子先送启立同志过目。通常像这类代表中央的讲话都要送常委及相关领导同志审阅征求意见。一个星期天上午,我到启立办公室,两人准备把稿子通一遍再送审。启立拿着稿子对我说,咱干脆直接到耀邦那儿去,当面听他意见。我说,那你自个儿去?启立说,走,一块去。于是我又多拿了一份稿子,随启立去见耀邦。

  这是我头一次进耀邦办公室。趁启立和耀邦说话,我把办公室扫了一眼,耀邦办公室和其他书记们并无其他不同,只是他屋子里书格外多,一面墙的书柜里除了经典作家的大部头,各种大辞典之类工具书,还有些历史、哲学类的著作。他的写字台上也有打开正在看的书,书里夹着一支红铅笔。启立跟耀邦说稿子是我起草的。耀邦冲我点头示意。我们围着耀邦的写字台,启立坐耀邦右侧,我坐耀邦对面,三人呈品字形坐下。我把讲话稿的主旨、逻辑及结构向耀邦做了简要汇报,然后由我一字一句地念,他们俩各拿一份稿子,看哪儿不合适了,就停下来修改。没想到,念完第一段就卡了壳。文章开头,通常总有几句礼节性的话,我也习惯性地写了几句。当我念到代表党中央向辛勤战斗在外宣战线上的全体同志表示衷心感谢和致以崇高敬意时,耀邦就叫停说,哎,等一下,等一下。我停了下来。耀邦说,我怎么听着这个什么战斗在,什么战线啦,总有点不那么舒服,和平年代,搞经济建设,搞各项工作,都要讲规律,讲科学,和打仗不是一回事,当然也要艰苦奋斗,要牺牲精神,但不能像文化大革命,什么战斗队呀,冲呀,杀呀,那么一股火药味我当时听了觉得很有道理,长期以来受文革遗风濡染久了,一不小心这种文革语言就会习惯性冒出来。经耀邦点拨,我马上就来了句,那就把战斗在改成辛勤劳动在勤奋工作在,把战线改成外宣工作各个岗位,耀邦马上说,这个好,这个好。启立也笑了,说这么改也显得亲切了,朴实了。耀邦连鼓励带告诫地对我说,你们年轻人嘛,写文章要有点新的思想、新的语言嘛!我向耀邦检讨:是我粗忽,用心不够,说套话成了习惯了。

  就这样改文章,好处是推敲得仔细认真,但速度慢,效率低。改了约一个小时,中间不时有电话打进来。耀邦说,这样吧,这个稿子给我留下,看完后再把意见告诉你们。于是我们退出来。第二天早晨一上班,耀邦修改后的稿子就送来了。在头页左侧位置上耀邦竖着批了一行字:退启立同志:此件我已看过,内容和文字都很好,只在第89页上动了几个字,供参考。

  此前,我也听同事讲过,说耀邦交办的活儿不好干,原因是他标准高,要求严,一个文件不改十遍八遍根本过不了关。后来便有了亲身体会。记得整党运动之后,中央下决心端正党风,强调从北京做起,从中央机关做起,力争两三年内实现党风根本好转。书记处决定召开一次动员大会,由耀邦讲话。

  当时我和中办调研室两位同志,还有从中纪委、中组部借来两位同志共5人,承担初稿起草任务。我们5个人白天调研,开座谈会,拜访党内外各界人士,听意见,晚上碰情况,务虚议观点,最后拉提纲,定思路。起草小组白天黑夜连轴转,奋斗了40天,写了1万多字的初稿送上去。198619,耀邦在人民大会堂召开的中央机关八千人大会上做了题为《中央机关要做全国的表率》的报告,这个报告只采用了我们起草报告中的3000字。我将初稿和耀邦最后的讲话稿做了认真对比,立刻找到了差距之所在,从中领悟出来许多东西。

  在耀邦身边工作,无论是一次谈话,一个批示,或是一处文字修改,他总能给你一种思想的启示,给你点亮一盏心灯,同时又总是充盈着一种浓烈真挚的人文情怀,会感染你,温暖你,净化你,让你变得心地纯净、澄澈、光明。

  一次午饭后,我和两个同志从食堂出来,打算到瀛台去走走,快到石拱桥了,见耀邦正由警卫秘书陪着也在瀛台散步。怕打扰他,我们就扭头往回走。谁知被耀邦叫住了,我们便停下脚步,耀邦边向我们走来边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躲我干什么哟!我们都笑了。因为虽然也没谁规定,我们工作人员平时的习惯,见了中央领导一般都只点头示敬,或站下让领导同志先走,不赶上去主动搭讪。耀邦走到跟前,突然提问:哎,你们说说,中国的农业究竟怎么搞,怎么样才能让我们的几亿农民尽快富起来啊?他是满脸的认真,我们则是瞬间脑子短路。一是有关三农的重大方针政策问题,一般由国务院和中央农研室做专门研究,我们平常系统的考虑较少;二是刚吃完饭,脑子也不在状态。好在我老家在农村,多少知道点情况和信息,就信口说了几条:三中全会以来的惠民政策,农民是满意的,他们的顾虑是怕变。虽然农村出现了一些专业户、种田大户等新的苗头,但党在农村的基本政策还是要长期稳定;联产承包责任制调动了广大农民种田的积极性,但生产方式还是千百年形成的一套老办法,要让科技下乡、下地,向农民推广新品种、新技术、新方法,培养各行各业的能人和高手,起致富的示范带头作用;长期以来,农业基础比较薄弱,这些年生产条件改进不大,像水利灌溉、土壤保护等基础设施投入不足,政府要向农业倾斜,加大投入,加强为农业的服务;工业发展之后要考虑反哺农业,改善生产条件,引导、帮助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变。

  我对三农问题研究很少,一知半解、浮皮潦草地说了几句,耀邦听得很认真,不时还点点头,最后叮嘱我们说:农业问题是个大事情,是篇大文章哟,你们多做点调查研究,要把农民致富的事放在心上啊!我当时想,耀邦心中有个平民心结,天下苍生唯系念,万家忧乐挂心头。他把老百姓的事看得比天还大。

  谈起耀邦,很多人都说他有一颗赤子之心。我领略过,感受过这种赤子之心。

  十三大之后,耀邦成了一个不分管具体工作的政治局委员。除了参加政治局会议,他不再到勤政殿来上班,我们也很少再看见他的身影。启立同志是分管宣传思想工作的常委。按照党内规矩,他把该送的文件照常送耀邦看,该征求意见的照常听取耀邦的意见,心中依然视他为师长。1988年秋天,中央准备向全国发一个改进和加强思想政治工作的文件。文件征求意见稿出来,启立同志就给耀邦送了一份,请他审阅修改。过了两天,耀邦就给启立来电话,说,文件看完了。启立让我到耀邦家里去,专门听他对文件的修改意见。我沿着中海顺东墙出一扇小门到耀邦家。耀邦正在小会客室等候。那时天已经有些凉。耀邦穿着一件蓝色中式小棉袄,脸色有些苍白,神态略显疲惫。坐下来,开门见山。耀邦说,个别字句的修改我都写在稿子上了,你们参考就是了。想到两个问题。一个是思想政治工作的科学性、有效性问题。这些年,我们对思想工作并非重视不够,也使了很大劲,但效果不那么好。战争年代,我们积累了一套思想政治工作经验,很有效。今天时代不同了,任务变了,历史条件也不同了,所以要研究适应今天的新形势。今天我们干什么?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搞四个现代化,改革开放,面向世界,思想政治工作从内容到方法都要适应这个,既不同于战争年代,一切为着战争胜利,也不同于新中国成立之后以阶级斗争为纲,以政治为中心,更不同于文革十年,反修防修,全面专政。把这个大背景、大形势搞清楚了,思想政治工作的地位、任务、目标才讲得清楚,有的放矢,取得实效;不改进就没法加强,改进了,也就加强了。战争年代,我们有一条过得硬,就是共产党员,首先是领导干部以身作则,率先示范,这个传统我们如果不发扬,你让群众艰苦奋斗,大干四化,你在那里搞官僚主义,高高在上,脱离群众,甚至搞特权腐败,这个不改变,发多少文件也不行。我总是觉得,思想政治工作必须要做,这是我们共产党的优势,但要看到,今天有很多所谓思想问题和实际问题联系在一起。现在有些年轻人不大相信社会主义,不大相信党的领导,当然也可以跟他们讲些道理,但光讲道理恐怕解决不了他的问题。首先是我们把自己的事情努力做好,把路线政策搞对,首先中央机关带头,把党风搞好,带动全国,等到两个文明抓上去了,人民得实惠了,党的各级组织和广大干部都很廉洁,思想工作才更有说服力,什么信仰危机、信任危机就自然消除了。把工作搞好,把路线搞对,把党风搞好,我们就理直气壮了嘛。这件事你们研究,当然也不一定要写进文件了。还有一个队伍问题。现在全国专职做思想政治工作的人有多少?恐怕要以百万计,百万大军啊,这些人对党忠心耿耿,过去我们搞阶级斗争,搞政治运动,有好多的东西,这支队伍因为听党的话,忠实执行党的决定,在实际工作中伤害了一些群众。现在这些人名声不好,群众说他们是只会耍嘴皮子搞假大空嘴把式,把人搞得灰溜溜的。过去的错误在我们党,在中央嘛!这些替我们做工作的同志是在代党担责,代党受过。群众中有看法,有情绪,可以理解,中央要说句公道话,千万不要再伤害他们的感情。

  这就是胡耀邦。一方面,痛彻反思和纠正过去的一套的遗毒,毫不掩饰地承认党曾经犯过的错误和过失,一方面,毫不推卸地承担责任,吸取教训,从执政党自身找原因,找办法。这就是从胡耀邦身上体现出来的共产党人的政治担当。这与我们通常那种出了问题、犯了错误,要么就是归结为敌对势力的阴谋,要么就是责怪下面执行出了偏差的惯性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完全不同。而后者正是我们长期吃堑不长智,在同一个地方多次摔倒的重要原因。

  从耀邦家里出来,耀邦送我到门口。我请他留步,他执意要送。我顺便告诉他:这一两年,我们出差到下面去,各地的同志都很惦记你,一再托我们向你表示问候。耀邦说,那谢谢同志们!说这句话时,他忧郁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似乎受他情绪的鼓舞,我压在心头很久的一句话终于憋不住了,说:耀邦同志,在你面前,我是个后生晚辈,有句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我还是想说给你。这时耀邦凝神望着我,显然是鼓励我说出来。我说:历史是由人民来写的。公道自在人心。希望你想开些。历史最终会给你以公正的评价!耀邦沉吟片刻,说,哦,这是句好话嘛!谢谢你哟!不过我个人微不足道,不评价也没什么了。我说,也不单是你个人的事,历史会说话的。

  说完,和耀邦握手告别。这是我第一次去他家,第一次单独面对面听他谈话,也是最后一次单独听他谈话。

  回到办公室,立即将耀邦的谈话整理成文,送启立同志。启立同志当时看完,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耀邦谈的,远不是一个文件修改问题。

  1989年春天,我到苏南调研。415日凌晨,从广播里听到耀邦逝世的消息,顿时脑子像遭到电击。尽管知道他身体不好,住在医院,但总觉得这个内心强大的人是不会轻易走的。没想到他还是急匆匆走了。

  我连夜坐火车赶回北京。第二天一早到启立办公室。自从耀邦住院,启立每天都要去医院探望。耀邦逝世,他在医院守护耀邦遗体一宿,也刚回到办公室,显得很疲倦,脸色很难看,见了我,说,耀邦家里设了灵堂,你们可以去家里吊唁,然后又轻轻吐出三个字:少说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悲痛之外又压上了一块石头。

  日,我和中办几个同志去耀邦家里为他送别。当看到他灵堂里那张面带忧郁的遗像,想到几个月前还在听他谈话,禁不住悲从中来,眼泪止不住哗哗地往外流。从灵堂里往外走时,只见院子里堆满了花圈,前来吊唁的人排着长队,一拨刚走,一拨又来。也就在那两天,天安门广场上已聚集了数以万计的群众。空气显得沉闷而凝重。

  我对形势有些忧虑。到天安门广场去的人越来越多。我关注着耀邦的丧事。一天早晨上班,我走进办公厅一位主任的办公室,道出了我的担心。他告诉我:耀邦的悼词中马克思主义者这一条没通过,一位老人不同意;一位中央领导同志提议,在北京组织十万干部群众及市民向耀邦遗体告别,也遭否定,因为耀邦只不过是个政治局委员……

  我哑然无语。心里搞不明白:胡耀邦是中国共产党队伍中的一分子,是中国人民的忠实儿子,有那么多共产党员和普通群众拥护他,爱戴他,愿为他送行,这不是共产党的光荣吗?有什么可怕的呢?何必要漠视和压制广大党员和群众的这份情感和心愿呢?

  身在高处,不敢造次。只能把很多疑问都吞咽下去。然而,耀邦的下台和辞世,对我心灵的撞击和震撼是前所未有的。我不得不再一次审视和校正自己的认知体系和价值评判体系。

  耀邦逝世两年后,我走出红墙,回归泥土,再作冯妇,重为报人。这使我可以渐离中心、自解缧绁,更从容冷静地去追寻耀邦的足迹,探寻他思想的脉络和人生的轨迹。我去了湖南浏阳苍坊村那简陋的农家土房子,找到了他的起点;我去了江西共青城含鄱口耀邦的墓地,拜谒了他的归宿;我去了前人称为苦瘠甲于天下的西海固地区,在那片干涸的黄土地上听乡民们讲胡耀邦让他们反弹琵琶,念草木经,种草种树,治穷致富;我去了兴安岭林海,去了乌苏里江畔的边陲,去了贵州的民族地区,去了天山南北,去了雪域高原,耀邦去过的一些地方,我也去了。所到之处,几乎都听到了他许多的故事……我重读了他的许多讲话和文章,触摸了他和时代共振的脉搏,和人民相同频率的律动……

  正是从耀邦身上,我懂得了,什么叫政治家,什么叫人民公仆,什么叫光明磊落,什么叫刚正无私,什么叫道德操守,什么叫清正廉洁,什么叫赤子之心,什么叫善良仁厚……我以为,胡耀邦之在共产党队伍里出现、存在和离去,都有某种符号意义。他以自己的人格在权力场重塑了一个参照系。透过胡耀邦,我们可以清楚地辨识,何谓高尚,何谓卑劣;何谓正义,何谓邪恶;何谓君子,何谓小人;何谓真善美,何谓假恶丑……

  一部中国新时期改革开放史,胡耀邦笃定是抹不掉、绕不开的人物。

  重新认识和评价胡耀邦,不仅关乎历史真相,也关乎未来的方向和路径。

  大树百年,风范永矗,伟哉斯人,精神万古!

                                         (2015年夏·北京西山)

                                         (作者为《工人日报》原总编辑)

  

 


 

[转载]中国向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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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中国向何处去?作者:李银河

       自1980年代到美国留学,几十年来,去过美洲、欧洲、亚洲、非洲和大洋洲大大小小的国家(只是没去过拉丁美洲),有的还不止一次。多数是学术交流,少数是纯粹旅游。感受最深的是,对自己身为这个时代的中国人,备感欣慰。虽然我们在近代曾经落后挨打,虽然我们经历过深重的苦难,但是我们的国家已经扬眉吐气地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我们不再是东方睡狮,而是一只气宇轩昂的醒狮。我们大吼一声,整个树林都会聆听。

       走马观花的观察虽然浮皮潦草,但是有种感觉是不会错的:世界上的国家都是大同小异的,交通规则都差不多(除了英国是左行);商店超市都差不多;学校医院都差不多;社会秩序也都差不多。虽然有的国家富裕些,有的国家贫穷些,有的国家看去感觉好些,有的国家看去感觉差些,但是只是量的差别,没有质的差别。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问题,美国有种族歧视的问题,俄国有民族冲突的问题,非洲有妇女地位低下的问题(很多国家还对女孩普遍实行阴部环切术),日本有右翼军国主义复活的问题。然而,这些问题全都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的性质,而不是当年希特勒那种全民公敌的性质。

       一个最突出的感觉是:传统的意识形态标签已经不再试用,如社会主义,资本主义,帝国主义,修正主义,法西斯主义,专制主义,极权主义,独裁主义等等。有皇室的国家实行的也不是专制主义;过去被划为资本主义的北欧各国的福利受惠面超过了被划为社会主义的中国;英国工党政策主张中的社会主义成分不仅能超过英国保守党,甚至能超过中国共产党。社会冲突不是没有,但是已经不再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了,而是社会各个阶层的利益争斗、协商和妥协平衡。

       有一种主张,不是用社会主义资本主义这些意识形态标准来评价一个政府和一个国家,而是用有效和无效这一标准来评价一个政府,用能否实现社会各个阶层都能接受的秩序这一标准来评价一个国家。这样评价的好处在于,如果我们把一个政府定位为专制独裁政府,那么就需要一场革命;而如果我们仅仅认为它还不够有效,那么只须改良就可以了。革命带来的是暴力冲突流血动乱,而改良却可以和平地推进。

       我们面临的问题是:中国应当往哪个方向走?答案是:应当往进步的方向走,而不是往退步的方向走;应当往更富裕、更有秩序、更自由、更民主、更平等的方向走,而不是往更贫穷、更动乱、更不自由、更不民主、更不平等的方向走。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问题,也不是左与右的问题。这才是中国真正面临的选择,也是世界上所有国家面临的选择。


 

201临安府明清两代的文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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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临安府明清两代的文举人

 

  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以后,江南、中原有数十万汉族军人和百姓被朝廷遣往府治在云南建水的临安府戌边和民屯。明清两代的临安府幅员辽阔,管辖有建水(因临安府的府治在建水,故建水也称临安)石屏、蒙自、阿迷(今开远市)、宁州(今华宁县)、通海、河西(今通海县河西镇)、嶍峨 (今峨山县)8个州县以及红河以南的许多地方,这些来到临安府的汉人,其文化修养和儒学素质都远远高于当地的土著,加上他们的后代都勤奋好学以及历任地方官特别重视文化教育,因此临安府的文化和儒学都有了长足发展。临安府的文化和儒学最显著的长足发展标志是:科甲鼎盛,人才辈出。

  明代的临安府,有547人考中文举人,57人考中文进士,举人考中进士的中式率为10.42%;清代的临安府,有1358人考中文举人,有105人考中文进士,举人考中进士的中式率为11.05%。据我统计,明清两代临安府举人和进士的中试人数和中式率仅低于府治在昆明的云南府,而远远高于云南的其他府。明代云南全省有2755人考中文举人,264人考中文进士,举人考中进士的平均中式率为9.6%,临安府举人考中进士的中式率高于全省的平均中式率。临安府文举人的人数占全省文举人的人数的19.85%,文进士的人数占全省文进士的人数的21.59%,文举人和文进士的人数都居全省第二。清代,云南全省有5646人考中文举人,698人考中文进士,举人考中文进士的,平均中式率12.36%,临安府举人考中进士的中式率虽然略低于全省的平均中式率,但临安府之举人的人数竞高达全省文举人的24.05%,临安府文进士的人数也占全省文进士人数的21.49%,这说明清代的临安府比之明代的临安府,人才辈出科甲更鼎盛,位居第二的地位更没有改变。

  临安府明清两代207位文进士的姓名在某些书籍中比较容易查阅到,本文不再开列,而明清两代1905位文举人的姓名在某些书籍中却很难完整不漏地查阅到,现将这1905位文举人的姓名具体开列于下,以飨感兴趣的读者。

  临安府明代文举人名录

  明永乐元年(1403年)癸未科(应天府乡试) 

  张文礼(宁州)、王遴(宁州)(2人) 

  明永乐九年(1411年)辛卯科(云南乡试,以下皆同) 

  王嗣京(宁州)周永(石屏)白圭(临安)赵安(临安)李士英(临安)(5人) 

  王嗣京,刘文征《滇志》为王胤宗 

  明永乐十二年(1414年)甲午科 

  李鉴(石屏)苏懋(石屏)张旺(通海)王谌(石屏) 陈常(石屏)王敬(临安)(6人) 

  明永乐十五年(1417年)丁酉科 

  许胜(石屏)施大节(石屏)黄亮(石屏)王纲(河西)杨燮(石屏)张赐(宁州) 

  张英(通海)龙潭(石屏)贾晟(河西)杨迪(临安)张焕(蒙自)(11人) 

  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庚子科 

  吴野(蒙自)杨通(宁州)赵福(通海)杨宾(临安)普苏(宁州)李毅(河西)张祥(临安)(7人) 

  明永乐二十一年(1423年)癸卯科 

  李勉(石屏)王贵(通海)杨荣(河西)杨冕(临安)王让(石屏)杨振(宁州)(6人) 

  明宣德元年(1426年)丙午科 

  王文(嶍峨)王鉴(通海)(2人) 

  明宣德四年(1429年)己酉科 

  杨护(宁州)王文凤(临安)李宁(河西)(3人) 

  明宣德七年(1432年)壬子科 

  刘锴(临安)(1人) 

  明宣德十年(1435年)乙卯科 

  晏辅(嶍峨)(1人) 

  明正统三年(1438年)戊午科 

  杨清(通海)葛陵(河西)(2人) 

  明正统六年(1441年)辛酉科 

  李旺(河西)蔡濬(临安)(2人) 

  明正统九年(1444年)甲子科 

  李晟(石屏)李素竹(临安)合政(河西)(3人) 

  明正统十二年(1447年)丁卯科 

  蒲庆(阿迷)戴儒(河西)(2人) 

  明景泰四年(1453年)癸酉科 

  张友闻(阿迷)曾瑄(临安)田容(临安)徐琰(临安)张遵(通海)钟礼(石屏) 

  沈政(通海)傅瑛(通海)(8人) 

  明景泰七年(1456年)丙子科 

  邢干(临安)李信(临安)袁镐(石屏)张通(河西)苏祺(石屏)(5人) 

  明天顺三年(1459年)己卯科 

  郑杲(临安)王曦(河西)董文焕(嶍峨)(3人) 

  明天顺六年(1462年)壬午科 

  罗珦(临安)杨宪(阿迷)夏尚忠(石屏)段禧(嶍峨)苏曰琏(石屏)(5人) 

  明成化元年(1465年)乙酉科 

  马文荣(宁州)孙赟(通海)曹豫(临安)彭裕(临安)蔡秩(蒙自)(5人) 

  明成化四年(1468年)戊子科 

  张曰瑚(石屏)濮宗达(临安)陆坦(宁州)(3人) 

  明成化七年(1471年)辛卯科 

  刘斗(临安)(1人) 

  明成化十年(1474年)甲午科 

  张西铭(宁州)赵臣(蒙自)孙杰(通海)李谧(河西)(4人) 

  明成化十三年(1477年)丁酉科 

  徐瀚(阿迷)(1人) 

  明成化十六年(1480年)庚子科 

  王杲(临安)蔡穟(临安)黄暟(临安)柴伸(临安)王仪(河西)柴俸(临安)(6人) 

  明成化十九年(1483年)癸卯科 

  杨棨(临安)曹汝希(宁州)(2人) 

  明成化二十二年(1486年)丙午科 

  王绍荣(宁州)曾锳(临安)王璟(临安)(3人) 

  明弘治二年(1489年)己酉科 

  程文衡(通海)董琰(嶍峨)冯玉(蒙自)张绎(临安)何雄(临安)(5人) 

  明弘治五年(1492年)壬子科 

  何俨(临安)曾祥(临安)马玉(通海)(3人) 

  明弘治八年(1495年)乙卯科 

  王锐(通海)杨迪(宁州)叶茂(临安)乔瑛(通海)刘云(石屏)缪瞕(通海)(6人) 

  叶茂,刘文征《滇志》为业茂 

  明弘治十一年(1498年)戊午科 

  程政(临安)杨逊(宁州)刘洙(临安)(3人) 

  明弘治十四年(1501年)辛酉科 

  樊昂(临安)何相(嶍峨)邢思敬(临安)(3人) 

  明弘治十七年(1504年)甲子科 

  李文中(临安)王冕(石屏)叶聪(临安)王铉(阿迷)刘洵(临安)魏洪(石屏)(6人) 

  明正德二年(1507年)丁卯科 

  王玺(临安)缪辅之(通海)朱旈(临安)赵士贤(临安)李大经(临安)黄玉(临安)(6人) 

  明正德五年(1510年)庚午科 

  王廷表(阿迷)石瓒(临安)冯恩(临安)(3人) 

  明正德八年(1513年)癸酉科 

  颜楫(临安)唐鳌(临安)胡钧(石屏)(3人) 

  明正德十一年(1516年)丙子科 

  万言策(临安)张凤翀(宁州)张秉中(宁州)刘应春(临安)杨仲美(石屏)(5人) 

  明正德十四年(1519年)己卯科 

  缪宗周(通海)艾仲清(通海)冯嘉恩(临安)包杰(临安)叶瑞(临安)吴廷秀(临安)李仪(石屏)丁子英(通海)(8人) 

  明嘉靖元年(1522年)壬午科 

  徐澜(石屏)杨志林(通海)(2人) 

  明嘉靖四年(1525年)乙酉科 

  陈爵(通海)杨僎(临安)王国臣(通海)张一鹏(河西)王信之(临安)冯文魁(石屏)缪宗元(通海)钟岳(临安)冯彦(临安)(9人) 

  明嘉靖七年(1528年)戊子科 

  杨环(石屏)萧遇祥(临安)拜完(临安)冯良知(石屏)(4人) 

  明嘉靖十年(1531年)辛卯科 

  乔栋(通海)邹星(临安)李廷玠(阿迷)万文彩(临安)朱仕(阿迷)赵汝昌(通海)(6人) 

  赵汝昌,刘文征《滇志》为赵汝谦 

  明嘉靖十三年(1534年)甲午科 

  王廷佐(通海)刘楷(临安)纪经纶(临安)李遇元(临安)戴国经(河西)秦国贤(嶍峨)(6人) 

  明嘉靖十六年(1537年)丁酉科 

  杨茂时(临安)刘举良(石屏)王采(石屏)张一鹤(河西)朱纲(临安)濮大纲(临安)赵宋儒(嶍峨)(7人) 

  明嘉靖十九年(1540年)庚子科 

  羊尚恩(临安)杨廷相(石屏)潘晟(临安)苏民重(石屏)任子贤(临安)聂勋(临安)吴黼(河西)刘文荣(临安)许子言(石屏)夏寅(临安)(10人) 

  明嘉靖二十二年(1543年)癸卯科 

  包溥(临安)黄宪(宁州)王以忠(临安)常时亨(河西)葛之奇(河西)(5人) 

  明嘉靖二十五年(1546年)丙午科 

  李文蔚(石屏)陈葵(石屏)陈嘉言(临安)吴希贤(临安)包万殊(临安)任之良(临安)李继祖(临安)(7人) 

  明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己酉科 

  陈其力(通海)孙良珊(临安)许堂(石屏)吴朝周(临安)朱绍舜(临安)张嘉言(阿迷)祁恕(通海)(7人) 

  张嘉言,刘文征《滇志》为朱嘉言 

  明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壬子科 

  李逢旸(临安)宗廷美(石屏)李明通(石屏)拜锦(临安)马万程(临安)王万运(临安)(6人) 

  明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乙卯科 

  王宗皋(临安)龚廷璧(临安)李成良(阿迷)董学礼(蒙自)刘孟贤(通海)王尧中(石屏)(6人) 

  明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戊午科 

  高守谦(临安)赵汝谊(通海)唐允恭(临安)冯桂芳(临安)雷学皋(临安)胡定(阿迷)(6人) 

  明嘉靖四十年(1561年)辛酉科 

  萧崇业(临安)赵献可(阿迷)王一心(临安)王之绪(临安)黄致中(临安)王来贤(临安)万铣(临安)邹学礼(临安)张应时(临安)王建元(临安)吴尚信(临安)杨蕃(阿迷)杨资元(蒙自)王养性(临安)(14人) 

  明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甲子科 

  许镃(石屏)赵友仁(临安)许嘉荣(临安)曾倬(临安)马腾汉(临安)许国良(石屏)马应乾(嶍峨)王恩民(临安)张仲仁(临安)冯文明(石屏)杨绍(通海)王以善(临安)(12人) 

  明隆庆元年(1567年)丁卯科 

  尹廷俊(蒙自)吴道东(临安)陈愚见(临安)柴为栋(临安)马腾云(临安)王国兵(蒙自)(6人) 

  明隆庆四年(1570年)庚午科 

  王高选(临安)董邦臣(临安)黄立中(临安)张有光(阿迷)翟时雨(临安)赵瑜(临安)竺彩凤(临安)缪守之(通海)雷学尹(临安)向僎(临安)仇国佐(通海)李联芳(石屏)(12人) 

  明万历元年(1573年)癸酉科 

  朱道南(临安)姚九功(临安)何惠(石屏)任梓(临安)高永谦(临安)李陶成(临安)张懋(通海)邹瑞(临安)叶祖尧(临安)王遴(宁州)涂时相(石屏)高岑(临安)(12人) 

  明万历四年(1576年)丙子科 

  杨应兆(临安)傅尔珍(临安)吴灿(临安)李继美(临安)阮和咸(临安)彭商英(临安)张任教(临安)沈滋桂(临安)王国治(石屏)吴琰(临安)陈铭(石屏)冯运泰(临安)沈滋梧(临安)李友梅(蒙自)董岐凤(石屏)(15人) 

  明万历七年(1579年)己卯科 

  魏烜文(临安)叶中彦(临安)谭继统(临安)包见捷(临安)徐继芳(临安)张万春(临安)徐大贤(临安)王宠(临安)郑登高(临安)谈三极(蒙自)吴珏(临安)孙思顺(石屏)董三畏(嶍峨)马明衡(临安)佴正(临安)(15人) 

  明万历十年(1582年)壬午科 

  邹祖礼(临安)黄学皋(临安)张良遇(临安)赵瑄(临安)刘安仁(临安)萧韶(通海)胡向礼(河西)杨忠爱(石屏)冯运吉(临安)禄有政(蒙自)尹绍皋(蒙自)(11人) 

  明万历十三年(1585年)乙酉科 

  许登高(通海)王宗鲁(河西)陈用璟(临安)尹愉(蒙自)张儒象(通海)马斯良(临安)李健(石屏)段复元(石屏)许登瀛(通海)任较(临安)田大年(宁州)余起龙(临安)刘之澜(嶍峨)吴廉(石屏)王元吉(临安)王聘贤(宁州)(16人) 

  明万历十六年(1588年)戊子科 

  戴廷光(河西)苏一登(蒙自)杨瑞麒(蒙自)王元翰(宁州)张维(蒙自)冯运升(临安)雷整(临安)徐学诗(嶍峨)王虁龙(石屏)孙之锦(临安)(10人) 

  明万历十九年(1591年)辛卯科 

  杨应登(阿迷)佴祺(临安)高祺(临安)(3人) 

  明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甲午科 

  杨栋(石屏)陈龙光(石屏)杨愈乔(通海)孙光前(宁州)马永嗣(河西)刘宪(临安)(6人) 

  明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丁酉科 

  李中和(石屏)杨忠亮(石屏)马一豸(临安)曾湛(临安)马三才(临安)张好仁(通海)谭天相(临安)徐一鸣(河西)马千里(临安)李一沅(蒙自)(10人) 

  明万历二十八年(1600年)庚子科 

  苏鸿(石屏)陈鉴(石屏)王履祥(石屏)邵纯谦(临安)赵琦(宁州)葛仲选(河西) 

  高佑(临安)温如玉(临安)李元初(河西)王天益(石屏)(10人) 

  明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癸卯科 

  吴国谟(石屏)魏时祯(临安)杨忠诲(石屏)段上锦(临安)翟元肃(临安)谢联登(石屏)唐山斗(临安)许敦德(石屏)张赞(通海)吴道美(临安)张炳象(临安)李士奇(临安)杨忠国(石屏)(13人) 

  明万历三十四年(1606年)丙午科 

  李希裕(临安)胡平表(临安)张法孔(宁州)杨可久(河西)曹宗载(临安)高甲撰(临安)夏吉昌(临安)张燮任(临安)杨凤朝(石屏)段为相(嶍峨)雷恒(临安)(11人) 

  明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己酉科 

  任俶(临安)李同然(石屏)杨春秋(临安)刘浑(临安)吴鼎衡(临安)赛启皋(石屏)王履泰(石屏)杨学礼(河西)陈弘济(石屏)张三聘(石屏)吴运昌(临安)(11人) 

  明万历四十年(1612年)壬子科 

  魏英(蒙自)姚大统(石屏)张正道(宁州)李思份(临安)翟元懿(临安)李柱明(阿迷)杨森(临安)任僎(临安)李希卫(临安)吴之芳(通海)谭经济(石屏)沈绩科(临安)(12人) 

  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乙卯科 

  王肃(石屏)孙光祐(石屏)张万象(临安)孙光绪(石屏)杨世勋(河西)吴世勋(石屏)刘长统(宁州)王之珽(临安)叶柱国(嶍峨)刘熙(嶍峨)(10人) 

  刘长统,刘文征《滇志》为张长统 

  明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戊午科 

  廖大亨(临安)李敦信(蒙自)张象贤(阿迷)李云衡(石屏)李宗奇(临安)章呈锦(通海)张联象(临安)李廷荣(临安)董杞(蒙自)李鼎实(蒙自)李宗望(临安)高伟(通海)马一荀(临安)马之骅(临安)(14人) 

  明天启元年(1621年)辛酉科 

  刘廷祚(宁州)艾廷献(通海)李天秩(建水)夏元侯(临安)谈所蕴(蒙自)王晋(临安)万永康(建水)高近旸(临安)杨德培(建水)朱国柱(临安)曾惟鲁(蒙自)杨应桂(建水)姚载典(通海)李思恂(河西)刘桂梯(建水)徐元卿(石屏)业可继(宁州)(17人) 

  王晋,刘文征《滇志》为王进 

  明天启四年(1624年)甲子科 

  王适(河西)朱国昌(临安)刘芳(石屏)万民表(阿迷)陈士誉(石屏)钟大成(临安)耿廷箓(河西)杨开泰(石屏)孙光祚(石屏)李悦心(建水)薛安唐(临安)台汝砺(临安)(12人) 

  明天启七年(1627年)丁卯科 

  马之骝(临安)王化行(河西)王士章(河西)王建极(河西)董明道(石屏)尹于禧(蒙自)张纶(宁州)曹天锡(建水)赵民保(通海)(9人) 

  明崇祯三年(1630年)庚午科 

  张炜台(通海)许之曾(石屏)李会通(临安)纪天祐(临安)王朝柱(阿迷)揭其要(嶍峨)杨寅旭(阿迷)高榜(建水)丁德萌(临安)常中恂(临安)(10人) 

  明崇祯六年(1633年)癸酉科 

  陈际明(建水)谢翰臣(石屏)史觐震(石屏)王士昌(宁州)万度(临安)叶可縯(通海)许文宏(通海)车重殷(建水)张宣(河西)刘准(临安)徐炜(河西)(11人) 

  明崇祯九年(1636年)丙子科 

  张一甲(石屏)刘佐(嶍峨)杨文炫(通海)张垣(通海)许登龙(通海)何泰然(嶍峨)昌献忠(建水)李之彦(石屏)邹应启(临安)丁一麟(石屏)王士宏(河西)萧琯(建水)(12人) 

  明崇祯十二年(1639年)己卯科 

  万仁(临安)任士茂(建水)刘国正(建水)廖履亨(建水)刘泽(石屏)沈应科(建水)张大昌(临安)曹会正(临安)段瑜(蒙自)王锡命(临安)郝聚五(临安)阚应祥(通海)台衡(通海)张瓒(石屏)张其彩(河西)伍庭兰(阿迷)(16人) 

  明崇祯十五年(1642年)壬午科 

  王家麟(嶍峨)白玉廷(临安)刘昌(临安)段汝珍(石屏)周肇孔(通海)马达(建水)矩从心(建水)李锦(石屏)张甲撰(通海)(9人) 

  临安府清代文举人名录 

  清顺治十七年(1660年)庚子科 

  杨主敬(蒙自)赵英(通海)马敬(建水)王肃(嶍峨)王哲(嶍峨)尹嗣涉(通海) 

  黄世春(临安)杨湘(嶍峨)张景春(通海)常宪元(嶍峨)(10人) 

  清康熙二年(1663年)癸卯科 

  姚卜相(通海)阚桢兆(通海)常宏谟(河西)董奇馨(嶍峨)祁珏(通海)杨起雷(石屏)李铭(建水)苏若颋(河西)王谋(嶍峨)杨中原(临安)(10人) 

  清康熙五年(1666年)丙午科 

  王道大(宁州)黄世宪(临安)储华绩(河西)魏殿元(石屏)杨尧杰(通海)许伸(临安)马维调(建水)史紫宸(建水)赵龙伍(临安)(9人) 

  魏殿元,石屏人,学籍为元江。 

  清康熙八年(1669年)己酉科 

  沈秉正(通海)周道治(临安)孙申之(石屏)(3人) 

  清康熙十一年(1672年)壬子科 

  苏龙门(河西)万肃(石屏)阚福兆(通海)杨光烈(蒙自)赵登良(通海)魏元会(阿迷)廖理周(河西)(7人) 

  清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补行二十年(1681年)辛酉科 

  赵节(建水)李斯德(通海)卢先觉(嶍峨)段鹏翥(石屏)杨炳耀(石屏)许贺来(石屏)曾旭(临安)徐之昌(河西)台联甲(通海)伍士祺(阿迷)王恭行(蒙自)王吕社(嶍峨)(12人) 

  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年)甲子科 

  吕从姬(石屏)许鼎新(建水)曹中选(临安)赵邦俊(建水)刘敬公(石屏)李镜(石屏)李载膺(石屏)黄璋(石屏)丁懋观(石屏)(9人) 

  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丁卯科 

  黄肇曾(临安)冯如京(建水)王玙(石屏)李天育(建水)张凤鸣(临安)尹文炽(蒙自)陈薪槱(临安)卢炳(石屏)卢先烈(通海)(9人) 

  清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庚午科 

  尹泰(蒙自)侯方夏(建水)许昭来(石屏)段铨璋(建水)王兆鳌(宁州)张缙(通海)杨廷杰(通海)陈弼(临安)段纁(石屏)尹乐善(通海)王膺天(通海)张士钥(通海)杨元捷(石屏)(13人) 

  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癸酉科 

  谭黄(临安)张祚盛(河西)涂会畿(临安)高陞(石屏)魏文镳(宁州)徐琳(河西) 

  张黌李(建水)吉惠吉(河西)李南英(建水)刘仁安(临安)廖理清(石屏)朱灿英(建水)(12人) 

  清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丙子科 

  李来仪(建水)翟昂(通海)王立宪(建水)郑敷(石屏)高攀云(临安)孙守之(石屏)杨文征(嶍峨)仇文龙(通海)许泰来(石屏)祁苏(建水)曾昕(建水)董玘(通海)萧大成(建水)王杞(嶍峨)(14人) 

  清康熙三十八年(1699年)己卯科 

  邢世瞻(建水)张殿桂(蒙自)廖辛圻(石屏)何其伟(石屏)苏云腾(河西)李士奇(石屏)潘録(石屏)王孙澹(石屏)汤茂如(蒙自)华朱正(宁州)胡士伟(建水)朱照临(通海)查照临(通海)许企观(石屏)吴宾元(石屏)任廷用(石屏)涂暾(石屏)魏重煋(宁州)董芳(河西)杨盛烈(嶍峨)官守仁(蒙自)(21人) 

  清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壬午科 

  段铨珍(建水)万贞元(临安)李灏(石屏)杨德淳(建水)尹晋(临安)李大观(石屏)邹峒(建水)沈联元(临安)赵河(通海)任偀(石屏)叶元秀(宁州)张翼(蒙自)许龙骧(石屏)张伟俊(宁州)杨廷枢(蒙自)周治(建水)李殿魁(建水)海安澜(通海)邹崃(临安)孙瓒(石屏)刘琰(临安)(21人) 

  清康熙四十四年(1705年)乙酉科 

  陈际熙(石屏)阚揆正(通海)常文起(河西)杨玉笥(石屏)朱宏正(石屏)黄启曾(建水)刘凤诏(建水)周琯(通海)熊必强(建水)段国锦(石屏)任寿(石屏)黄萃南(临安)马汝翼(嶍峨)涂晫(石屏)杨敷荣(石屏)王心翼(石屏)许涵(石屏)孙占魁(宁州)(18人) 

  清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戊子科 

  田国珍(建水)合揆(河西)赵诚(通海)张汉(石屏)卢侯瓒(石屏)王泷(建水)邢世观(建  水)杨昭融(石屏)杨重光(石屏)白惟秀(石屏)金友兰(阿迷)曹灏(通海)陈守仁(石屏)张缙(石屏)朱希邑(蒙自)曾曦(河西)杨敦德(石屏)房书(石屏)何为英(建水)许湜(石屏)(20人) 

  清康熙五十年(1711年)辛卯科 

  李根大(石屏)许方(建水)常文质(河西)何自超(河西)陈其怡(石屏)许轼(石屏)苏沄(石屏)晏俊(嶍峨)赵超(嵩明)李秉中(石屏)王浩(蒙自)程云路(通海)王绂(河西)孙应昌(石屏)陈超(建水)许渊(石屏)孙昺(石屏)台栗(河西) 

  许涟(石屏)龙廷标(石屏)吴震翔(建水)黄茂颖(建水)(22人) 

  清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癸巳恩科 

孙士鹤(石屏)吴之铭(临安)缪维垣(通海)邹继生(建水)董继舒(通海)李倬(建水)李秉乾(石屏)林鹤来(建水)李仙瀛(石屏)刘颜臣(通海)业世基(宁州)杨昌(石屏)杨凤诏(蒙自)袁师孔(临安)赵霐(宁州)陈允升(石屏)黄春祉(石屏)周祐(通海)傅琳(临安)(19人) 

  清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甲午科 

  吴应平(临安)薛天培(临安)丁流光(石屏)万咸燕(石屏)陈无党(石屏)李朝元(建水)郑琨瑞(建水)王恩来(石屏)许岳(石屏)涂暐(建水)刘仁达(建水)苏伯麟(河西)董兆瀛(通海)李之宝(石屏)刘廷举(临安)杨炽(通海)赵宪清(建水)李德元(建水)邹解(建水)黄钺(建水)张缨(通海)台联捷(通海)许懋爵(宁州)黄鹤鸣(建水)储文标(河西)陈浩(通海)马珩(建水)(27人) 

  清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丁酉科 

  曹振(宁州)王人杰(临安)陈宏谟(建水)李嘉祥(建水)熊其郊(蒙自)尹文灿(石屏)许潜(临安)王枟(嶍峨)张仲熊(石屏)何朗(石屏)刘景珍(通海)尹宗梁(蒙自)(12人)清康熙五十九年(1720年)庚子科 

  朱煐(石屏)刘以礼(蒙自)华朱绂(通海)伍鼎望(临安)牛有良(通海)许平(石屏)王兆会(石屏)胡应选(阿迷)饶思明(蒙自)魏仪(宁州)沈熹(通海)高执中(石屏)李文锦(石屏)高怀峰(河西)段世奇(石屏)张教(蒙自)王琨(通海)王宾远(河西)姚梦麟(蒙自)杨宪文(石屏)王自寿(建水)孙峻(石屏)(22人) 

  清雍正元年(1723年)癸卯恩科 

  张文琳(建水)陈荀纕(石屏)赵绳武(建水)祁秉衡(建水)萧憼(建水)刘腾鲲(阿迷)徐鸣燮(河西)林岳生(蒙自)张珩(建水)陈沅(石屏)王峤(通海)杨世昌(蒙自)旃文灿(河西)万以毅(阿迷)杨德沛(嶍峨)杨兆鳌(蒙自)罗凤彩(石屏)李士焕(蒙自)喻易(石屏)陈云龙(通海)陈容纕(石屏)李经邦(蒙自)任龙张(石屏)俞安(河西)萧易奇(临安)何天峻(建水)刘士玉(临安)段开化(建水)(28人) 

  清雍正二年(1724年)补行癸卯正科 

  王林(建水)朱炜(石屏)许维藩(石屏)邹继芳(临安)许国正(通海)戴观光(石屏)谢廷绣(临安)王崇儒(蒙自)刘占魁(临安)杨昱(通海)向大载(河西)王道(临安)王城(宁州)(13人) 

  清雍正四年(1726年)丙午科 

  柏守仁(嶍峨)黄元吉(石屏)刘腾蛟(石屏)许镇(石屏)房伟(石屏)刘瓒(建水) 

  张大临(阿迷)房联元(石屏)张坦(石屏)王瑞(临安)张继韶(通海)葛萃(河西) 

  郭廷选(宁州)徐瑢(石屏)尹麒(临安)李蕡(嶍峨)戴扬(石屏)傅为詝(建水) 

  沈致中(建水)姜飞熊(嶍峨)陈必元(临安)(21人) 

  清雍正七年(1729年)己酉科 

  杨名扬(石屏)李学周(蒙自)宋佑臣(石屏)刘灿藻(建水)杨永仁(河西)孙德修(石屏)杨向荣(通海)高扬(通海)刘敦仁(石屏)苏暾(河西)许鼎甲(石屏)张委贤(宁州)楚文天(宁州)张琯(嶍峨)杨宏祚(建水)赛玙(石屏)李瑛(石屏)董正履(通海)赵庭璋(蒙自)喻冕(阿迷)黄鹤翀(建水)李晴(河西)龙廷楣(石屏)合鸣歧(河西)(24人) 

  清雍正十年(1732年)壬子科 

  陈世烈(建水)蒋文祚(临安)张玉(宁州)朱朴(通海)饶仁美(建水)周之德(建水)杨鸣鹤(石屏)杨挺(建水)卫璜(建水)刘为章(临安)王齐英(蒙自)何凑(蒙自)冯泰(蒙自)常仰天(河西)周于智(嶍峨)施凤仪(蒙自)刘名廷(蒙自)台萃(通海)朱佩(建水)周綸(建水)常瑛(河西)叶藻(建水)裴有度(蒙自)许飞龙(通海)(24人) 

  清雍正十三年(1735年)乙卯科 

  杨璐(蒙自)刘辰赞(临安)杨锡禄(宁州)王肇兴(石屏)许昂(河西)李裕齐(河西)李崑(石屏)李郁文(建水)赵嗣武(宁州)廖文萃(石屏)孙敬(石屏)陈铭(临安)董作锦(石屏)沈萃(通海)王瑛(石屏)郑良才(石屏)佴震山(建水)(17人) 

  清乾隆元年(1736年)丙辰恩科 

  刘静轩(河西)刘英(通海)张文炯(通海)董文英(临安)何国奇(蒙自)侯楷(蒙自)曾绾(建水)徐成功(嶍峨)马挺峯(建水)王再旦(蒙自)刘位廷(蒙自)阮师茫(临安)王恩善(临安)杨开元(蒙自)王涞(嶍峨)王一中(建水)沈詠(通海)王式祐(建水)龙在天(建水)马恒星(临安)房灿衡(临安)贺天祥(蒙自)卢煇(阿迷)王元伟(石屏)程楷(通海)陈炯(建水)(26人) 

  清乾隆三年(1738年)戊午科 

  周鋐(石屏)张凤书(通海)杨茂林(蒙自)段曧(建水)孙钟衡(建水)刘兆鸣(阿迷)王士玜(通海)陈树敏(临安)周沛(通海)孙兆凤(建水)任佑仁(石屏)王厥宽(建水)许嗣唐(河西)邵际昌(建水)吴道中(建水)杜侨(临安)田溥(建水)罗元琦(石屏)张开第(建水)(19人) 

  清乾隆六年(1741年)辛酉科 

  王一祐(石屏)田沇(建水)仇恂(建水)吴伟柱(石屏)张九功(建水)李琦(石屏)陈琳(宁州)张盛兆(建水)徐硕士(嶍峨)谈鹤徵(蒙自)刘辉(临安)邵一诚(建水)高方佑(石屏)刘琰(通海)李名儒(蒙自)杨淳典(建水)李沛(蒙自)李涵苾(蒙自)旃兆鹏(河西)罗见龙(蒙自)王敬(临安)杜卓(阿迷)(22人) 

  清乾隆九年(1744年)甲子科 

  万以徵(阿迷)刘心傅(石屏)张文星(河西)谢凤璋(建水)王凤仪(通海)张合明(宁州)苏起鲲(河西)邓文圻(石屏)杨玉京(蒙自)武绳祖(临安)万卜爵(蒙自)卫宸黻(建水)陈憉(石屏)杨文扬(宁州)唐顺(建水)朱簾(石屏)杨凤苞(临安)(17人) 

  清乾隆十二年(1747年)丁卯科 

  杨瀛仙(石屏)杜念普(嶍峨)李云程(石屏)张家驹(宁州)周于礼(嶍峨)万成勋(蒙自)袁璋(宁州)郑昂(通海)徐吉士(嶍峨)郑汝盐(通海)杨瑶(石屏)朱旼(石屏)段如川(通海)王聚仁(石屏)王装(临安)王锡吴(阿迷)白华(石屏)(17人) 

  清乾隆十五年(1750年)庚子科 

  薛铭恕(建水)李廷柏(建水)张焜(临安)张位翼(河西)王极登(建水)邬焜(建水)倪高甲(建水)卫璋(石屏)董兆沄(宁州)李濬(阿迷)刘恒(建水)汤仲书(蒙自)廖文豪(石屏)范廷杰(通海)赵殿钰(通海)宁自超(蒙自)杨坦(建水)李馥(石屏)高元明(临安)王瑮(石屏)刘同(通海)台宸辅(建水)(22人) 

  清乾隆十七年(1752年)壬申恩科 

  杨宁扬(宁州)佴兆凤(建水)张文晋(河西)吴蒲(临安)陈瑞(宁州)张治(河西)高瑆(石屏)刁友正(阿迷)朱艳(临安)张依仁(河西)倪尔健(建水)缪维新(通海)许昭(通海)李暾(河西)马敬(建水)杨士鹏(河西)刘治傅(石屏)李敬仁(河西)(18人) 

  清乾隆十八年(1753年)癸酉科 

  杨鲲(阿迷)吴昂(阿迷)李凤彩(建水)邢浩涛(建水)金诏(建水)杨上植(河西)李振淮(宁州)尹均(蒙自)王文龙(建水)任怀(建水)田浩(建水)刘经傅(石屏)卢淳(石屏)袁有光(蒙自)张书绅(临安)(15人) 

  清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丙子科 

  俞汝虁(建水)周得寿(通海)刘光远(建水)叶湛露(临安)李馨(通海)高焯(建水)沈思敬 (临安)董正临(通海)刘寅廷(蒙自)王善揆(临安)严济泰(临安)莫文先(石屏)佴杰(建水)王堂(建水)张洁(河西)苏光豸(石屏)马君锡(宁州)马寅亮(建水)王育德(河西)刘春芳(河西)(20人) 

  清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己卯科 

  李松龄(宁州)王凤翥(建水)杨环(蒙自)许翌(石屏)牟澍(建水)黄瑄(阿迷) 

  周高甲(石屏)夏兆侯(建水)欧阳春(建水)杨铭敬(建水)胡云鹤(宁州)张镇(建水)张有本(河西)(13人) 

  清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庚辰恩科 

  李根玉(临安)吴登桂(石屏)汤伯书(蒙自)尹增(蒙自)曾道中(建水)包晋(阿迷)孔兴一(通海)杨名贵(临安)段蕊(蒙自)陈鹏腾(河西)王佐(蒙自)董曔(临安)李云鳌(石屏)徐大鹏(建水)王时第(嶍峨)(15人) 

  清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壬午科 

  张履观(建水)尹壮图(蒙自)向忞(河西)王玉音(石屏)何永宁(临安)杨玮(宁州)陈家修(石屏)董廷镇(石屏)尹祥麟(通海)马廷芝(建水)吴邦国官(建水)王教(建水)高城(临安)全义(蒙自)罗庆恩(石屏)钱兆鸿(河西)王世表(宁州)(17人) 

  清乾隆三十年(1765年)乙酉科 

  喻如圣(石屏)张金鉴(石屏)杨天禄(河西)谈云矜(蒙自)张从孔(建水)杨复昌(蒙自)曾道傅(建水)田棨庭(建水)卢琦(石屏)杨一揆(临安)李梦彩(石屏)王挺(建水)吴杰人(石屏)刁倬(建水)孙昭(河西)潘藻(石屏)董汉贵(河西)(17人) 

  清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戊子科 

  张崇敏(通海)方来诏(建水)周金焴(通海)朱秉仁(蒙自)刘光(建水)吴联云(石屏)陈廷对(通海)张元勋(通海)高履方(通海)王辂(通海)吴高林(临安)刘浩(建水)王现彩(石屏)罗会恩(石屏)(14人) 

  清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庚寅恩科 

  李蔚(石屏)刘大绅(宁州)魏廷模(宁州)陈煌(宁州)蔡觐云(宁州)李云汉(石屏)杨皋亮(临安)李宗黄(蒙自)林恩诰(建水)孙梦琴(石屏)豆尔达(宁州)李培峘(阿迷)何乃丰(建水)钟伟(临安)朱士祺(石屏)良台弼(通海)袁桐(石屏)赵本巽(宁州)(18人) 

  清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辛卯科 

  翟巩祚(阿迷)杨德美(石屏)尹巩图(蒙自)苏王襄(石屏)陈履信(临安)王业广(临安)王玥(临安)邵凤鸣(临安)董晃(蒙自)王元勋(临安)马琰(蒙自)刘超凡(阿迷)罗湛恩(石屏)任揆彩(石屏)王时敏(嶍峨)李廷佐(蒙自)诗旵(石屏)杨灿(临安)饶文奎(临安)(19人) 

  清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甲午科 

  卫宸垣(石屏)杨大椿(宁州)曹旭(临安)杨兆麟(临安)刘贤业(临安)马景谟(建水)刘宗凯(建水)万恩宗(阿迷)黄朝表(阿迷)熊士炎(建水)任澍南(石屏)姚新光(石屏)李印唐(临安)龙鼎(石屏)尹翔(通海)胡为霖(蒙自)卢侯琛(石屏)何源(临安)师薪傅(河西)萧定基(通海)(20人) 

  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丁酉科 

  卫宸亮(石屏)曹昶(蒙自)苏荣坪(石屏)钟瓒(通海)俞共济(河西)陈熙(宁州)向宗幽(河西)尹振麟(通海)李文光(通海)鲁德轩(河西)杨树敏(宁州)周深(嶍峨)夏白瑚(嶍峨)(13人) 

  清乾隆四十四年(1779年)己亥科 

  尹瑞雁(蒙自)杨绂(蒙自)贴朝英(通海)杜念英(嶍峨)向贻善(河西)龚吕恂(建水)牛昂(通海)尹英图(蒙自)闵君隽(蒙自)金伟(临安)房昊(石屏)车为翰(石屏)房煦(石屏)向宗崑(河西)仇举(建水)赵自植(通海)杨泌(宁州)邹策(建水)苏荣垣(石屏)向宗岱(河西)李九成(河西)纳佩(建水)(22人) 

  清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庚子科 

  陈履和(石屏)周位中(宁州)壬云鹏(河西)李问礼(石屏)赵自中(通海)龚霈(宁州)刘烈(蒙自)叶渤(建水)喻道味(石屏)许腾蛟(石屏)马步青(通海)阚天秩(通海)胡发明(宁州)许树德(河西)张克明(建水)张万里(石屏)朱奕簪(石屏)胡士达(石屏)倪殿甲(建水)(19人) 

  清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癸卯科 

  卢昌(通海)杨瑮(石屏)杨中泽(蒙自)袁凤孙(石屏)董健(通海)王天爵(临安)赵九皋(通海)杨煓(石屏)张飞鸿(建水)倪思淳(临安)纳清锡(临安)赵廷俊(建水)杨元魁(临安)(13人) 

  清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丙午科 

  王新(宁州)杨澍(河西)江晫(蒙自)杨德培(石屏)丁丕谟(石屏)王会岳(建水)马名士(河西)马章垣(临安)戴圣化(通海)(9人) 

  清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预行乾隆五十四年己酉科 

  向立功(河西)官殿诏(临安)万寅兴(石屏)向离(建水)赵廷弼(阿迷)刘晖吉(建水)陈侯卫(临安)谢承光(建水)常健运(河西)姜昭熊(通海)黄登桂(阿迷)张中鲛(石屏)(12人) 

  清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己酉恩科 

  张藻(宁州)赵耿炳(宁州)马济川(建水)杜宣(嶍峨)盘浴德(阿迷)陈葆光(临安)尹佩绅(蒙自)仇克昌(临安)李书敏(蒙自)许邦寅(石屏)(10人) 

  清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壬子科 

  刘汝纳(石屏)倪思莲(建水)李浩(建水)张履程(建水)杨桂森(石屏)李正芳(蒙自)谈有本(蒙自)李继泌(建水)杨怀诚(建水)唐勋(建水)赵勷(建水)李朝荣(临安)李位(宁州)阚荣祖(通海)吕畅(石屏)(15人) 

  清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甲寅恩科 

  张奏烈(宁州)何绍逊(石屏)许树基(石屏)杨朝镇(石屏)刘桂元(阿迷)王连(建水)贺锡纶(石屏)罗荫恩(石屏)戴寄(石屏)高璠(建水)纳凤书(河西)杨琅(石屏)史纪周(临安)(13人) 

  清乾隆六十年(1795年)乙卯恩科 

  周锳(石屏)车为藩(石屏)王露(建水)林调元(临安)王际泰(石屏)刘澍(蒙自)蒋爙(建水)李文藻(嶍峨)李根心(建水)刘大观(宁州)(10人) 

  清嘉庆三年(1798年)戊午科 

  杨春辉(建水)张鹏程(建水)杨熏(石屏)高琯(建水)李德润(建水)张含英(建水)赵凝禧(建水)白玉烺(石屏)刘书勋(宁州)吴国治(建水)龚慜(临安)(11人) 

  清嘉庆五年(1800年)庚申恩科 

  胡芳兰(建水)邢藻(建水)常济元(河西)胡溶(石屏)徐云笈(嶍峨)叶雨青(阿迷)周永清(临安)尹佩棻(蒙自)旃易旌(石屏)万永福(蒙自)刘平骄(建水)田翰庭(临安)(12人) 

  清嘉庆六年(1801年)辛酉科 

  陈昂(河西)武次韶(建水)王会清(蒙自)李尚泰(阿迷)许作霖(石屏)(5人) 

  清嘉庆九年(1804年)甲子科 

  韩诗(建水)尹佩珩(蒙自)萧露湛(建水)刘士珍(建水)尹益图(蒙自)谈锡福(蒙自)秦致中(建水)张复中(宁州)燕汝昌(建水)杨士炜(石屏)杨学周(蒙自)戴融春(石屏)何文星(宁州)许昂(通海)李春和(河西)(15人) 

  清嘉庆十二年(1807年)丁卯科 

  薛绍濂(建水)田杰(建水)李先德(临安)马汝霖(临安)任廷璋(石屏)廖敦行(建水)方秉钧(建水)张旐(建水)高夑(石屏)王西堳(临安)阚自勤(通海)杨廷俊(阿迷)陈翱(临安)廖杏龄(石屏)(14人) 

  清嘉庆十三年(1808年)戊辰恩科 

  揭光祖(河西)西载周(石屏)蔡宗俭(阿迷)尹莫图(蒙自)张芝(临安)汤联宗(蒙自)武应衡(临安)张孝诗(石屏)杨社(石屏)李瑞尹(蒙自)卢会芳(临安)董宪(嶍峨)钟秉彝(蒙自)郑子实(临安)李时升(河西)王访范(宁州)王培木(蒙自)李巩堂(蒙自)(18人) 

  清嘉庆十五年(1810年)庚午科 

  马良臣(通海)范皑(河西)丁运泰(石屏)周顺年(石屏)马章藻(建水)杨应时(石屏)钱沛若(石屏)胡霖苍(建水)许应藻(石屏)马春藻(建水)邓源祥(蒙自)(11人) 

  清嘉庆十八年(1813年)癸酉科 

  朱雘(石屏)朱嶟(通海)罗桂林(临安)蔡宗崑(阿迷)李来雝(石屏)高德明(临安)张其纶(临安)梅占春(宁州)孔继尹(通海)杨炜(河西)张春诫(临安)杨灼(阿迷)李友华(建水)向克昌(河西)王德馨(石屏)杨本初(蒙自)(16人) 

  清嘉庆二十一年(1816年)丙子科 

  李庆孙(阿迷)苏伸(石屏)张理(河西)李本恒(建水)谭有耀(建水)罗上蒸(石屏)韩树宗(建水)包汝渊(建水)万翊清(阿迷)(9人) 

  清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戊寅恩科 

  常带河(河西)洪开业(临安)赵履云(宁州)罗士菁(石屏)许汉骞(石屏)杨珍林(宁州)张景说(河西)(7人) 

  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己卯科 

  李士林(通海)尹睿图(蒙自)汪自修(通海)李霟(阿迷)戴圣培(建水)谈锡畴(蒙自)赵宗晋(蒙自)(7人) 

  清道光元年(1821年)辛己恩科 

  董维城(通海)闵瑚(蒙自)李人骥(河西)刘徵桂(临安)陈维桢(石屏)黄廷英(蒙自)周傅鲁(通海)陈士杰(蒙自)高杰(临安)尹佩苍(蒙自)朱淳(石屏)(11人) 

  朱淳,考中顺天乡试举人。 

  清道光二年(1822年)壬午科 

  戴春和(宁州)曹士桂(蒙自)何晋昌(建水)李书升(河西)孔继昌(通海)李景春(建水)邓学先(蒙自)马焞(通海)牛兆甲(通海)陆应谷(蒙自)王秩教(蒙自)(11人) 

  清道光五年(1825年)乙酉科 

  刘勷(蒙自)徐薇(嶍峨)王源(石屏)王家彦(建水)胡尔能(蒙自)缪晟(宁州)(6人) 

  清道光八年(1828年)戊子科 

  向自蔚(河西)张椿(建水)刘飞鸾(建水)罗道济(河西)朱家学(石屏)朱双庆(通海)胡尔达(蒙自)朱宗洛(石屏)余文炳(石屏)许文藻(石屏)(10人) 

  许文藻,顺天乡试中举。 

  清道光十一年(1831年)辛卯科 

  许昌龄(石屏)钟庆云(通海)周清司(临安)张日华(宁州)周耀鸾(蒙自)丁启昌(建水)李耀南(蒙自)张汾(嶍峨)刘大智(宁州)许炳垣(临安)王瀚(石屏)康汝尹(蒙自)许汉章(石屏)丁宝纶(石屏)(14人) 

  丁宝纶,顺天乡试中举。 

  清道光十二年(1832年)壬辰科 

  许章藻(石屏)陈三纲(通海)袁襄武(临安)杜中彩(蒙自)王琼(石屏)孙嗣云(蒙自)徐世昌(临安)(7人) 

  清道光十四年(1834年)甲午科 

  尹佩琨(蒙自)姚含普(通海)曾百福(建水)曾恩濬(通海)杨镜海(石屏)刘元绩(石屏)张为纬(石屏)李珣(临安)李调元(蒙自)刀象春(蒙自)(10人) 

  清道光十五年(1835年)乙未恩科 

  刘家达(宁州)向庆槐(河西)杜若香(嶍峨)祁占春(通海)苏南英(河西)李兆鳌(建水)(6人) 

  清道光十七年(1837年)丁酉科 

  涂构基(石屏)吴玉瓒(石屏)吴镕(宁州)田均(建水)佴永苞(临安)(5人) 

  清道光十九年(1839年)己亥科 

  李擎西(石屏)曾思沂(通海)徐芝(嶍峨)王丕钦(通海)苏绍先(河西)杨文瑄(石屏)龚念譔(阿迷)(7人) 

  清道光二十年(1840年)庚子科 

  吴存诗(通海)张耀甲(通海)戴传经(石屏)王肇基(蒙自)沈凤章(通海)杨镜熙(石屏)刘崇本(蒙自)(7人) 

  光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癸卯科 

  台新(宁州)李承莲(蒙自)赵廷枢(通海)许怀伦(石屏)李秉坤(通海)许汉芳(石屏)程琯(通海)陈翧(石屏)李士熊(通海)王国选(建水)(10人) 

  清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甲辰恩科 

  姚行知(通海)侯继夔(蒙自)李朴林(通海)汤箴卫(蒙自)董闾(嶍峨)马培元(蒙自)田维丰(建水)(7人) 

  清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丙午科 

  王琦中(石屏)蔡晋华(建水)许式珍(石屏)朱为忠(通海)(4人) 

  清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己酉科 

  丁坊(临安)周纪贤(蒙自)王树谷(临安)鲁宗孔(嶍峨)王伟(建水)(5人) 

  清咸丰元年(1851年)辛亥恩科 

  李光煦(临安)汤选伊(蒙自)刘凤章(建水)张从绳(通海)张清洋(石屏)朱在勤(石屏)李子佳(蒙自)(7人) 

  清咸丰二年(1852年)壬子科 

  刘学中(蒙自)王鸣歧(建水)杨敬修(石屏)杜若清(临安)(4人) 

  清咸丰五年(1855年)乙卯科 

  曾彬(建水)韩荣熙(石屏)武骧云(石屏)高文凤(石屏)黄汝祥(临安)(5人) 

  清同治九年(1870年)庚午科带补戊午科、己未恩科 

  许印芳(石屏)沈鸿猷(通海)李壬澜(蒙自)王壬珂(蒙自)刘本復(阿迷)卫家珍(临安)卢溎涟(临安)张宸(石屏)刘家兴(临安)汤国相(蒙自)李上珍(河西)王沂渊(建水)陆万鼎(通海)王国麟(蒙自)王善量(河西)黄谦(蒙自)吴焜(宁州)郭步瀛(建水)李伯昌(蒙自)陆葆德(蒙自)(20人) 

  陆葆德,考中顺天乡试举人。 

  清同治十二年(1873年)癸酉科带补辛酉科 

  尹仲杰(蒙自)王永靖(通海)马元俊(通海)王嶙(嶍峨)刘寿翿(嶍峨)祁桂林(建水)张从禹(通海)王鸿诰(蒙自)李承邺(宁州)张其忠(通海)豆钧(宁州)杨纪鑫(蒙自)陈建用(蒙自)张纯仁(通海)常绍光(河西)李清华(河西)杨增龄(蒙自)(17人) 

  清光绪元年(1875年)乙亥恩科带补壬戊恩科 

  王家轼(建水)董汝明(嶍峨)祁徵祥(通海)王永年(临安)董汝冀(嶍峨)张申巽(蒙自)张思敬(石屏)高暐(石屏)周允徽(蒙自)何秉贤(建水)王士贤(通海)王家辙(建水)徐玉山(嶍峨)朱桂庆(石屏)侯渭珍(蒙自)王世德(嶍峨)张惟聪(通海)胡本姚(蒙自)李翔鹤(河西)萧国儒(建水)宗学孔(建水)宋荫培(石屏)钱正圜(临安)侯寿珍(蒙自)旃锟(石屏)(25人) 

  口清光绪二年(1876年)丙子科带补甲子科 

  刘有光(宁州)余自芬(河西)祁良骏(通海)张维勋(石屏)钟汝能(通海)王荃(石屏)李含英(宁州)王友义(通海)徐引清(通海)董绍美(嶍峨)张舜琴(石屏)郑遇夔(石屏)刘家祥(建水)陈兆庆(通海)段铭(建水)旃蒙(石屏)杜子才(蒙自)宋秉谦(石屏)业正兴(宁州)吴昌南(阿迷)(20人) 

  清光绪五年(1879年)己卯科带补丁卯科 

  董澄(嶍峨)段鏻(建水)高永和(建水)杜子学(蒙自)高尽善(河西)朱治和(建水)沈元临(通海)朱家宝(宁州)李家凤(石屏)孔广垚(通海)苏保国(建水)杨超鳌(宁州)王佩璜(建水)丁逢庚(石屏)孔宪谟(通海)李汝泽(蒙自)赵宗鱻(通海)叶兆丰(建水)王佩玱(建水)许承训(石屏)汤自新(蒙自)杨自鼎(蒙自)(22人) 

  杨自鼎,考中顺天乡试举人。 

  清光绪八年(1882年)壬午科 

  陈玉湘(蒙自)叶春芳(石屏)李龙元(蒙自)陈国谟(石屏)施炜(石屏)典廷魁(通海)戴永清(通海)朱超(通海)邹佩湘(建水)(9人) 

  清光绪十一年(1885年)乙酉科 

  许韻璋(建水)包映庚(建水)杨泽周(蒙自)蓝和光(临安)高蕙(石屏)王紫浩(蒙自)张正伦(通海)赵象乾(通海)李凤聿(蒙自)刘勳(通海)范九龄(建水)沈含章(建水)杨增辉(蒙自)(13人) 

  清光绪十四年(1888年)戊子科 

  拶余庆(临安)钟杰(建水)杨宝鲲(建水)李中生(建水)朱庭珍(石屏)周子懿(蒙自)张定禄(宁州)王锦心(临安)杨增新(蒙自)张瀛(石屏)卫家琇(临安)张应爵(蒙自)李鸿昌(临安)何述曾(石屏)戴逢喜(通海)赵法周(通海)张舜镛(石屏)(17人) 

  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己丑恩科 

  王开元(蒙自)林雨欣(阿迷)苏慈(石屏)黄凤祥(建水)朱炳册(石屏)张舜笙(石屏)吴成文(通海)王肇纶(建水)朱芬(石屏)杨培林(蒙自)赵联辉(通海)(11人) 

  清光绪十七年(1891年)辛卯科 

  张新年(通海)范宗濬(河西)曹庆恩(河西)魏家斌(宁州)武光樽(建水)杨振声(石屏)汤觐衡(蒙自)陈庚明(石屏)赵傅琴(通海)陈毕明(石屏)陶玉川(临安)许抡芳(石屏)杜瑾(蒙自)杨宝图(河西)后重贤(临安)李国恩(蒙自)(16人) 

  清光绪十九年(1893年)癸己恩科 

  杨炳炎(蒙自)张一清(建水)徐憕(嶍峨)贾宝瑜(临安)刘映奎(通海)吴运昌(建水)张汝明(阿迷)朱朝琛(建水)王寿山(河西)刘镇沅(通海)曾傅经(建水)卫光禧(石屏)吴廷琛(临安)(13人) 

  清光绪二十年(1894年)甲午科 

  袁嘉谷(石屏)束於仁(蒙自)李淇园(蒙自)沈兴廉(建水)张联芳(河西)赵传忍(通海)孙竹森(石屏)李馥园(蒙自)徐新德(建水)宋晖(临安)王从心(通海)赵铭新(通海)杨思德(通海)范彭龄(建水)钮尚质(建水)喻思禹(临安)(16人) 

  清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丁酉科 

  陈宗彝(临安)周传经(临安)周传性(嶍峨)张儒澜(石屏)武光济(建水)赵运新(建水)佴诚中(建水)孙松声(石屏)张琼林(蒙自)(9人) 

  清光绪二十六年、二十七年(1900年、1901年)庚子辛丑恩正并科 

  蒋世恩(通海)高桐(石屏)高仰贤(建水)刘光烈(建水)苏光朔(石屏)周廷卿(嶍峨)许世芳(石屏)向时起(河西)胡商彝(石屏)杨景时(石屏)柏绍棠(嶍峨)马肇成(建水)张永仁(通海)彭文杰(石屏)马宽厚(蒙自)陈钧(石屏)(16人)

  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癸卯科

  闵道(蒙自)王建中(石屏)田谦榖(建水)雷恩溥(石屏)董乃麟(嶍峨)丁兆冠(石屏)张士麟(建水)王继林(建水)曾习经(建水)张溎(石屏)张惟寅(通海)(11人)

 


 

202 冉隆中《底层文学真相报告》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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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隆中《底层文学真相报告》目录

       

       序/鼻孔朝天的人 

        底层作家,你们还好吗? 

        体制外的写作者 

        以命相搏的写作者 

        小地方的写作者 

        乡土上的写作者 

        退下来的写作者 

        梯田上的写作者 

        一个文联的变迁 

        底层文学的幽暗和遮蔽 

        一个奇人的写作史 

        危险的写作者 

        孤独的写作者 

        测量大地胸怀和灵魂重量的诗人 

        老板写作者 

        官员写作者 

        我所关注的文学小问题 

       跋一/另类的批评文本 

       跋二/文学批评的突围


 

203云南历史名人简表(一)先秦至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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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历史名人简表(一)先秦至民国


秦时期----庄硚

隋唐南诏时期----皮罗阁 

两宋大理國时期----段思平 

  
  元代时期----赛典赤               
  

明朝时期 (开疆功臣) 

傅友德——颖川侯 

蓝玉——永昌侯 
         沐英——黔宁王 
  
  政治/军事人物
  杨一清——内阁首辅,云南安宁人。 
  严清——四川巡抚、刑部尚书、吏部尚书、贵州巡抚,云南昆明人。 
  刘文征——四川按察使、陕西右布政使,云南昆明人。 
  朱家民——贵州左布政使,云南曲靖人。 
  杨绳武——兵部尚书,云南弥勒人。 
  包见捷——吏部右侍郎,云南建水人。 
  陈表——浙江道监察御史,云南玉溪人。 
  胡平表——贵州布政使,云南建水人。 
  傅宗龙——贵州巡抚、顺天巡抚、陕西总督、兵部尚书,云南昆明人。

  王锡衮——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云南禄丰人。 
  雷跃龙——礼部尚书兼育英殿大学士,云南玉溪人。
  朱化孚——湖广按察使,云南安宁人。 
  龚彝——户部尚书,云南凤庆人。 
  萧崇业——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云南建水人。 
  张志淳——户部右侍郎,云南保山人。 
  胡璇——工部右侍郎,云南腾冲人。 
 
  医学家 
  兰 茂——医学家,著有《滇南本草》,云南嵩明人。 
  
  清朝时期 
  政治/军事人物 
  李因培——湖北巡抚、湖南巡抚、福建巡抚,云南晋宁人。 
  赵仕麟——浙江巡抚、江苏巡抚,云南澄江人。 
  朱嶟——工、刑、兵、户、吏诸部尚书兼内阁学士,云南通海人。 
  赵光——工、刑、兵、户、吏诸部尚书,云南昆明人。 
  何桂清——两江总督,云南昆明人。 
  陈时夏——江苏巡抚,云南元谋人。 
  丁槐——广西巡抚,云南鹤庆人。 
  载沣——江南道监察御史,云南昆明人。 
  何桂珍——两江兵备道,云南师宗人。 
  王人文——四川总督,云南大理人。 
  窦垿——江西道监察御史,云南罗平人。 
   陈世烈——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云南建水人。 
  尹壮图——京畿道监察御史、内阁学士、礼部侍郎,云南蒙自人。 
  张汉——山东道御史,两次入翰林院,云南石屏人。 
  朱家宝——安徽巡抚、直隶总督,云南华宁人。 
  黄 琮——兵部侍郎,云南昆明人。 
  袁嘉谷——云南科举史上第一个全国状元,云南石屏人。 
  王宏祚——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云南保山人。 
  程含章——广东、山东、江西巡抚,工部左侍郎,云南景东人。 
  何彤云——兵部侍郎,云南晋宁人。 

  著名商人 
  李沅——19世纪的云南首富,云南昆明人。 
  
  银行家 
  王炽——20世纪初的世界第四富豪,云南弥勒人。 
  
  画家 
  缪嘉蕙——著有《供奉画稿》,云南昆明人。 
  
  报人 
  杨振鸿——曾经创办《光华日报》,宣传资产阶级革命思想,云南昆明人。 
  
  民国时期 
  军事人物(上将级别) 
   李根源——陆军上将,云南腾冲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唐继尧——陆军上将,云南会泽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顾品珍——陆军上将,云南昆明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刘祖武——陆军上将,云南昆明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李鸿祥——陆军上将,云南玉溪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谢汝翼——陆军上将,云南玉溪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罗佩金——陆军上将,云南澄江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殷承瓛——陆军上将,云南陆良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张开儒——陆军上将,云南巧家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赵复祥——陆军上将,云南凤庆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叶 荃——陆军上将,云南云县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庾恩旸——陆军上将,云南墨江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黄毓成——陆军上将,云南镇沅人,日本士官学校毕业。 
  朱培德——陆军一级上将,云南禄丰人,云南讲武堂毕业。 
  金汉鼎——陆军上将,云南江川人,云南讲武堂毕业。 
  唐淮源——陆军上将,云南江川人,云南讲武堂毕业。 
  王 钧—— 陆军上将,云南呈贡人,云南讲武堂毕业。 
  范石生——陆军上将,云南河西人,云南讲武堂毕业。 
  胡 瑛——陆军上将,云南云县人,云南讲武堂毕业。 
  龙 云——陆军上将,云南昭通人,云南讲武堂毕业。 
  卢 汉——陆军上将,云南昭通人,云南讲武堂毕业。 
  杨 杰——陆军上将,云南大理人,陆军大学毕业。 
  杨增新——陆军上将,云南蒙自人,清朝进士出身。 
  丁 槐——陆军上将,云南鹤庆人。 
  谭庆林——陆军上将,云南建水人。 
  
  政治人物 
  李根源——陕西省省长,中华民国代总理,云南腾冲人。 
  杨增新——新疆省主席,云南蒙自人。 
  朱培德——江西省主席、中华民国陆海空三军总参谋长,云南禄丰人。 
  唐继尧——贵州都督、云南都督,云南会泽人。 
  孙渡——热河省主席,云南陆良人。 
  王九龄——教育总长,云南云龙人。 
  张耀曾——司法总长,云南大理人。 
  
  金融管理调控专家 
  盛延龄——中国富滇银行总行长,云南玉溪人。 
  陆子安——中国富滇银行总行长,云南巧家人。 
  缪云台——中国富滇新银行总行长,云南昆明人。 
  
  技术官僚 
  缪云台——云南省经济委员会主任,云南昆明人。 
  
  著名商人 
  梁金山——缅甸华侨首富,云南保山人。 
  郑一斋——一代儒商,云南玉溪人。 
  
  气象专家 
  陈一得——云南近代气象、天文、地震科学的先驱,云南盐津人。   
  
  教育家 
  熊庆来——教育家,曾经把云南大学办成中国十五所名牌大学之一,云南弥勒人。 
  
  数学家 
  熊庆来——数学家,他定义的无穷级被国际上称为“熊氏无穷级”,载入世界数学史册。云南弥勒人。 
  
  生化武器专家 
  李忍涛——中国防化兵种创始人,云南鹤庆人。 
  
  国学大师 
  姜亮夫——国学大师,著有《中国声韵学》、《楚辞学论文集》等,云南昭通人。 
  
  哲学 
  艾思奇——哲学家,著有《大众哲学》,云南腾冲人。  
  
  音乐家 
  聂耳——音乐家,曾经谱曲《义勇军进行曲》,云南玉溪人。 
  
  建筑设计专家 
  张邦翰——建筑设计专家,作品有“云大会泽院”,云南镇雄人。 
  
  民主人士 
  楚图南——中国民盟主要领导人之一,云南文山人。 

                                  (据百度资料整理,有待完善)


 

196 五部不同版本褚时健传记亮相褚老故乡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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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部不同版本褚时健传记亮相褚老故乡玉溪
   
   新春伊始,分别由先燕云、张赋宇、周桦、蒋贵友、张奕、江南和黄铁鹰等七位著名作家撰写的五部不同版本的褚时健传记《褚时健:影响企业家的企业家》《褚时健传》《勇者激扬-褚时健传》《褚橙你也学不会》同时亮相于褚老的故乡玉溪,被“中国实体书店的守护者”李勇团队精心陈列在南北大街新知图书城三楼最显眼的位置,成为新年文坛一道最为抢眼的风景。
   作为一名玉溪人,在我的记忆里,还从来还没有听说过,有那么多来自内地不同地域的作家,不约而同地为同一位玉溪人书写并正式出版个人传记,这在百年玉溪历史上是第一次。而这份姗姗来迟但却饱含人间真情的荣誉,传记的主人受之无愧,也温暖着无数玉溪人的心。“历经八十年岁月沧桑,依然如勇士般直面生活”的烟王(橙王)和他所演绎的传奇,已经成为一座矗立的灯塔,照亮着无数人前行的道路。

图1.《褚时健:影响企业家的企业家》(湖南文艺出版社2014年11月第1版)作者:先燕云、张赋宇 

               图2.《褚时健传》(新星出版社2015年7月第1版)作者:蒋贵友


                图3.《褚时健传》( 中信出版集团2016年1月第1版)作者:周桦

               图4.《勇者激扬——褚时健传》(九州出版社2014年4月第1版)作者:张奕、江南 

                图5.《褚橙你也学不会》(机械工业出版社2015年4月第1版)作者:黄铁鹰 

    图6.玉溪南北大街新知图书城三楼展厅,陈列褚时健传记的书柜上醒目的展板:“从烟王到橙王的脱变”

           
 

 

197[转载]清代举人、贡生和监生入仕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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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清代举人、贡生和监生入仕初探

  在清代,竞争官职者大大多于可供安排的职位,是一个常态。原因在于,全国的官职是个常数,如乾隆三十年(1765年)时,全国通计各省知县,共一千二百八十五缺。”[1]而作为官员主要来源的进士、举人、贡生、监生,其总量则是个变数,随着学校教育和科举考试的进行,他们的人数必然越来越多。虽然他们的就业有设私塾、执教书院、入幕等各种途径,但毕竟以入仕为最佳选择,所以形成千军万马争过入仕独木桥的局面,加剧了士人的竞争。

  在科举人群中,举人、贡生和监生的人数众多,清统治者为他们进入仕途设立了多种制度,以缓解壅积。目前对清代举人、贡生和监生的入仕问题尚少研究,未见有专门的论述。本文尝试探讨清代举人、贡生和监生入仕制度的推行及其效果,以求教于方家。

  一、举人的入仕途径

  清代举人人仕,主要有拣选、截取、大挑等途径:

  其一,拣选。在顺治年间,就有对下第举人的拣选制度,顺治初原定:举人会试下第后,愿就选者,考授推官、知县、通判等官。”[2]随着举人数量的增多,顺治九年(1652年)改为举人会试三科为限,以推官、知州、知县考用。”[3]顺治十五年(1658年)改为:旧例举人会试三科,乃准拣选,就教者不拘年分。今将远省举人酌议仍旧,其余直隶近省举人,会试五科,方准拣选;会试三科,方准就教。”[4]直到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吏部才恢复为:直隶等九省举人,会试三科不中,准其拣选知县。一科不中,改就教职者,以州学正、县教谕补用。[5]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又改为:各省拣选举人,俱停其考试,远省一科,与近省五科者,照乡榜名次先后挨序,四科、三科者,照其科分先后。若科分相同,则照名次先后。若名次相同,则照省分次序,逐科分榜注册挨选。嗣后一科与三科之人,俱照乡试名次为序。”[6]从此,对举人的拣选主要看科分和乡榜名次、省份的远近与次序,不再进行考试。所谓远省、近省,以及省分次序,在《钦定大清会典》中有具体的规定:汉举人以福建、湖南、四川、广东、广西、云南、贵州为远省,余为近省。远省于会试一科后,近省于会试三科后,赴部拣选注册,除国子监监丞、博士、翰林院待诏、知县、直隶州州同,远省率早近省两科。以科分名次为先后,名次同者,以顺天、江南、山东、山西、河南、陕西、甘肃、浙江、江西、福建、湖北、湖南、四川、广东、广西、云南、贵州之次为先后,入月选。”[7]

  举人经过吏部的拣选,年力精壮者以知县注册,年力就衰者以教职注册,此后还需在籍长期等候官职,许多人需等候十几年乃至二三十年之久。许多举人等到获官时,已年力衰退。如乾隆九年(1744年)吏部尚书讷亲奏言:臣此次奉差外出,于经过州县询以地方事务,有尚能对者,竟有茫然不晓者,问其出身,多远科举人,或精力就衰,或见闻本陋,以该员等之材质观之,即使勉强供职,其于地方必多贻误。盖远科举人需次常二十年,去拣选之日已甚久。”[8]拣选最大的弊端也就在于此。

  其二,截取。所谓截取,就是朝廷划定一个范围,在此范围内的举人可以赴吏部登记候选。雍正元年(1723年)题准:现在截取丙戌科以前拣选举人,听其赴部照例铨选。其余无论已未就拣选之员,除一科之外,行令直隶各省督抚,每于乡试事竣,会同主考官,将情愿就知县者传集,秉公验看,凡年力精壮、可以作县者,令督抚据实照依科分名次先后,汇造总册,给文各员,赴部铨选。”[9]自乾隆七年(1742年)开始,一般每次截取三科:远近省举人知县,届应截取之时,每次截取三科,俟选用将完,再行具题截取。”[10]

  其三,举人大挑。乾隆以后,举人数量庞大,候选时间漫长,经拣选和截取获官者很少,故商衍鎏先生说:拣选乾隆间仅成虚名,廷臣屡言举班壅滞,谋疏通之法。”[11]在这种背景下,清统治者对拣选制度加以改造,形成举人大挑制度。

  乾隆十七年(1752年)八月乙卯,因皇太后六旬恩科,下诏拣选下第举人:

  今岁万寿恩科,各省计偕云集,而中额所收,例有定数。其下第举子中,有年力才具可以及时录用者,特予格外加恩,拣选引见,分别以知县试用,教职铨选,俾得早列仕版。目今巡幸塞外,若俟回銮再行拣选,未免守候需时。著在京总理事务王大臣,及协办大学士阿克敦、尚书舒赫德、刘统勋、孙嘉淦,于会试揭晓后,即行会同拣选,大省四十人,中省三十人,小省二十人,候朕回銮以次引见。其年在七十以上,难以复图进取者,并著该部查明具奏,候朕酌量加恩。仍豫行晓谕各举子知之。[12]

  当时虽未有举人大挑之名,但这种在会试后汇集下第举人,派王大臣挑选,分别以知县试用和教职铨选的做法,则是大挑的基本内容。因此乾隆十七年的挑选,被认为是清代实施举人大挑之始。

  举人大挑之名,官方记载首次出现于乾隆三十年(1765年)。是年奏准:本年大挑,大省一百八十名,中省一百二十二名,小省七十六名。”[13]

  大挑最初是一种格外之恩,属偶而为之,但从乾隆中期开始逐渐制度化,至嘉庆初期,举人大挑逐渐形成一套较稳定的制度措施:

  大挑的时间:从乾隆三十七年(1772年)开始,每隔六年举行一次。一直延续到嘉庆中期才出现延迟的现象。

  大挑的对象:乾隆时期定为把近四科举人扣除不挑,自嘉庆五年(1800年)后,改为扣除近三科举人不挑。[14]从此,大挑一直以近三科以上会试下第的举人为对象。

  大挑的标准:以年龄和体貌为去取的主要标准。由于参加大挑者都是多次会试下第的举人,年龄大多偏大,精力不济,所以大挑首重年龄和健康状况,其次则以相貌和言谈应对能力为挑选的重点。据商衍鎏叙述,大挑合格者须言语详明,于时事吏治能述其梗概,素有研究者即挑取,所谓人文并选,身言之试也。”[15]这些大挑标准的设定,可能是为了适应入选者将要从事州县事务的实际需要。

  大挑的任用:大挑入选者分为二等,一等者以知县试用,二等者以教职选用。一等者除了知县以外,还有多项出路,可以借补州同、州判、县丞经历、盐库大使、河工等官。道光、光绪年间大挑一等者也有被派去试用河工的。

  大挑优于拣选、截取的地方,就在于大挑一等者可以直接分发各地试用,不必到吏部去候选,减少了等候的时间。但由于各州县官职很有限,即使大挑一等人员也并非全都能立即分发试用,据吏部的规定:大挑一等人员掣定省分后,按科分名次,将名次在前者先分发一半,给照赴省,其名次在后者,暂令回籍,吏部将各员姓名、籍贯、科分、名次知照各省,俟大挑班补用一员(连前次大挑未补人员一并统计),该省即咨取一员。”[16]

  大挑试用后的甄别:大挑一等举人分发到各省,试用一年,须通过该省督抚对之进行的甄别,才能实授官职。但督抚为图省事,或为取悦于众人,往往不详加甄别。为此,乾隆三十二年(1767年),曾谕令各省督抚,将拣发举人详加甄别,其有实在难胜民社之任者,酌量改教、给衔。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再次下诏,要求各省督抚对大挑一等试用举人察其才具,严加甄别,其人果能胜民社之责,自应补用知县。而拘执无能,或年老者,即当以佐杂、教职等官改补。”[17]

  大挑的人数:每次大挑的人数不等,乾隆中期人数最多,如乾隆三十一年(1766年),一等举人八百四十七名,二等举人一千一百五十一名。[18]两者相加近二千名。光绪时被挑取的人数已大为减少。如光绪十五年(1889年)大挑,一等者仅三百六十三名。[19]

  其四,考取官学汉教习、内阁中书、国子监学正学录等。

  1、考试官学汉教习。清代为满族开设了多种官学,如宗学、觉罗学、八旗官学、景山官学、咸安宫官学等。这些官学都教授满、汉语言文字和骑射,其中需用汉教习的,就从进士、举人等当中选取,尤注重录用举人。嘉庆十七年(1812年)议准:嗣后咸安宫官学汉教习九缺,仍照例兼用进士、举人。至宗学汉教习八缺,觉罗学汉教习十五缺,景山学汉教习十二缺,共计三十五缺,专用举人。”[20]上述汉教习的选用,从会试荐卷内挑补,还有通过考试录取的。

  2、考试内阁中书。内阁中书,是内阁从事撰拟、记载、翻译、缮写的官员。清沿明制,在内阁中置中书若干名,为从七品,由举人考授,或由特赐。进士经朝考后也可任内阁中书,但大多从举人中选拔。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议准:向例考试中书,阅字与阅文并重。惟本人书写迹涉嫌疑,嗣后即于会试荐卷中挑取,以四十名为额,再备取二十名。主考同知贡举各官,将拟取之卷进呈,交与礼部,转交该衙门传集,随同新进士带领引见,恭候钦定,交与吏部照例选用。凡会试之年,倘内阁需人,即咨明礼部照例办理。”[21]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开始,改为由吏部专场考试录用。[22]

  3、考试国子监学正、学录。国子监是清代的最高学府,同时也是管理教育的行政机构,学正、学录是国子监教学的低级官员。乾隆初,该员缺也从会试下第的举人试卷中选取:学正、学录由国子监先期咨明礼部,于会试墨卷内不分呈荐,仍令主考、同考各官校阅录取十数名,随同新进士引见记名,交与吏部,每遇一缺按名次先后传齐三人,带领引见补授。”[23]到乾隆五十五年,与内阁中书一样改为通过考试录用。

  二、贡生、监生的入仕途径

  贡生、监生的入仕,有朝考、考职、考试教习、考试誊录等多种途径:

  其一,拔贡、优贡朝考。拔贡,沿明代选贡之制,从顺治元年(1644年)开始举行,顺天六人,直省府学二人,州县学各一人。雍正五年(1727年)起,每六年举行一次。乾隆七年(1742年),帝以拔贡六年一举,人多缺少,妨举人铨选之路。且生员优者,应科举时,自可脱颖而出,不专藉选拔为进身。改十二年一举。遂为永制。”[24]拔贡朝考一、二等者,分别以知县与教职用。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定,朝考优等者兼用为七品小京官。

  优贡始于顺治二年(1645年),是年令直省不拘廪、增、附生,选文行兼优者,大学二人、小学一人送监。”[25]由于只是选拔至国子监肄业,并不直接授职,所以其吸引力并不大。同治二年(1863年)始议定,自甲子科开始,廷试优生,考列一二等用知县、教职,三等用训导。”[26]自此优贡生也可以通过朝考而任官了。

  其二,岁贡就职。清初有廷试岁贡生之制,廷试录取者可以任职。康熙二十六(1687年)年停止岁贡廷试,改为其后但由学政挨序考准咨部,选授本省训导。”[27]

  其三,五贡就职。清代贡生中,恩、拔、副、岁、优贡这五种贡生被称为五贡,属正途出身。而捐纳贡生、监生(即例贡、例监)则属异途出身。嘉庆以后,凡朝考未录之拔贡及恩、副、岁、优贡生,遇乡试年,得具呈就职、就教。”[28]五贡就职,不必通过考试,只需学政会同巡抚验看,主要看年龄和身体状况,如年力精壮者,即咨部依照科分名次先后注册。恩、拔、副贡俱以复设教谕先用。岁贡亦照年分先后,系同年者遇缺吏部亦代为掣签,以经制复设训导选用。优贡附于本年岁贡之末,系同年者遇缺亦代为掣签选用。”[29]恩、拔、副贡年富力强者还可就职直隶州州判。

  其四,贡监考职。乡试之年的五月,进行贡生、监生考职,收考的范围包括正途贡生、监生和捐纳贡监生,只要未就职、就教,都可以送考,按考试成绩分为三个等次候选:恩、拔、副榜贡生,考取一等者候选州同,二等者候选州判,三等者候选县丞。各省岁、优贡生,考取一等者候选主簿,二等者候选吏目,俱照考案年分名次另立一班,归于双月选用。”[30]各省捐纳贡监生,考取一等者候选主簿,二等者候选吏目,仍与从前考职人员较年分名次挨选,均毋用另行截取。”[31]

  贡生、监生就职和考职的去向,都是州县的低级官吏,即所谓佐贰官员,但毕竟有了进身的台阶。

  其五,考试官学汉教习。与举人一样,贡生也可以考试教习,但捐纳贡生、监生不能应考。嘉庆十七年(1812年)定:八旗官学汉教习三十二缺,专用贡生。至八旗官学教习,专用正途贡生,凡例贡及廪生捐贡均不得与。”[32]

  其六,考试誊录。清代陆续设置许多修书机构,如国史馆、实录、方略、会典各馆,所需的书写誊录人员颇多。凡遇招考时,贡、监、生员等都可以应考,举人如果愿意也可应考。除了通过考试招收誊录以外,清代还多从乡、会试的落卷中挑取。如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从乡试落卷中挑选:四库全书、荟要二处誊录,著在京闱乡榜后,即落卷内择其字画匀净、可供钞录者,酌取备用。交与吏部,按照名次拆卷填注,出榜晓示,注册挨补。”[33]此外,嘉庆十三年(1808年)、十六年(1811年)还从巡幸召试的士子中招收誊录[34]。誊录并非正式官员,清代大部分誊录是没有公费的,需要自备资斧。但五年期满以后,可以通过议叙得官。实际上确有许多誊录期满后获得官职,如光绪六年进士史继泽,在考取进士前是试用训导,国史馆誊录,议叙知县。”[35]光绪二十九年进士王安定,在考取进士前是会典馆誊录,议叙分省补用知县,五品衔。”[36]所以有不少举人、贡生、监生愿意应考誊录。

  从上述制度规定来看,举人、贡生和监生入仕时所任的职位有多种,但主要集中在非正式职位和下级官职。如王德昭所说:清代入仕,进士和举、贡判若两途。进士内除授翰林院修撰、编修、检讨、庶吉士、六部主事、内阁中书、鸿胪寺行人、大理寺评事、国子监监丞、博士、助教、太常寺博士;外除授知州、知县、推官、教授等职。举人经拣选、考职或大挑,乃得任内阁中书、国子监学正、学录、知县、州学正、县教谕等官。优、拔贡生、荫生和其他贡监考职,比之举人,更等而下之。所以清代有科甲进士,高自位置;他途进者,依附从人之说。”[37]

  三、从履历看举人、贡生、监生的入仕情况

  上述清代举人、贡生、监生的各种入仕制度,其实施效果如何?清代各种乡试、会试同年齿录中的履历,是反映举人、贡生、监生入仕情况的第一手资料。现存清代乡试会试同年齿录与朱卷一样,多为晚清时期的,但履历中有其曾祖、祖和父三代的简历,其中有一部分为康熙、雍正、乾隆时期仕宦的资料,可以反映清代前期举人、贡监生的的入仕状况。笔者从21科会试同年齿录[38]4644份进士履历所包含的13932名祖上三代资料中,查到举人、贡生、监生共4050人,约占13932人的29.07%。其中举人770人,贡生1252人,监生2028人。他们的简历中有少数注明考取举人或贡生的时间,在曾祖辈中,康熙时期10人,雍正时期11人,乾隆时期90人,嘉庆时期39人;在祖辈中,康熙时2人,雍正时4人,乾隆时78人,嘉庆时63人,道光时63人,咸丰时10人,同治时4人;在父辈中,乾隆时65人,嘉庆时54人,道光时95人,咸丰时41人,同治时37人,光绪时10人。大部分简历没有标明获中举、贡的时间,但大体上曾祖和祖辈较多地反映道光以前的情况,父辈多反映道光以后的状况。

  在统计中,本文未将候选和候补官员纳入有官职者的范围。清代内自郎中,外自道员以下的官员,凡初由考试或捐纳出身,以及原官因故开缺,依例起复,皆须赴吏部登记注册,等候选用,称为候选。候选者由吏部汇总名单,根据他们的职位、资格、班次,每月抽签一次,分发到某一部门或某一省份,听候委用,称为候补。候补官员中,有的实际上是在职者,只因为官位没有空缺,所以或留任候补,或已在地方试用,或已在部院行走,或署理某一官职之事,或被上司委用于某一工作。但也有一些在各省或各部赋闲候补。候选、候补官员有的后来获得官职,有的则终身未获一职。所以本文未将候选、候补官员统计进去,但候补官员中,有的或已署理某一职位,或已得到委用,或已在地方试用,或已在朝廷某部行走的,则纳入有官职者的范围中。统计结果如下:

  在曾祖辈中,举人166人,其中有官职者111人,占166人的66.87%;贡生320人,有官职者74人,占320人的23.13%;监生717人,有官职者18人,占717人的2.51%。

  在祖辈中,举人241人,其中有官职者164人,占241人的68.05%;贡生386人,其中有官职者99人,占386人的25.65%;监生681人,其中有官职者20人,占681人的2.94%。

  在父辈中,举人363人,其中有官职者261人,占363人的71.90%;贡生546人,其中有官职者174人,占363人的31.87%;监生630人,其中有官职者47人,占630人的7.46%。

  如果将三代合起来计算,则举人770人当中,有官职者536人,占总数的69.61%;贡生1252人中,有官职者347人,占总数的27.72%;监生2028人中,有官职者85人,占总数的4.19%。显然,举人、贡生、监生的入仕率相差很大,尤其是举人与监生相差悬殊。

  清代监生多称为太学生国学生,张杰指出:“‘太学生是清代捐纳监生的雅称。”[39]本文将太学生和国学生也计入监生之内。清代监生名义上虽为最高学府国子监的学生,但多为捐纳生,文化程度不佳。如雍正元年(1723年)礼部尚书陈元龙在奏疏中说:国子监生皆由捐纳入监,能文者稀少。”[40]大多数监生并未入监学习,而是通过捐纳获得监生身份,作为应科举考试或谋取官位的条件,故其身份不为人所重,在入仕上历来居于不利地位。

  如上所述,举人、贡生和监生入仕时所获官职,都有具体的规定,入仕起点都很低。他们的仕宦前景如何?我们可以从他们的的终仕时的官职来探究。笔者分别查了上述进士履历中曾祖辈和祖辈举人、贡生和监生的终仕职位。我们之所以不把父辈举人、贡生、监生包括在内,是因为在进士书写履历时,他们的父辈有一部分尚在为官,未能体现其终仕情况。经查,发现举人大多官至知县(84人)、教谕(41人)、训导(23人)、知州(16人)、州学正(12人)、教授(8人)、知府(8人)等;贡生大多官至训导(39人)、教谕(36人)、知县(17人)、知州(10人)等。监生为官者很少,但他们除了不能任教官之外,任职和贡生基本相同。

  总的来看,举人、贡生和监生在仕途上多止步于中低层次官职,但也有少数举人、贡生官至尚书、巡抚、营守备、总兵等高级文武职位。如咸丰二年进士胡履吉的曾祖胡宝瑔:雍正癸卯举人,原任河南巡抚,晋兵部尚书,谥恪靖。”[41]光绪十八年进士王得庚之祖王金鎔:道光丁酉科拔贡生,朝考一等三名,刑部七品小京官,历官刑部主事,员外郎,郎中,京察一等,记名繁缺知府,内阁侍读学士,历充刑部提牢厅提牢,秋审处提调。”[42]即使是监生,也有少数官至知府、郎中等中级官职。如同治十年进士孙禄增之祖孙有孚:太学生,历任山西绛州、忻州直隶州、潞安府同知,平阳府知府,军功随带加一级。”[43]光绪二十四年进士张应济之祖张企禹:太学生,刑部山东司员外郎,广西司郎中,钦命热河刑司,记名知府,湖北督粮道。”[44]

  四、结语

  综上所述,清代统治者为举人、贡生和监生设置了多种入仕途径,使人数众多的中低层次士子有上进之路。但因僧多粥少,和举人、贡生、监生各自文化程度的不同,入仕的机率相差很大,他们的官职也呈层次性,但大多为中下层职位,以知县和教官为主。在仕途上,举人、贡生和监生都有一定的升迁空间,但多数上升的幅度不大,少数人有机会升至中高层官职。

  【基金项目】本文为教育部2009年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清代乡会试同年齿录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批准号:09YJA770016

  注释:

  [1]《清高宗实录》卷七百四十七,乾隆三十年十月辛酉。

  [2]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七十三,光绪十二年刻本。

  [3]《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七十三,光绪十二年刻本。

  [4]《清世祖实录》卷一七,顺治十五年五月戊申。

  [5]《清圣祖实录》卷一百九十一,康熙三十七年十一月丙戌。

  [6]《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七十三,光绪十二年刻本。

  [7]《钦定大清会典》卷七,光绪二十五年刻本。

  [8]讷亲:《酌定举人拣选之法》,《皇清奏议》卷四十,民国影印本。

  [9]《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七十三,光绪十二年刻本。

  [10]《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七十三,光绪十二年刻本。

  [11]商衍鎏:《清代科举考试述录及有关著作》,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年,第121页。

  [12]《清高宗实录》卷四百二十一,乾隆十七年八月乙卯。

  [13]《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三五三,光绪十二年刻本。

  [14]《清仁宗实录》卷七十六,嘉庆五年十一月辛巳。

  [15]商衍鎏:《清代科举考试述录及有关著作》,百花文艺出版社,2004年,第121页。

  [16]《钦定吏部铨选则例》卷二,光绪十二年刻本。

  [17]《清高宗实录》卷一千三百六十三,乾隆五十五年九月癸卯。

  [18]《清高宗实录》卷七五九,乾隆三十一年四月乙卯。

  [19]《清德宗实录》卷二百六十九,光绪十五年四月甲申。

  [20]《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三九三,光绪十二年刻本。

  [21]《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三五三,光绪十二年刻本。

  [22]《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三五三,光绪十二年刻本。

  [23]《钦定吏部则例》卷五,乾隆四十八年刻本。

  [24]《清史稿·选举一》,中华书局,1976年,第12册,第3106页。

  [25]《清史稿·选举一》,中华书局,1976年,第12册,第3106页。

  [26]《清史稿·选举一》,中华书局,1976年,第12册,第3107页。

  [27]《清史稿·选举一》,中华书局,1976年,第12册,第3105页。

  [28]《清史稿·选举一》,中华书局,1976年,第12册,第3109页。

  [29]《钦定吏部铨选则例》卷四,光绪十二年刻本。

  [30]《钦定吏部铨选则例》卷四,光绪十二年刻本。

  [31]《钦定吏部铨选则例》卷四,光绪十二年刻本。

  [32]《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三九三,光绪十二年刻本。

  [33]《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七十六,光绪十二年刻本。

  [34]《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卷七十六,光绪十二年刻本。

  [35]《光绪六年会试同年齿录》。

  [36]《光绪二十九年会试同年齿录》。

  [37]王德昭著:《清代科举制度研究》,中华书局,1984年,第56页。

  [38]21科会试同年齿录为:嘉庆十三年、道光二年、道光三年、道光六年、道光二十四年、同治十年、咸丰二年、咸丰九年、光绪二年、三年、六年、九年、十二年、十五年、十六年、十八年、二十年、二十一年、二十四年、二十九、三十年会试同年齿录。其中光绪二年、十二年会试同年齿录资料不全。

  [39]张杰著:《清代科举家族》,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年,第77页。

  [40]《钦定国子监志》卷三十五,乾隆四十四年刻本。

  [41]《咸丰二年年会试同年齿录》。

  [42]《光绪十八年会试同年齿录》。

  [43]《同治十年会试同年齿录》。

  [44]《光绪二十四年会试同年齿录》。

  (作者马镛,系华东师范大学古籍研究所教授)

 


 

198 普希金诗一首《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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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希金诗一首: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

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

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199 南明史国际学术研讨会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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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明史国际学术研讨会综述

          《中国史研究动态》201506 / 作者:中央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彭勇

 

                                 《中国史研究》2015年第6期

 

   201578-9日,由中国明史学会、贵州省文史研究馆、贵州省安龙县历史文化研究会联合主办的“南明史国际学术研讨会”在贵州省安龙县举行,来自中国(台湾、香港和澳门)、韩国、新加坡、日本等地40余所高校及科研机构的70余名学者参加。会议收到论文67篇,学者们围绕南明时期的政治、军事、经济、思想、文化和对外关系等展开讨论。此次会议,是海内外学术界第一次就南明史举办的高规格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对南明时代的认识、史事的考辨、文献的挖掘、人物的剖析和安龙地方史志的整理和研究等方面都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新成果。

一、对南明历史及其时代的再认识

南明历史始自1644年明朝灭亡,原明朝朱姓宗藩陆续建立了弘光、隆武、鲁监国、绍武和永历等政权,它们以复兴明室为己任的斗争主要在南方展开,又足以对全国的反清复明运动产生影响,直到康熙初年才结束。南明时代,既是王朝更替、权力更迭的时期,又是中西交流与冲突的时代,也是新旧杂陈、垂死与方生并存的时代。如何给这一时代的特征准确定位、如何分析明清易代的进程与得失?如何评价这一时期的社会矛盾、阶级矛盾和农民起义?如何把握南明史在世界史中的地位及影响?都是学术界长期关注的话题。随着国际交流的扩大、研究视野的开拓,学者对南明及其时代有了新的认识。

在全球化视野方面,李伯重认为,永历政权一直不断向西播迁,原因之一是早期经济全球化导致的东亚世纪政治、军事局势的剧变。从全球史的视野来分析永历政权西迁的原因,是正确理解晚明东亚大变局的重要方面。韩国学者李和承认为,郑芝龙、郑成功父子的商业活动对当时和此后的中国、日本、台湾岛以及对东南亚、欧洲殖民者等之间的政治、经济、文化等都产生了多重影响。年旭指出,在关南明的弘光、隆武、鲁监国和永历等政权的情报主要通过唐船、漂流民、琉球朝贡使等途径传入日本,南明政权更迭过于频繁致使日本对南明的认知产生了混乱。高寿仙分析了永历三年耶稣会士瞿纱微奏进新历并获准颁行之后,在南明朝廷引起的政治风波,揭示了当时中西文化尖锐冲突的时代特征。

对南明时代的认识,张海英认为,在鼎革的乱象下,大顺、清、南明政权在一段时间内各有其势力范围,都通过各种手段论证自己的合法性。阿风以明季徽州府“黔兵案”为个案,剖析南明政局、特别是弘光政权的历史走向。此外,周喜峰对清初明遗民及其华夷思想的分析、高春平通过对南明永历朝的内讧、田冰通过南明政权对前朝官员大量的追谥、耿勇对明清易代之际士人关于“南宋”等问题的议论,共同揭示了南明政权及其时代的历史走向和时人对时代的认识。

二、对南明历史史事的考辨

对南明历史的研究,前人多偏重于政治和军事史,对经济、思想和文化等历史的研究还不够充分、甚至留有空白,即便是政治、军事史,也有诸多值得深入之处。

张金奎勾勒出颇有大志的隆武帝力图恢复锦衣卫的军事征战职能、锐意北伐的一段久为人忽视的史事。赵现海认为战乱的环境、南明政权的弱化以及明后期重武传统,使得总兵官获得了专制军中、综管兵财、节制军民的巨大权力,渐开南明军镇之藩镇化。胡凡钩沉隆武朝开科取士的史事,杨春君梳理了隆武朝在六省的成功乡试、永历朝在两广的五次试图乡试而未举、在云贵的三次成功乡试,也讨论了弘光、鲁监国的科举努力。对战局的反思仍是南明史研究的热点。尤淑君、孙祥宽、李华彦、龚剑峰、刘中平、沈一民等人探讨了弘光政权、鲁政权等在组织灭顺、反清、联合农民军时内部的人事纠纷导致的“自掘坟墓”后果。

关于南明文化史研究,刘建明认为,南明文学的创作受到权臣党争、皇帝秉政、战事失利及军事伐清等因素的影响,既是对明代文学的延续、创新和发展,也是清代文学的补充。冯玉荣研究了文坛“几社”领袖徐孚远与南明政权的关系影响下的诗歌创作和生活实态。赵连赏从服饰史角度对南明“十八先生”应穿着的官服予以探讨。王路平认为南明君臣在滇黔地区大力护持佛教,造成了当地的佛教在清初的鼎盛。

三、对南明历史文献的挖掘

南明史籍宏富,但明清易代时事纷扰,更有清廷的禁毁,使得相关典籍错讹隐晦者甚多。今天,不少学者在南明历史文献的挖掘、整理与研究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

史部文献仍是南明史研究的重要材料。台湾学者唐立宗对南明时曾任彭水县令的李开先留下的难得一见的编年史料《盘餐录》进行分析,认为该书有助于了解南明被遗亡的地方历史。彭勇利用稀见的柳同春奏议《天念录》与传统史籍互证,分析南明、清政权对待“降臣”的不同态度及其对南明历史走势的影响。谢贵安探究了研究有关南明和安龙历史的珍贵典籍《安龙逸史》,认为该书的作者并非屈大均。杨绪敏研究了《南疆逸书》的史料价值及其作者温睿临。李德楠认为乾隆《南笼府志》阙载南明安龙府的行政建置是故意回避,可能是迫于清朝的政治压力。黄亦君分析了王夫之及其与《永历实历》的情感经历。

文集是南明史研究的宝库。香港学者郭嘉辉以管绍宁的《赐诚堂文集》为例,说明对南明诸臣文集的研究有助于了解南明史事。夏小双利用《瞿式耜集》中的三通手札,分析其中所谈的家事与国事,认为研究南明初期军政材料大有拓展的空间。谭家齐研究了南明史家李清的大众读物《折狱新语》的成书、流传及影响。吴航利用《田间文集》研究了钱澄之对南明史记载的认识与实践。此外,李志强利用台湾现存的家谱文书与田野资料认为,李自成大顺军东路余部参与了郑成功收复台湾的战役;龙尚学介绍了南明永历朝七件敕谕的史料价值;朱供罗、余晓聪收集整理了南明文学家雷跃龙的碑刻家谱资料等,都很有价值。

四、对南明历史人物的剖析

历史,终究是人的历史;时势造英雄,历史人物都是时代的产物。以南明历史人物为切入点研究整个南明时代的诸层面,是这次研讨会的又一大特色。

在政治方面,吴琦、朱忠文以刘孔昭为中心,考察了明代开国功臣家族在弘光朝的表现。秦博考订了永历朝佞幸严云从(严嵩后人)的主要事迹,并论及明代“文职荫武”群体的政治庇护问题。马士英被清朝人称为“奸臣”,当今学者多不赞同,阳正伟梳理了清人对马士英的评价及其演变过程。在军事方面,陈时龙认为瞿式耜的气节堪与史可法、黄道周并称,军事成就更超越二人,虽然他不以军事理论见长,他的论战守、论武器、论军事保障等思想颇中肯綮。吕杨对文人陈于鼎参与的反清事业、并成为郑成功业师的事迹进行了研究。徐卫东在考辨南明将领黄斌卿的事迹后,认为黄斌卿并非“怯于大敌,而勇于害其同类”,而是南明政权中一员较为优秀的将领。何歌劲、黄万机分别研究了何腾蛟的若干事迹。

思想文化方面,郑任钊《顾炎武的春秋观》、王雪华《论黄宗羲与南明行朝》和刘永霞《王船山与南明王朝》分别论述了“明清三大家”在南明史上的思想、地位和影响。张昭伟分析了方以智徘徊在南明与清政权之间的复杂内心世界,类似的还有赖玉芹《遗民顾景星所体现的士人文化责任》和翟爱玲《王铎“贰臣”根源论》等论文。在群体史方面,刘少华考察了明清鼎革之际东莱赵氏家族从入仕南明到不与清廷合作、选择隐逸的史事。赵会娟研究了太仓十子与钱谦益的交游详情。夏爱军讨论妇女群体在明清易代之际的贞节实践。唐宸《寇白门别传》分析了“秦淮八艳”等江南志士名媛的内心世界和命运。

关于南明时期安龙和贵州地方史志的研究,张祥光、何先龙、厐思纯、朱松华、唐保华等学者均有相关论著。本次会议必将开辟南明史研究的新纪元。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

 


 

200 一部新书和一篇感动我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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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新书和一篇感动我的文章

                                     《2014云岭大讲堂演讲集萃》封面

上月,去市社科联赵部长、钟副主席处汇报工作,征求对新兴路88号雷跃龙故居保护问题相关资料的修改意见。临走时,钟副送给我一本书,是云南省社科联编的《2014云岭大讲堂演讲集萃》。当时没太在意,放在办公室几天后才翻出来看。可这一看,竟让我放不下手,用去整整一个白天和一个晚上基本把书看完。这部演讲集取材广泛,贴近生活,从十八大、国家方针政策解读到依宪治国、城乡生态文明建设,从文史哲到沐英家族。在全书38篇讲稿中,10年前为了一桩棘手的工程款官司,曾经在昆明书林街有过一面之交的马军律师的《法治文化的建设与法治国家建设的思考》、关注过《小河淌水》版权问题的媒体人董保延的《昆明的历史文化标志》、玉溪博物馆陈泰敏馆长的《云南古陶瓷的文化解读和艺术鉴赏》和省社科院谢青松老师的《儒家论理与幸福人生》这几篇文章印象较深。书中最吸引我眼球的,是我省著名评论家冉隆中老师的《人生的磨难与文学的转换》。或许与“文学'相伴日久,它让我联想起许多,思考了许多,还用笔在书中,在文章的字里行间,划上不少勾勾、波浪线,甚至于感叹号。这篇文章有七个段落,从一首普希金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切入,以“作家需要的是看穿世相敢于道出真相”收尾,主题明确,环环相扣,发人深省。

我会建议我的朋友去认真读一读这部书,读一读这篇文章,尤其是咀嚼一下文章中的两段文字。一段,是作者为“王忠文化奖得主吴然写的颁奖词:

……从青丝到白发,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吴然因童心不老,因儿童文学而收获了人生最大快乐。吴然心怀善意,宽和待人,这既是他本性使然,也是他选择儿童文学为其毕生事业的必然结果。其实,吴然还有不大为人知的另一面,有时他也会出离愤怒,当他遭遇某些强横霸道,某些颐指气使,某些毫无道理的仗势欺人时,他会气得发抖。然后努力让自己很快平静下来,在对方风狂雨暴滔滔不绝的间歇,软软来一句:我就是坚持我的看法。再然后,任尔喧嚣,不再理会。他就这样修复了自己所受的屈辱和伤害。下一刻,他依然以诗意的童心,打量这个其实并不如他笔下那样美好的世界……

另外一段文字,是因“囚徒困境”现象引申出来的对“制度设计”的思考以及符老汉的故事——海南文昌,符某,40年前的1973年,被人诬陷“强奸三名女学生”,开除公职。他倾家荡产,申诉、上访32年,终因对方不肯站出来说出真相,蒙冤至今,当年40岁,如今81岁,黑发人已变成白发人。文中这样写道:

美剧《冰与火.权力的游戏》中,有个场景。狭海之王史坦尼斯,想问鼎铁王座最高权力,为此要牺牲一个无辜的人。他就此事谋求部下洋葱骑士的支持。

史坦尼斯问:与国家的安危相比,一个小人物的性命,占多大比重?

洋葱骑士回答:占全部比重!

史坦尼斯瞳孔骤缩,无辞以对。

这句简短的对话,隐含着一个复杂的游戏规则:

——如果一个人的生命或清白,可以以国家或大局的名义牺牲,那就意味着,每个人都有可能去牺牲。如果每个人都要去牺牲,国家岂不成了无本之木?

这,就是许多人感受到环境压力的因由,不能保护符老汉的环境,同样不能保护你我。当我们的权利得不到保护,内心深处的不安全感,会让我们对周边的人产生极度的不信任。符老汉所遭遇的囚徒困境,也是我们共同面临的……只有改变囚徒困境的制度设计,才可能如普希金诗句里所描绘的——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

对冉隆中的认识,是从他的文艺评论开始,如对通海著名作家杨杨作品的剖析、对昭通文学现象的点评,尤其对评价孙世祥《神史》的那篇《以命相搏的写作者》印象非常深刻。那些精到而富含哲理的言辞总会让人过目不忘。其高屋建瓴,真知灼见,其悲悯情怀和“对底层的关怀”,每每读来,总会让我等“生活在底层的人”心生感慨。今天读到此文,更加深了这种感受。

 

 


 

201[转]明代云南儒家文化的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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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明代云南儒家文化的兴起


明朝三十万大军出兵云南为时两年,不仅消除了元梁王在云南的残余势力,也根除了大理段氏对大理地区的长期控制。明定云南后,在云南设三司,辖府22,州42、县30(明代中期的数字),又任用一百五十多家土官和土司,遍及红河沿岸和澜沧江以外的广大地区,以加强对云南的政治统治,对云南实行卓有成效的政治管理。不可否认,在这种政治体制下,产生了一些对文化认同的强制性因素,这些因素或许不能彻底改变一种文化对另一种文化的文化认同,但却会影响认同的进程和深度。另一方面为配合三司的统治,加强武力控制,明廷又移民屯兵实边云南,在22府辖境内设立卫所,大兴屯田,先进生产工具、耕作方法和优良农作物品种的输入,极大地促进了云南经济的发展,封建地主经济逐渐在全省大部分地区确立起来。更为重要的是,明初新确立的统治,新建立的政权不仅需要武力来加强控制,更需要有滇云人民对汉文化的认同来维系政权的统治,才能达到长治久安。于是以此为契机,展开了汉文化在滇云之域波浪式的流布和前所未有的波澜壮阔般的发展。文化的发展不是一个自生自灭的过程,它需要有从来自内部的或外部的诸多因素上获得发展的动力。推动汉文化在滇云发展的诸因素有很多,其中移民实滇和儒学传播是推动明代汉文化在滇云发展的重要因素,也即明代滇云汉文化发展的主要动因。

  汉民族是创造汉文化的主体,又是汉文化流徙远播的主要载体。元代蒙古贵族统治云南,移入云南的人口包括蒙古人、色目人及少数汉族官兵和商人,到明代这些色目人与彝、白诸族一样被共同称为土著,而移入的汉族被称为流寓者,与土著有别。汉族大量移入云南是从明朝开始的。明王朝强化对云南的统治后,采取调派方式,有组织地将大批汉族军民移入云南,作为稳固对云南统治的支柱。内地汉族亦因种种社会缘故,不断成批或零散地进入云南落籍。以致明代云南汉族人数之众,分布之广,在云南历史上是属空前的。明代徙入云南的汉族移民主要为如下几类:
  1.军户
  据《明史·兵志》:明以武力定天下,革元旧制,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外统于都司,内统于五军都督府。还说:天下既定,度要害地系一郡者设所,连郡者设卫。大率五千六百人为卫,千一百二十人为千户所,百十有二人为百户所。滇云初定,朱元璋在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令傅友德等以云南既平,留江西、浙江、湖广、河南四都司兵守之,控制要害。出于军事震慑之目的,于是在傅友德、蓝玉班师后,约有9万官军留镇云南,这些成为滇云卫所中较早的戍守军户。据《明史·兵志》云南初立卫所时有15卫,5千户所,到洪武末设215千户所,万历时据《万历云南通志》的记载,仍存2012千户所3御,其中的绝大部分的卫所为洪武年间所设,奠定了云南卫所分布的主格局。卫所初设,由于兵多民少,粮饷不给,军粮之需也成为迫在眉睫的大事。洪武十九年(公元1386),沐英向明朝廷建议:云南土地甚广,而荒芜居多,宜置屯,令军士开耕,以备储待。建议得到朝廷许可,是年便在洱海卫立屯堡,洪武年间便有许多开屯戍守的军士进入云南。洪武十九年八月,景川侯曹震在四川选精兵二万五千人,给军器、农具,即云南品甸之地屯种。十月,诏长兴侯耿炳文率陕西士军三万三千往云南屯种。十一月,又命湖广以靖州、五开及辰、沅等卫新军,选精锐五万人于云南听征1388年,马烨率西安等卫兵三万三千屯戍云南,形成诸卫错布于州县,千屯遍列于原野的局面。据《明史·兵志》说:军士应起解者皆佥妻。又洪武二十年(公元1387)“诏在京军士戍守云南者,其家属俱遣诣戍所。可见明代的兵制不仅规定士兵军籍固定,父死子继,世代承袭,而且还要求携带家属驻守,也即卫所官员和旗军是以家庭的形式世代居住于卫所的。因而明代云南卫所军户人数当在数十万。

  〖ZW(〗陈国生著:《明代云贵川农业地理研究》,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ZW)〗。这些移徙云南的卫所军人,多以明洪武、永乐年间的戍军为主,尽管以后在三征麓川得等军事行动中又有大量军队入滇,但他们并没有留守云南,因而明代的卫所军屯,构成了明代汉族移民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2.民户
  “移民就宽乡是明代恢复发展生产的一项重要举措。云南初定,洪武十五年,为开建昌新道以置驿,徙中土大姓充夫,令就地垦食,十七年(公元1384)“移中土大姓以实云南3年后,又于辰阳垛集民间壮丁凡五千人到云南屯田。民国《蒙化府志》说:汉族多系明初设卫屯田官军之裔,及官商经裔乱而流寓者,其藉以吴、楚、豫章为最,巴蜀次之,余者则寥寥也。谢肇浙《滇略》也说:高皇帝既定滇中,尽徙江左诸民以实之;及有罪窜戍之家,咸尽室以行。或为屯田,或为商贾贸易,或为仕宦谪戍,或因罪发流放,这些来自不同的阶层,从事不同职业的汉族,混同为一个强大的移民群体,汇成一股股移民大潮,涌入滇云。这一移民群体,大概可以分为如下几个阶层:一是人多地少而又掌握先进耕作技术和丰富经验的内地汉族农民,在移民就宽乡的政策下,由政府安排集体迁来地广人稀的云南屯种,这类移民见诸记载的很多,如洪武二十年(公元1387)“诏湖广常德、辰州二府,民三丁以上者出一丁,往屯云南,这是有关明代汉民屯滇的确切记载。此外,《滇粹》所辑《云南世守黔宁王沐英传附后嗣十四世事略》说:洪武二十二年(公元1389)“()英还滇,携江西江南人民二百五十余万入滇,给予种子、资金,区别地亩,分别于临安、曲靖、云南、姚安、大理、鹤庆、永昌、腾冲各郡县, 洪武二十三年(公元1390)又奏请湖广、江南居民八十万实滇,并请发库帑三百万两,帝允之。沐春也移南京人三十万入滇。总之,沐英父子计划并实施移民近四百万,由于理想和现实的巨大差距,而实际入滇并定居下来的汉人约在120万人左右。

  〖ZW(〗谢国先:《明代云南的汉族移民》,《云南民族学院学报》1996年第2期。〖ZW)〗。细看这篇祭文,对洪武二十二年以前有关沐英的武功政绩叙述较详,而对洪武二十二年事,文中说:二十二年十月入朝,上宴之奉天殿,赐黄白金、缯彩、钞贯,复归。一日暴薨,二十五日夏六月丁卯也。享年四十有八。
  据一些学者的研究,自洪武二十六年到万历六年的185年中,云南汉族人口从120万增加到330万,增加了近3倍,可谓繁滋独多
  〖ZW(〗陈国生:《明代云贵川农业地理研究》,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ZW)〗,增长的原因除自然繁殖外,与大量外省汉族移民的迁入不无关系。在今天云南的许多汉族,往往有祖籍南京的说法。南京应天府,大坝柳树湾,争口米汤吃,充军到云南。类似这样的话,是许多云南人述及家世时都会脱口而出的。这种把南京视为祖籍共同所在地的观念,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现象,或许它能折射出一些史影。明初平滇的30万大军,以傅、蓝、沐为统帅,都是随朱元璋一道南征北战的士卒,朱元璋从安徽起家,很快向江苏发展,当时的濠州、滁州以及南京,一直是红巾军活动的主战场,安徽、江苏的流民士卒应当是这支军队的主力,其中当然也包括南京籍士卒。及至平滇后留守云南,必然有一些南京籍士卒留在云南,光绪《永昌府志》说:明初迁江南人入居此地,故其习尚与江宁相仿佛,是以俗号小南京也。《通海备征志·风俗志》也说:人民大半原为军籍,明初从沐英南征留滇,皆大江南北子弟。说明确实有一些汉族移民的祖籍在南京,因而云南人中这种祖籍南京的说法也是有一定历史根据的。只不过,这些人数被民间说法夸大了。民国《姚安县志》卷三十六《人物志·氏族》载有223个大姓,其中除3个大氏族籍贯不明外,其余220支氏族中有146支在明代迁入云南,占73%,而其中明初洪武、建文、永乐迁入的就有75支,占明代汉族移民的51%。在保山明代流寓迁入的11家中,可考洪武迁入的有8家。

  〖ZW(〗蓝勇:《明清时期云贵汉族移民的时间和地理特征》,西南师范大学学报1996年第2期。〖ZW)〗,占的比例很高。洪武一朝,南京是王朝的首都,皇帝之所在,为全民所敬仰的地方。人数众多的洪武移民对它更有着别样的感情,而且,国畿与云南是两个能产生强烈对比的地方,开化与封闭,发达与落后,富庶与贫穷,优与劣的对比使许多人自然就选择了南京,以之作为故乡写进家谱和传诵子孙都是很荣耀的事,因而对南京的向往成为云南人解不开的情结,一辈一辈地缠绕下来,积淀为一种民俗景观。云南人的南京说,又为明代云南的汉族移民找到了民俗学的解释。
  云南汉族人口的移民特征,从遗传学上也得到了一些相应的解释。杜若甫、肖春杰两学者根据人体细胞中的基因有代代相传的稳定性特征:

  〖ZW(〗《从遗传学探讨中华民族的源与流》,《中国社会科学》1997年第4期。〖ZW)〗,依据从全国二十余个省、市、自治区、直辖市的一些汉族基因座上得到的基因频率数据,分析他们的遗传距离和遗传聚类,认为全国的汉族以长江为界分南北两大支,云南汉族同长江以南各省区的汉族一道,属于南方汉族。自宋明以来,随着中国经济重心的南移,汉民族大规模人口迁移中心也从汉唐时的秦陇地区向宋明时的长江流域转移,明代迁入云南的汉族人口主要是长江以南地区的汉族,因而云南汉族人口的基因同南方汉族更接近。云南的地理位置尽管处各省区的最南端,但在汉族基因聚落分布中,云南汉族却处于南方汉族的最北端,接近南北汉族的分界线,且与浙江、湖北、四川、江西汉族类聚到了一起,说明云南汉族与上海、台湾等地的汉族一样,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与湖北、浙江、四川、江西的遗传距离很短,说明与这几省的汉族有着更为密切的遗传关系。这又与史书中所载的明代滇黔无论通衢僻村,必有江西人开张店铺,或往来贸易云南全省抚人居什五六……非江右商贾侨居之,则不成其为地,现代的科学测定与史籍的记载竟然如此地不谋而合。

  明代迁入云南的第二类汉族民户就是商贩。卫所的设立,流官府州县的设置,以及驿道的开通,为邻省商贩入滇贸易提供了安全和方便。明初为了保证军事行动上的后勤供应,实行开中之法,募盐商于各边开中,实行商屯。早在1382年明军进入昆明之际,朱元璋就因兵食不继命户部令商人往云南中纳盐粮以给之,募商于云南之普洱、普定、乌撒等处纳米给盐。据记载,云南昆明、昭通、曲靖、普安、玉溪、楚雄、大理、德宏等地,先后都有商屯出现,及至永乐时其他地区的开中被停止,云南的金齿卫和楚雄府等地仍开中如故。在这些盐商中,除了少部分的本地地主商人外,更多的是客商。云南从事商屯的时间很长,人数当不少,只是史籍中没有留下这方面的记载。当时的入滇客商主要分布在交通干道沿滇东、滇中坝区、城镇,而部分分布在云南矿藏丰富的厂区,而且入滇客商在行业上还有籍贯之分,如据《昆明县志·物产志》记载,当时昆明城凡大商贾,多江南、湖广客;其领当贴设质库者,山右人居其大半。据刘昆《南中杂说》载,清初江西一省在云南经商的人便有数万人,云南过去有句话说做买卖的都是老表,巧手匠的都是老广,这种行业传统是经历了相当长时期,经若干代的传承才形成的,毫无疑问,明代入滇的移民商人为这种传统的形成打下了基础。云南地处南方,天遥地远,瘴疠横生,猛兽出没,历来被中原人士视为一去即不复返之地,也成了罪犯充军发配和官员谪戍的理想之区,洪武十年(公元1382)命天下卫所,凡逃军既获者,谪戍云南。这些罪犯或由于各种原因而被发配充军到云南来的汉族,构成了明代云南汉族民户中的第三个层次。

  入滇的仕宦阶层和谪戍官员,构成了明代汉族移民中民户的第四个层次。明代治理云南,依靠的是一整套行政管理机构和庞大的官僚群体。明续乾元,在行政机构上加以改造。改省为承宣布政使司,罢平章左右丞诸员,而改参知政事为布政使,总揽一省行政;又设置按察使司,以掌刑名按刻之事,派副使往各府州县分道巡察;设都指挥使司统辖卫所,司一省军政,管理各卫所军队的操练和屯田。三司职权不同,共同处理一省大事。明制中央都察院还派出都御史、副都御史、佥都御史等,到各省巡抚,位在三司之上。有了机构,还要相应地设立职官。据天启《滇志·建设志》所载,有明一代,在云南所设秩官,主要如下:就云南布政司来说,设镇守总兵官一人,巡抚都御史一,巡按监察御史一,以及左布政使一,右布政使一,左右参政三,左右参议二。其中右布政使,管清军道,参政、参议则分守安普、盐法、临元、金沧、洱海诸道。还有经历司经历一,都事一。照磨所照磨一,检校一。理文所理文一,案牍一。司狱司司狱一,济用库大使一,副使一。就提刑按察司系统说,设按察使一,副使七,佥事四,副使、佥事俱分理清军、水利、督学、临元、金腾兵备、澜沧兵备更道。还有经历司经历一,知事一。照磨所照磨一,检校一。司狱司司狱一。就都指挥使司系统说,据天启《滇志·兵食志》载,所设都指挥使一,都指挥同知一,都指挥佥事一。经历司经历一,都事一。断事司断事一,吏目一。司狱司司狱一。分守临元参将一。分守永腾参将一。武寻参将一。巡抚标下中军官一,旗鼓官一。总兵标下中军官一,旗鼓官一。兵巡安普道中军官一。临安兵备道中军官一。曲靖兵备道中军官一。金腾兵备道中军官一。澜沧兵备道中军官一。沾益守备一,洱海守备一,顺蒙守备一,姚关守备一,蛮哈守备一,陇把守备一,荞甸守备一,倘甸守备一。这已经是一个人数相当庞大的官僚机构了,但这仅是三司机构。布政司之下还有府州县,也有相应的秩官,以云南府为例,设知府一,同知一,通判二,推官一。经历司经历一,知事一。照磨所照磨一,检校一。司狱司司狱一。儒学教授一,训导一。课税司大使一,广备仓大使一。滇阳驿驿丞一,板桥驿驿丞一。阴阳学正术一,医学正科一。僧纲司都纲一,副都纲一。道纪司都纪一,提点一。阿吒力僧纲司正都纲一,副都纲一。大大小小的官职达24人,而云南府直辖昆明、富民、宜良、罗次4县,下辖晋宁、安宁、昆阳、嵩明4州,各州分辖12县,每州县至少相应设知州、州同知、吏目,知县、典史以及州县儒学学正、训导、教谕诸职。云南布政司辖全省府22、州42、县30,又需要设多少官秩,这确实难以数计。

  总之,明代三司建立的是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有了官职,就需要有官员来任其职,因而它需要有庞大的官僚群体与之相适应,特别是在云南渐趋安定后,文治得到更多的重视和加强,对人才的需求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可谓万里投宦,难得于人。自元代以来开始在云南兴教化,开科举,培养有用人才。然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到明初新政府建立,云南人士有才能,能有用于政府者寥寥,因而当时的行省官吏都从内地选拔调遣。一部天启《滇志·官师志》以宏篇巨制洋洋洒洒地记录了有明一代3210位宦滇官员的政绩以及45位谪居流寓云南官员的寓迹,据记载,从洪武到天启二百余年的历史中,曾经有59人出任过云南巡抚,有137人出任巡按,有448人出任过云南布政使司中的左右布政使、左右参政、左右参议等职,有329人出任过按察使和按察副使及佥事,有196人出任过云南都指挥使司中的都指挥使、都指挥同知、都指挥佥事等职。见于题名的还有2041人担任过云南各府州县的知府、知州、同知、通判、推官等地方官职。这些能见于记载的基本都是有一定的官阶,至少都是七品以上的官员,而职卑位微的官员当还不计其数。在这些宦滇官员中既有像总兵官沐氏、颍国公傅友德、武定侯郭英王弼、景川侯曹震、靖远伯王骥那样的勋业名贤;有像王祎、吴云、李思聪、钱古训、张洪那样的使命名贤;也有像汝南侯梅思祖、左布政陈迪那样的治行名贤;当然还有诸如王恕、何孟春、王启、陈用宾等对云南历史发展贡献甚大的巡抚、巡按等诸官吏。而在谪迁流寓云南的官员中,有像大学士王景常、修撰杨慎以及韩宜可那样博学宏才、诗文高右的翰墨之士,也有像武功伯徐有贞那样的武功高强之人。他们来自内地的山西、山东、南京、浙江、福建、河南、河北、湖北等十余个省,涉及大半个中国。总之,这三千余人的移民官僚群体,有着较高的文化层次,他们是受儒家传统教育成长起来的封建文人官僚士大夫,尤其在儒家思想在云南的传播流徙过程中,扮演了关键性的角色,因而他们在明代各类移民中的地位和作用是不可忽视的。

  以上移徙滇云的汉族农民、官吏、罪人成为云南的民户后,大部分居住在城镇交通沿线,借助卫所及官府的庇护,其余散布在各地农村,到明中期万历年间,云南布政司和云南都指挥使司所辖汉人估计有330万。明代围绕着包括军户、各类民户在内的汉民族迁入云南,通过各个阶层不同的作用,形成一股合力,迸发出巨大的能量,推动着滇云之域政治、经济、文化的向前发展,在各方面表现出来。
  一方面为云南的土地开发、生产发展提供了大量强劳动力,同时他们还是习惯于精耕熟蓐,掌握着先进的农耕技术,能制造和使用先进的农业生产工具的农民,随着他们的到来,大面积的屯垦开始在全省的坝区和部分山区展开。从洪武十九年开始兴屯以来,到洪武三十一年的12年间,云南就新开田土140万亩,新辟田比旧额田增加3倍,足见明初云南土地开辟之快,而且也提高了云南主要屯垦区的生产力水平。号称干旱的云南县(今祥云)因兴修水利,一跃而变成云南熟,大理足的沃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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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汉族人口,在洪武时期有130万以上人,到弘治四年达到约240多万人,到万历六年增加到330多万人,增加了近3倍,到万历时达到顶峰。明代云南汉族人口的分布是随屯军卫所分布的拓展而散布的。有明一代,云南境内设云南左、云南右、云南中、云南前、云南后、广南、大理、大罗、洱海、临安、永昌、腾冲、楚雄、曲靖、平夷、越州、六凉、蒙化、景东、澜沧等20卫及宜良等16守御千户所。卫辖前、后、左、右、中5个千户所,卫、所、屯、堡等大小军事据点星罗棋布于云南全境。指挥和镇抚大都驻守城里,所谓以武卫文,近城的坝区分千户、百户、总旗、小旗安置,散为村落。在交通沿线设驿递、铺舍,分军驻守,甚至山林险要之地也有军户。所设堡军,定居垦田,以地当交通要冲,逐渐发展成为市镇和村落。于是云南出现了一大批新的居民点,基本上就是新的汉族村落。就是今天,翻开志书,还能找到这些居民点的遗迹。如在许多志书中的地名,有称者,如左所、右所、后所;有称者,如刘官堡、朱家堡、吴胜堡;有称者,如孔家营、黄家营;有称者,如方官屯、李家屯等;有称者,如孙官庄、黄官庄;有称者,如棠梨哨、杨老哨;又有称小百户、马军营之类。这些地名因军屯户聚居而得名,带有明显的卫所军屯的特征。方先生说:村名之上冠以姓氏,称官的大都是千户、百户。随着居民点的增多,云南的一些地方人口密度日益增大,到16世纪末,云南府和蒙化府成为全省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区;其次是寻甸府、澄江、大理、景东、鹤庆府及澜沧卫;再其次是曲靖、临安、广西、广南、元江、楚雄、姚安、武定、镇沅、丽江、永宁、永昌、顺宁、孟定、孟良诸府。再一方面,这些移徙云南的汉族,他们自身不仅是汉文化创造的参与者,更是汉文化流播的载体。这些人原本世代生活在内地,汉民族的家族观念、封建人伦、道德标准、宗教信仰、典章制度、审美情趣、节日庆典、婚丧礼仪、嫁娶规范、社会交往、民风习俗等等,早已在代代传承中浇铸在他们的思想意识和行为准则中。即汉文化在在云南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这方面的表现是相当丰富的,在后面将进行专门探讨。

  明代对云南社会政治、文化快速发展起着推动作用的另一个重要要素就是儒家思想在云南的传播和流布。在春秋时代的百家争鸣中,孔子上承周公之志创立的儒家学派,以重血亲人伦、重现实事功、重实用理性、重道德修养的淳厚之风,独树一帜。在儒家思想体系中,以礼为行为规范,举凡社交礼仪、生活标准、政治秩序、风俗习惯,无不囊括在内。从各个侧面、各个层次、各个角度,细致而微地限定了每个社会成员的地位、责任、义务。在儒家思想中,礼,几乎是一张笼天地、纳人神、齐万物的周密的文化网络。以仁为核心思想,仁者,爱人,仁是人的本性的最高表现,是人的美德的最高概括。对仁多层次的理解,使仁也具有多层次的伦理体现。孔子以仁为出发点,从家庭关系入手,讲求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并以家国同构的精神推而广之,讲求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叙、朋友有信,为后世儒者创造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家国同构的理论打下基础。以义为价值准绳,义,人之正路也,从价值判断方面确定了作为判断是否符合规范的价值准绳。在孔子的理解中,义几乎成了善的同义词。合于义,即是真善美,不合于义,是伪恶丑,正如刑是国家对人们的法律裁判一样,义也是个人对自己的道德裁判,舍身取义也就是人生价值的最高实现。以智为认知手段,孔子强调以知为认知手段,诱导社会成员知仁、循礼、行义。在承认人的天生素质有差异的前提下,重视对人民进行教化,这种施教之道,充满理性的实践精神。儒家的思想学术在汉代经董仲舒的改造,建构起天人一统的宇宙论系统图式,得到统治者的尊崇。同时,礼文化也在这时期得到完善,更为系统化、制度化、规范化、世俗化,其六礼、七教、八政,成为社会各个阶层共同遵循的行为规范。在汉代通过封建集权加以推行,获得了独尊的地位,儒家思想成为中国古代社会的文化主流。经隋唐儒家的援释入儒和儒家的裂变,到宋明时,理学以焕然一新的面貌重新出现在中国思想学说的舞台上。为宇宙最高本体,为哲学思辨结构的最高范畴,理学实质是一种以儒学为主体,吸收、改造释、道哲学,在涵容三教思想精粹之上建立起来的伦理主体性的本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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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学的构建,理学家们立足于本体说,对礼治哲学展开了新的阐述,将中国文化重伦理重道德的传统精神推到极至。认为礼为的外在程序,礼通过各种形式来体系天理的等级秩序,不仅使在以为最高范畴的伦常关系中获得至关重要的地位,在人伦关系中注入以为依据的尊卑名分,也使经过礼化的人伦关系形成一个具有贵贱等差秩序的网络,父子君臣,天下之定理,无所逃乎天地之间,在礼治秩序中,个人永远是被规定、被组织的对象,人的主体性与个性全然消融在贵贱有差、尊卑有等的名分之中。任何异议的提出和个性的表现,都为礼治秩序所不容,使得这种人伦道德走上了另一极端。宋明理学是一种伦理学主体性的本体论,它孜孜讲求立志修身涵养德生,变化气质以完成内圣人格,即讲求自我意识到自身与万物浑然一体,达到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凶吉的真善美慧高度统一的境界。讲求民胞物与的博大胸怀,与宇宙万物为友,万物也将给予你回报,体现出一种广阔的宇宙意识,引发出强烈的社会道德责任感与庄严的历史使命感。讲求正气,执著于人格理想与道德信念,不为外来压力所动摇。浇铸出华夏民族注重气节、注重道德、注重社会责任与历史使命的文化性格。无论如何,儒家的思想学说,闪烁着许多优秀文化的灿烂光辉,建构出汉民族精神生活的准则,体现出汉民族的精神价值与道德理想,支配着人们的行为,儒家思想也成为汉文化的核心。

  明代滇云对儒家思想的了解、认知和吸收是前所未有的,这主要得力于这时期人们对儒家思想的接触、了解有着广泛的途径。儒学教育、军地移民、官宦往来、土官朝贡、学者、士人的相互切磋、贸易通商、宗教信仰以至战争,无一不在儒家思想传播流徙云南中起着作用。明代统治者重视教育,明太祖即位之初便下诏,令天下郡县皆设学校,各地方官到任后,在发展生产的同时,也承担起了创办学校的任务,以致明代无地而不设之学。滇云之域在明代所建学校繁多,无论是以国子监为代表的中央官学,还是各府州县建立的各级儒学,以及乡村社学和卫所学校,或是家学私塾,都是在儒家思想指导下创办发展的。这些学校以儒家的经典为教育内容,以儒家的理想人格为培养目标,关于这方面,我们已在滇云教育中作了较多论述。

  作为汉文化的核心,儒家文化对滇云文化的影响是深远而弥久的,它较多地发生在人们更深层次的思想意识理念当中,从而在根本上变化着人们的气质,支配着人们的行动,影响着人们精神文化的创造及成果;它用自己对政治理念的理解,构建出基于王权、一统之上的一整套新的政治统治秩序,以其宏大的制度文化体系动摇了滇云传统政治体制;儒学的流徙,给滇云地方文化中注入的是汉文化的精髓,给滇云文化发展带来无限生机。政治思想、文学诗歌、史志典籍、民风习俗、艺术教育等明代滇云文化的诸多表征,无一不打上儒家学说的鲜明烙印。儒学在对滇云文化的改造中把发展汉文化作为滇云文化发展的最终指归,以此酝酿出一场震撼人心的政治变革和文化变迁,其结果就是汉文化在滇云得到前所未有的壮大、丰富和发展。

  明代汉文化在滇云前所未有的发展有多方面多层次的表征,尽管还不能对每一方面都作深入的研究探讨,但我们可以从浮光掠影中,一睹其容。其一,汉文化政治一统的实现。《春秋》开宗明义就是九年,春,王正月。《公羊传》对其解释说: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大一统是在春秋战国时期随着全国统一历史趋势的出现,许多政治家、思想家对统一国家模式的设想。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行同伦,地同域,秦始皇的一统天下,实现了大一统从理论到实践的过渡。董仲舒究天人之变,宣扬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宜也。在他天人合一的整套理论中,吸取诸子百家为大一统服务的精髓,归纳起来就是,一切统于天,一切统一君,一切统一圣人。他认为天是事物的源头,也是人事的主宰,只有天子,才能通天通人,唯天子受命于天,天下受命于天子。在他看来,天圆而无垠,地方而无边,天子充斥其间,其权力也无限,有生之物在一统于天的同时也应一统乎天子。君权是神授的,君民的关系应该是君者民之心也,民者君之体也。他提出王道三纲,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从而使下至草芥之民,上至三公九卿都一统于天子。这种一统于天、一统于君的理论为汉代的大一统制度作了最为贴切的解说,此学说维护君主制度,因此得到了统治者的认可。大一统不仅是政治的一统,董仲舒王者爱及四夷,它也蕴含着华夷一统。董仲舒作为大一统思想的集大成者,其学说奠定了中国封建多民族国家大一统的思想理论基础,也奠定了汉文化中一统的政治文化基调,深深地积淀在汉民族政治、文化体系中,以致各朝统治者,都把一统天下视为己任,把包括华夷一统在内的大一统看做最合理的制度。而中国多民族封建国家的特征,决定了大一统思想在政治实践中必然有多层次的表现,土流并治便是一统政治的两个层次。

  从秦汉开始,就在经济、文化发达的汉族地区建立编户齐民,实行郡县制,任命流官进行统治;而在经济、文化较落后的少数民族地区则因其故俗治,委以君长,羁縻而治,元明清时期土官、土司制就是羁縻的又一发展阶段。在这里要特别指出的是,土官和流官二者存在本质区别,土官多来源于臣服于封建中央的少数民族首领,一旦受任命,则可父死子承,兄终弟及世袭其职,而且在履行封建义务的前提下具有一定独立性。流官所谓者,主要指其不得世袭,任期有限,一般来说三年考满就得更换;流官的来源在隋唐以后主要为饱读诗书而金榜题名有出身的士子,一旦得到任命,一则领取俸禄,一则奉公职守,完全一个公家人,绝无土官的独立性。因而土官与流官间存在着世袭与非世袭之别,独立与不独立之别,有出身无出身,亦即是否进过学校,是否有文化之别。可以说,土官制与流官制,是分别与两种政治势力、两种经济形态、两种文化取向相适应的制度。秦汉时期的边郡制、隋唐时期的边州制以及元明清时期的土司制便成为一脉相承的封建中央国家统治少数民族地区的基本制度。云南自汉代滇王受金印,便确立了其政治文化中以夷治夷的特征,直到明代,在平定云南后,继续实行土司制度。

  云南历来被视为蛮荒之地,其民不知三纲五常之道而日寻干戈,不知礼仪而椎髻卉裳,不知诗书则满口吚嗑之声,三译四译乃得相通。当汉族移民入滇,更为重要的是,对滇云人士忠君观念的培养和在滇云的设场开科,造就了一批有出身的仕人,也形成了一种非科举不得为官的风气和制度,直接动摇了土司制度在滇云存在的文化根基。明代在云南建立儒学教育,本着教育学生学为忠臣、学为孝子、学为正人君子、义夫烈妇的宗旨,达到去夷从华的目的。对于边疆地区的子弟,明统治者尤其注重培养他们的忠君意识。洪武年间初兴学校时,就把《大明律》、《圣谕广训》、《洪武礼制》、《御制大诰》等书同四书五经一道颁赐各学堂,责令生员习读,年终还要进行岁考,其目的就在这些子弟中树立起封建王朝的威严、封建帝王的独尊。而让他们懂得为官的都是朝廷命官,为民的当为帝王赤子这一基本道理。明统治者不遗余力的教化,成效卓著。

  明代的教育同科举结合得更为紧密,明太祖曾有言:朕将亲策于廷,第其高下而任之以官,使中外之臣皆由科举而进,非科举者勿得与官。在明初对绝大部分云南人来说参加科举就能得官还是一件新鲜事,尽管它还只如涓涓细流,但儒学的有教无类学而优则仕的观念却在冲击着滇云士子粗朴的心灵,激发起他们能参与国家政治并改变自身命运的举业中。明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甲戌科,昆明人李忠考中进士,成为云南历史上的第一位进士。到明朝灭亡之时,云南士子已有257人中进士,通过科举走上仕途,非科举不能得官最终在云南形成制度。可以想像,此时的举业已如滚滚洪涛在滇云之域奔涌,并以其不可抗拒的力量把滇云士子卷入到比肩接踵的科举大潮中。今天我们翻开史书,仍能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巨大。

  与此同时,中央对土司的政策也在发生变化。其一,原来由土司把持,辖境自理的地区,逐渐由中央任命流官实行土流分治。如弘治四年(公元1491)在蒙自县添设流官知县掌印,土官知县专一管束夷民,巡捕盗贼。弘治十五年(公元1502)巡抚都御史陈金请求在浪穹县12关增设流官,到弘治间近一半云南土官职任中设了流官,而且土流分职,流官掌印,土官只协同管事,极大地分割了土官权力。这说明原来管土管民的土官在逐渐丧失其独立性。其二,原来允许世袭的土官逐渐遭禁止。洪武十七年(公元1384)云南布政司上书说:所属大小土官有世袭者,有选用者。如景东府知府陶俄、阿迷州知州和宁则世袭者。云南府罗次县主簿赵和、姚安府普昌巡检季智则选用者。据此可知,明初的土官分世袭、选用两种。到嘉靖七年(公元1528)据内阁首辅杨一清(云南安宁人)言:云南各处土官夷兵人马众多,丽江景东之外,元江、邓川、北胜、姚安、鹤庆、宁州、罗次、亦佐、蒙化、姚州之类……中间多系不得承袭之人……”可见到明后期,澜沧江以内能拥有世袭权的土官,主要是些像丽江土府木氏那样为朝廷助饷立功之人。这说明曾作为土官与流官相区别的重要特征世袭,也在逐渐消失。在这样的情况下,土司制度的继续存在,不仅对国家集权的强化、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产生阻碍,一些土官土司出于各种目的禁止子民读书识字,对汉文化产生强烈抵制情绪,也会成为汉文化在云南继续发展的桎梏,因而一旦土司制度成为社会发展的羁绊,一旦条件具备,改土归流就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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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分封土司到改土归流,这是一场云南政治文化的深刻变革,在这场变革中,汉文化不仅是作为改土归流得以实现的重要推动力而出现,它也是改流顺利完成的润滑剂,尤其是改土归流毕竟是一次较为复杂的社会变革,其打击面之广、触动的利益之深是前所未有的,势必会遭到一些土官的强烈抵抗。嘉靖四年(公元1525)芒部陇氏内部由争袭而互相残杀,事发骚动两省,明军大兵平定芒部,斩首634级,第二年芒部改为镇雄府,命重庆通判陈洸为知府。然而时隔不到一年,有芒部沙保攻陷镇雄府城,执知府夺取府印,杀伤数十人,明军又进行了几年的征讨,嘉靖九年(公元1530)中央不得不作出革除流官知府,复授芒部土裔为通判的决定,芒部改流经几年的折腾以流产而告终。镇雄改流的失败,尽管有多方面的因素,但稍作研究我们就会发现,镇雄基本上是在元明以来还未设学,几乎未进行儒学教化的地区。镇雄在改流完成后才于隆庆五年(公元1517)设学兴教。缺乏汉文化儒学教育的渐进过渡,要一下子建立起流官统治,当然显得更为艰巨与痛苦,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随着改流的展开和逐步深化,汉民族一统的政治文化完成了对滇云以夷治夷的传统政治文化的改造,流官制的确立,成为汉民族一统政治文化在云南最终确立的标志,因而明代对澜沧江以内地区改土归流的最终完成,代表了汉族一统政治文化在滇云发展的最高成就。

  其二,滇云汉文化礼制的健全。本意指祭神的器物和仪式,早在周代,便已产生规范礼治的引申义。汉儒在先秦儒家学说的基础上,对文化理论进行了更深入的开拓,对礼的定义作了更明晰的规范。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礼,是判定社会成员一切言行是否适宜的统一尺度,每一个社会成员都必须自觉地熟悉它的内容,接受它的制约。在汉儒眼中,孔子所赞美的中庸,所追求的为人处事,不偏于极端,以达到不偏不倚、无过不及的中和之道是伦理道德的最高境界。孔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人生信条被具体化为从治国理家、求学问道一直到婚丧嫁娶、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方方面面的精细守则。汉儒将这些规范归纳为六礼、七教、八政,六礼是冠、婚、丧、祭、乡、相见。七教是父子、兄弟、夫妇、君臣、长幼、朋友、宾客。八政为饮食、衣服、事为、异别、度、量、数、制。六礼涉及社会典仪,七教涉及人伦关系,八政涉及生活制式。将这一切囊括无余,社会所有成员的行为都从这里找到依据和评价。这些细致入微,流于繁琐的人生守则,约束了社会成员的欲望追求、情感宣泄、意志表达的快捷方式,铸造了汉民族温、良、恭、俭、让的整体精神风貌。这种笼天地、纳人神、齐万物的礼制,推行到民间,便成为社会的礼仪习尚与民风世俗。

  起于民间的朱元璋,创立大明王朝,恢复汉族正统之后,为了消除蒙古的异族影响,巩固朱氏的万世统治地位,自拟于汉唐后续者,继承中国历代封建统治者的传统治国思想,将作为教化治理天下与统治人们的有效手段。他说礼者,国之防范人道之纲纪,朝廷所当现务,不可一日无也。并认为时于先王之道,酣溺胡虏之俗,制度疏阔,礼乐无闻是元朝灭亡的原因之一。历代统治者之所以奉行所谓教训正俗,非礼不备的准则和规范,其根本原因就在于社会风尚的变迁与礼制的盛衰两者之间,有着极为密切的关联。且粗识四书六艺的朱元璋还力图恢复这种传统的社会模式。所以在开国初期,他就强调指出古者帝王之治天下,必定礼制,以辨贵贱、明等威。是以汉高初兴,即有衣锦绮谷、操兵乘马之禁,历代皆然。近世风俗相承,流于僭侈,闾里之民,服食居处与公卿无异,而奴仆贱隶侈于乡曲。贵贱无等,僭礼败度,此元之失败也。把生活方式的贵贱差别,看成国家兴亡的大事,因而为了建立贵贱之别、望而知之的有序、有制、有度、有数的等级社会,他制定了严格的礼法等级制度,企图人为地控制社会生活及风俗的发展演变。社会成员无论贫富、举凡衣食住行、婚嫁丧祭、文化娱乐、宗教信仰,都要依照等级身份,按礼行事。

  主要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第一,滇云伦理思想、道德观念日益健全,对不同的阶层的影响。一些乡贤儒子把为自己已熟知的儒家伦理道德思想写进乡规民约,来对本乡本村之民进行约束,让他们循规蹈矩,不越礼制。他们认为为人最要紧的是要有高尚的道德,一个人文章不如他人,科甲考试不如他人,这不算最要紧,最怕的是自己的品行不如圣贤。他们对自己的道德修养要求严格,婴年读书,便要学做圣人,如读一句,即究一章,归宿验诸自家身上,并悟千箱万轴总归这一句,即以千古道统自任
  第二,礼制的建构。《礼记·昏义》说:夫礼,始于冠,本于昏,重于丧祭,尊于朝聘,和于乡射,此礼之大体也。指明了六礼所包括的内容。冠礼,即成年礼,按古代的礼制男子二十,冠而字,男子到了20岁,就要在宗庙由父兄主持举行冠礼仪式,起个新的名字,表示已经成人了。刘文征天启《滇志·风俗》对全省礼制加以概括,一为冠礼,民间以网巾为率,名曰冠巾,士大夫遵会典及四礼简仪。及范氏统宗规而稍节约之,亦以网巾之日举行,基本按礼制的要求来进行。二为婚六礼。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于是婚礼包括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6个步骤。《滇志》中曰:婚六礼,各郡同省会。有谢肯,有求亲,敦请士大夫四人于家,宴而拜之;至妇家,拜致主人意,妇家宴之。次日,各往谢宾。由聘礼至亲迎,仪物丰俭,列郡邑各殊。省城彩轿之盛,有费至四五金者。可见已是六礼具备。三为丧祭之礼。《礼记·曲礼》说居丧,未葬读丧礼,既葬读祭礼,明代滇云全省丧礼尚奢,在在皆然丧祭之家,即至贫,必有熟于礼者为之掌记,不至愆谬。又说:祭礼,民间以建斋诵经为尚,见行礼者,非笑之,谓俭其亲。士大夫家如礼制。至于相见之礼,刘文征在《风俗》之序中说:考两《志》所云滇俗,慈孝友善,相敬如宾。坐堂室中,闻小队传呼,兀起而立,非谩也。又据所见闻,昔先辈家居,多坐大门之内,后生不见,驰骋过其庐者,必呼而痛斥之;见则入揖,相对答礼,有说侍立肃听,无说揖而出,不茶、不坐、不送也。可见相见主客之礼,长幼之别,已有定制。

  第三,日渐趋同的年节时令。礼文化制度的世俗化,使许多传统节日在汉代就形成定制。汉武帝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在全国恢复实行夏历,以夏历正月初一为岁首,称元旦,以后汉族的所有节日都以夏历计算具体时刻。正月、元宵、清明、上巳、重阳以及春秋社日,冬祭腊日等节日,成为汉民族的传统节日。天启《滇志》记载全省年节,主要有:
  元日,桃符门丞,往来贺岁。春日,春盘赏春,以饼酒相馈。上元之夕,赏灯张乐。次夕,将相私游,携爆竹插香于道,相传可以却疾。火树星桥,有古风焉。二月三日,循往代,为修禊事,会成谒龙泉观,还憩石嘴庄,为临江之饮。江流曲曲,怪石插江中,长松满崛,各郡于其胜地。大理以是日为市,集五方之人,聚天下之货,一月而退。是月祈年佛会。清明,插柳墓祭。三月三日,谒岳庙,为南岳。谒真武于西山罗汉寺,或东之鸣凤山金殿。或先期赴易龙中和山,行两日程。或负香之郧襄阳武当,往返数月。念八日,谒岳庙,为东岳。四月八日,浴佛,献乌饭。五月五日,悬艾虎,饮菖蒲酒,角黍相馈。六月廿五,束松炬,照田苗占岁。七夕,妇女穿针乞巧。中元,祭先于祠堂,或焚冥衣、楮镪。中秋以瓜饼祭月。重阳,登高,饮茱萸酒,赏菊,各郡或有丈菊焉。以面簇诸果为花糕,亲识相酬馈。十月,祀先,墓祭。长至,相贺,饮赤豆羹。腊八日,作五味粥。廿四日,祀灶,送五祀之神。除夜,爆竹,饮分岁酒,先少后老,四更迎灶。

  在全省大部分地区,从元日、春日、上元、清明、中元、中秋、重阳、腊八以至除夕成为云南的共同节日,每个节日伴有相应的活动,有的活动同云南各地区具体情况相结合,具有地方色彩,如三月三,耍西山,便成为昆明地区共同的活动,一直保留到今天。又如大理三月间的贸易盛会,更是经久不衰。李元阳万历《云南志·风俗》中说:三月十五日在苍山下贸易,各省之货自唐永徽间至今,朝代累更,此市不变。知是观音入大理,后人至日烧香,四方闻风,各以货来。一个时代的习俗,既是一种重要的文化事象,也是衡量该社会总体发展水平与文明状况的重要标志。汉民族礼制的建构,在滇云人民新鲜活泼、自由奔放的社会生活中注入了许多凝重的色彩和古朴庄重的韵律。由此也给滇云的民风民俗带来了变迁的动力、变迁的表征,并划出一条鲜明的变迁轨迹。循着《景泰云南图经志书》、《正德云南志》、《万历云南志》、《天启滇志》、《滇略》这几部明代云南志书,我们能找到云南民风民俗变迁的轨迹。

  洪武一朝,太祖以武力荡平天下,励精图治,致力于建立以传统的礼法来治理社会,塑造出洪武时期敦厚、严谨、淳朴、迂守理教的社会风尚。明中后期随着经济的繁荣,人心奢汰,风俗自淳而趋于薄,明人曾有不少痛心疾首的论述,如明代有一长者言曰:正德嘉靖以前,南都风尚最为醇厚。荐绅以文章、政事、行谊、气节为常,求田问舍之事少,而营声利、畜伎乐者,百不一二见之。逢掖以占哔、帖括、授徒、下帏为常,投贽干名之事少,而挟倡优、耽博弈、交关士大夫陈说是非者,百不一二见之。军民以营生、务本、畏长官、守朴陋为常,后饰帝服之事少,而买官鬻爵、服舍亡等,几与士大夫抗衡者,百不一二见之。妇女以深居不露面,工织衽为常,珠翠绮罗之事少,而拟饰娼妓、交接女甘媪、出入施施、无异男子者,百不一二见之。

  〖ZW(〗明·顾廷元《客坐赘语》卷一。〖ZW)〗明人伍袁萃说:闻之长老,吾乡自正德以前,风俗醇厚。而近则浇漓甚矣!大都强凌弱,众暴寡;小人欺君子,后辈侮先达。礼仪相让之风邈矣!又有势家豪族,宗党奴隶,横行闾阚,如狼如虎,小民无以自存,缙绅间亦不免。明人范濂还说:风俗自淳而趋于薄也,犹江河之走下,而不可返也,自古慨之矣。吾松素称奢淫,黠傲之俗,已无还淳挽朴之机。兼之嘉隆以来,豪门贵室,导奢导淫,博带儒冠……日有奇闻叠出,岁多新事百端。牧竖村翁,竟为硕鼠;田姑野媪,悉变妖孤,伦教荡然,纲常已矣……”当中原内地礼教天崩地裂之时,偏远的滇云之域仍然固守着洪武礼制,保持着醇厚的风气。

  在史书之中,云南府人是民遵礼教,畏法度,士大夫多才能,尚气节;大理府人是钟灵毓秀,士尚气节;临安府人是士秀而文,崇尚气节,民专稼穑。人多畏法,少有不平,宁弃不争。多爱清雅,敬老崇文;楚雄府人士人务学,裕而畏法,地当孔道,而不染于纷华。文教日兴,士风驯实;曲靖府人绳勉根植,兼事商贾,习尚简朴;澄江府人民务耕织,勤生力本。士以劲特相慕效,耻为委蛇,庶几铁中铮铮者;蒙化府人士人婚冠皆用家礼,民间相尚以朴质,敦朴恬雅,绝无浮夸,尽除靡丽。正是礼教的浸润,才铸就了云南人温和、敦厚、淡泊不争的共同性格特征。这种特征一经形成便经世代的传承积淀,成为云南人性格中的共同品质,滇云文化也因此熏染上一些与三晋、齐鲁、荆楚、巴蜀诸文化相异趣的特征。云南人对自己及其文化有一个极简练的概括就是,人之,意指老实憨厚,不开化,不善交往,不会趋时追新、灵活应变。文化之,主要指它的乡土性,即滇云文化中的本土文化气息比较浓厚,雅文化与俗文化的分化尚不十分明显。乡土性,也就意味着滇云文化中世俗享乐的市民文化的不发达,它基本上还是一种整体性的与农耕狩猎息息相关的乡土文化。

  〖ZW(〗张文勋主编:《滇文化与民族审美·绪论》,云南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ZW)〗。就是今天,我们仍能从云南人的言行举止、婚丧嫁娶中找到这种洪武遗风。封建礼法是维系封建国家的根本大法,礼制不仅确定了封建等级与尊卑贵贱,也为人们提供了行动的指南。礼法推行到极至,便成为人们思想行为的桎梏,而且相较于江南世风颓变的情形,地区越是偏僻落后,受礼法的禁锢就越深,这在云南妇女生活中反映得最为突出。
  唐朝樊绰《云南志·风俗》说:处子孀妇出入无禁,及婚,私夫悉来相送。景泰《云南志·嵩明州》又说:男妇无禁出入,视奸盗之行为常事,而莫不知恤。这些记载为我们描绘出明初及明以前云南新鲜活泼的生活场景,至少我们能从中看出,在当时的妇女心目中还不存在贞节观念,我们还不能用明中后期登峰造极的理教标准来衡量、评论她们的行为。就在明中后期以后,在云南的志书中出现了烈女传。明初云南志书的代表《景泰云南图经志书》诸郡人物条也较少述及烈女,只有正德《云南志》在其卷二十二专设《烈女传》,登载元代烈女3人:桑知州皇甫旋妻杨氏,景县尹妻王氏,以及败绩曲靖的燕帖木妻,明代烈女32人,多为丧夫不二,孀居多年而获旌表。到天启《滇志》所载烈女已达309人,主要分布在云南府、大理府、临安府和永昌等府中。这些志书,登载了大量烈女,记载了她们或者从父得孝、或者从夫得令、或者从子得慈、或者以身殉节、或者守贞而终的许多感人至深的事迹。如云南府罗江妻李氏,随其夫官南昌,夫遘疾,李氏每尝药而进,弗愈,继以割股,竟弗愈。及夫殁,犹乞死以殉,弗获,扶柩归,哀恸丧明。适有寇至,抱夫像投水,母姊救免,焚劫一空,益励苦节。又如永昌府吴氏有二女,长曰贞烈,次曰贞洁,其父死兄卒,二女悯其绝世,竟誓守女节以终,后合葬于郭外,有人题其墓曰吴氏二贞。再如武定府李臻枝之女,年十八,许聘张节。未几节死,誓不更字。后兵变,途遇一男子执其手,即以刃自断而死。她们苦节之坚贞,殉节之刚烈足以泣鬼神,礼教对妇女的禁锢无以复加。像这样的例子在史书中不胜枚举。《新纂云南通志·烈女传》序说:妇女敦礼义尚节烈虽穷乡僻壤咸有其人。笔者根据《新纂云南通志·烈女传》的记载,统计得出,有明一代,云南共有烈女1290人,其中夫亡即从一而终守节尽孝的有634人,由于各种原因以身殉节的有598人,其中绝大部分死于明末清初的战祸中。此外还有三十余人因其夫早殇便守贞而终。及至清末,云南烈女之人数又骤升至9580人,构成了明清万余人的烈女群体。从处子孀妇出入无禁到烈女群的骤兴烈女节妇的出现,为我们划出了一条鲜明的文化变迁轨迹。毫无疑问,明代汉族移民徙滇,儒学的广泛流布以及礼制在云南的建构,便是云南烈女群骤兴的深厚社会历史背景,也是发生在妇女身上的这场文化变迁的动因所在。

  明代汉文化在滇云发展的表征,除上述几点外,还可以从云南文人官僚政治的建立,汉文诗歌文学的繁荣和汉文作家群的产生,地方史籍典章的完善,理学思想的产生和流变,音乐戏曲舞蹈形式的多样化以及滇云科学技术的进步上得到表现。
   明代是中国历史上继汉代以来的又一个平民为天子的统一政府,朱元璋也成为与汉高祖刘邦齐名的平民皇帝。朱元璋以兵戈起家,却也以在统一全国后滥杀功臣而得名,以致《剑桥中国明代史》把洪武时代称为监视和恐怖加剧的年代。这些被杀的功臣大部分是同他一道南征北战,诸如蓝玉、王弼那样有军功的武人。洪武时期一方面是大杀功臣武将,一方面却开科取士吸纳人才,许多熟读五经的平民寒士便通过科举补充到新兴的政府中,洪武一朝基本完成了从武功到文治的历史性过渡。云南平定后,文治的行省政府也得以在云南确立,大量文官的任命,造就了一个云南有史以来队伍最为庞大,数量最为众多的包括各级官吏和各类举人在内的文人官僚群体仕宦阶层,来管理云南政治、维系着云南社会。他们用汉文化中传统仕人的人格精神风貌引导着云南的社会思潮,涌动起一股云南社会阶层嬗变的大潮。

  初明台阁体把持诗坛,千篇一律,毫无生气,以李东阳、何孟春为代表的复古派以及李梦阳、何景明、徐桢卿、边贡、王廷相等,主张文必秦汉,诗必盛唐,打出复古的旗号,来反对台阁体。明代文学的复古之花,却出乎预料地在云南结出丰硕之果。洪武间主张复古的一些重要人物如何孟春、何景明等都曾仕宦云南,以后又有以诗文著称于世的王景常以及嘉靖间四川新都状元杨慎因事谪戍云南,与滇云士子诗文酬唱,掀起了云南复古诗风。永昌人张含青年时代游学于宋梁,曾拜李梦阳为师,并与何景明、崔铣等人相识,还至云南便举起复古的大旗,对七子的主张作了大胆呼应,并在创作的实践中突破其师李梦阳理论上的不足,在艺术创作上求新求变,形成苍劲沉郁、旷达雄伟的诗风,被誉为滇中诗坛的不祧之祖。明代滇云文风大盛,不仅创作出数量繁多不胜汗竹的诗文作品,成为明代云南文学发展中的一道风景线。

  理学是中国封建社会后期的正宗文化和官方哲学,对宋元明清几代的社会生活发生了极其深广的影响。理学作为哲理化的儒学,有一个从酝酿、成形、兴盛到变态、衰落的漫长历史。理学在明代经过了由兴盛到变态的历程,各个学派大起大落。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理学流派的许多代表人物或因仕宦或因朝中的权利斗争或党派之争谪戍云南,他们在云南期间宣扬自己的学术主张,在同云南士子的相互切磋中,以其极富魅力的人格力量和深邃的学术思想影响了一批莘莘学子,循着徐樾、罗汝芳、李材、李贽、刘文征(云南昆明人)、傅宗龙(云南昆明人)、陶铤等人的思想学术踪迹,我们能体味到理学在云南的流变历程。徐樾曾从王心斋讲良知之学,盖一阔儒也,是继王艮之后王学泰州学派的传人,在嘉靖三十一年(公元1552)升云南左布政使官云南,在任间逢元江土知府那氏之乱,徐樾亲率兵,着夷装去平叛而慷慨捐躯。罗汝芳是泰州学派又一重要传人,其学出于姚江,学识渊博,蔼然天地万物一身,无不可教之人,被黄宗羲《明儒学案》列于卷首师说的人物之一,是明代中叶有影响的思想家。万历三年(公元1575)出任云南屯田副使,政暇,集士夫于书院,更端问难,响答如洪钟,人人虚往而实归,一时负笈抠趋者不远千里。把泰州学派的思想精华介绍到滇云。曾任云南按察使管金腾兵备事的李材,在学术上自成一家,黄宗羲《明儒学案》为之立有止修学案专章。在滇为政期间也是讲学不辍,每与乡绅子弟讲学宗旨,以修身为本刊四字,流布全滇。万历间轰动一时的南滇李材谎报首级案使李材闻名于世,区区几个夷人首级,酿成几十年的狱祸与纷争,政行与学术派别的纠缠不清才是这场狱祸的根本原因。至于明代杰出思想家李贽,其在中国思想史上的地位已勿需多言。李贽在万历初到云南做了3年的姚安府知府,施展了他平等自治思想的政治抱负,李贽一生思想行动上的变化,离滇前后是一个转折点。王守仁的学说,发展到泰州学派已出现明显变异,从罗汝芳对良知之学的修正到李贽对王学的批判,云南理学已走上了其流变的极端。

  史籍作为史学的社会表现形态,具有记录、综合人类文化,创造、积累和发展人类文化的功能。中国史籍依靠汉字这一载体,对各个时期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的史实加以记录,因而史籍著述的繁荣与否,不仅是一定时期社会文化发达程度的重要体现,更是汉文化水平高下的重要体现。云南地方史籍,碍于对汉字的掌握运用能力,且地方政权中没有史官之设,自然就没有史官来对史实作记录。在元代以前可谓只鳞片语,只有依靠官修史书或者旅滇官吏的私家著述来保存零星的资料,包括元代李京的《云南志略》也属于此类。由官方来修纂地方史书始于明代。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云南初平,朱元璋就命儒臣考校图籍及前人所有志书,更定删正为洪武《云南志》六十一卷,成为云南第一部官修云南省志。景泰四年(公元1454),陈文、王谷修成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十卷,成为明代云南现存最早的省志。以后又有弘治间李介《云南总志》、正德间周季凤《云南志》、万历间李元阳《云南通志》以及包见捷修的《滇志草》、谢肇浙的《滇略》、刘文征的天启《滇志》诸本省志。各府州县也相继修志,出现了《云南府志》、《昆明县志》、《临安府志》、《石屏州志》、《蒙自县志》、《邓川州志》、《楚雄府志》等郡邑志六十余部,还出现了《云南山川志》、《名山记·云南卷》、《全滇盐政考》、《云南旅途志》、《滇南本草》、《永昌二芳记》那样的专志,反映出明代云南典籍的日趋完备。这一时期,不仅私人修志日益活跃,志书体例也有较大发展,杂著、杂录、旅行记之类的书也有不少。

  盛行于明清时期以表现文人个性、集诗书画为一体的文人画画派在中国美术史上独树一帜,文人画偏向于对士气、书卷气的重视,对诗书画结合的讲究,其造型讲求简洁凝练,主张简、淡、空、灵等自然风格。云南晋宁的担当和尚以其超凡脱俗、古雅简练的绘画风格而闻名全国,同时又以其集诗书画于一身的画法成为明代文人画派在云南的首要代表。他的画构图布局奇巧,多为山水画,兼及人物,令人有冷峻荒寒之感。他的字,字体工整而苍丽,豪迈奔放,正如其诗云:太史堂高不可升,哪知万里有传灯,后来多少江南秀,指点滇南说老僧。”“管弦春社早,灯火夜街迟是沐璘在《滇南即事诗》中对滇云民间社火的兴盛的生动描绘。汉民族的流徙滇云,使中原和江南各地的戏曲声腔和民间曲调在滇云广为传唱,魏良辅《南词引正》说:腔有数种,纷纭不类,各方风气所限,有昆山、海盐、余杭、杭州、戈阳,自徽州、江西、福建作戈阳腔。永乐间,云贵二省皆作之,会唱者颇入耳。其实,包括海盐腔、余姚腔、青阳腔在内的江南一带流行声腔大都流入云南,在元宵灯节等节日中举办的民间社火上传唱。杨慎的《观秋千》,诗中就有滇歌僰曲齐声和,社鼓渔灯夜未央之句,写尽元宵节夜各族欢歌起舞的热闹景象。徐霞客在《滇游日记》中写道:由沾益州抵东门,投旧邸龚起潜家,见其门闭,异之,叩而方知演剧于内也。说明明代云南的达官显贵之家已备有戏班和歌伎,再如滇云风流公子金公趾,善歌,知音律,家有歌童声伎。及至大西军入滇,还强拉民间女子发戏房中教戏,组建戏班,于元宵节大放花灯,四门唱戏,百姓男妇入城观玩。伴随着家乐演剧的发展,明代滇云已有传奇和杂剧作品出现了。见于文献记载的主要有兰茂的《性天风月通玄记》、杨升庵的《宴清都洞天玄记》、何蔚文的《缅瓦十四片》等,分别代表着云南明代前期、中期和后期的剧作水平。前两部作品都是修仙悟道之作,主要写一道人降服了六贼而悟道成仙,属于神仙道化之类的作品。剧作中文辞华丽,声情并茂,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滇池逆水海西头,昼夜滔滔不断流。若个人儿无孔笛,一声吹过楚江秋。显然是一曲曲滇池渔歌。何文蔚曾写有多个剧本,见于书目的还有《插一脚》、《摄声光》、《笔花梦》、《吹更弹》。尤以《缅瓦十四片》最为有名。是书写永历帝播越西狩各情,可歌可泣

  〖ZW(〗顾峰:《明代云南戏曲初探》,《云南文史丛刊》19912期。〖ZW)〗。滇云人民自由奔放、能歌善舞,为戏曲在滇云发展提供了良好氛围和土壤,这一时期的戏曲发展为滇云地方剧种的出现奠定了基础。
  明代滇云文化的发达也推动了科技的进步,主要表现在这样几方面:其一是海口修浚松花坝及一些人工渠道的修建,在施工技术和建坝材料上都有所改进,以此把云南大规模水利工程的修建推向高潮。其二,在农业生产方面,耕地面积扩大,农作物品种增多,农田耕作上趋于精耕细作,畜牧业和茶叶生产都有一定程度的发展。其三,冶金业方面,官营、民营铜、金的开采量增多,银的开采量居全国之冠,以金殿及铜钟为标志的金属铸造业也在全国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其四,在建筑技术方面,汉式建筑分布越来越广泛,在昆明、玉溪、曲靖、昭通、楚雄、保山等地坝区,汉式建筑成为主流,三合院三间两耳一颗印等模式盛行。府州县城也多仿内地汉式,城墙、文庙、楼阁、塔寺恢宏壮丽,如建水古城中的文庙,在明代扩建后,成为恢宏的建筑群。设计巧妙,施工精致,显示出高超的技艺。其五,在制盐、制陶和制瓷上,也有突出表现。云南岩盐蕴藏丰富,明代有黑盐井、白盐井、安宁、五井四大盐井,人们已总结出许多从盐井中取卤的方法。建水、华宁、祥云及玉溪等地是明代云南制陶产陶的主要地区,创始于成化年节的建水陶器制作工艺独特,成为全国的名陶之一。其六,随着科技的进步,也出现了一批总结性的著作。如嵩明兰茂有《滇南本草》、《医学挈要》,昆明龙施著《心济医宗》,石屏高肇尧著《医案》,石屏何孟龙著《医集》,保山张升有《中星图说》、《地理国说》,大理杨士云有《皇极解》,保山杨元著《纳甲图九圭数》,祥云杨向春著《皇极经世数学引蒙》,张志淳著《永昌二芳记》,潘璩著有《全滇盐政考》等,包括了医药学、天文学、数学、植物学、地理学、盐务管理等诸方面的知识。面对着明代滇云所取得的这一项项文化成就,足以让我们在吃惊之余对这一时期的文化现象作出深刻的反思,我们不得不说,汉文化不仅推动着滇云文化上了一个新台阶,丰富了滇云文化的内涵,而且汉文化在滇云本身也得到了不断的充实、发展和壮大,并在明末改朝易代之际找到了它的最后归宿。

  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李自成领导的大顺农民起义军攻入北京,外戚优逸宦官无制大臣玩讦兵权过操,这两百多年的政治积弊累积至临界点,使这座由汉族建立的大明宏伟基业在顷刻之间轰然倒塌。崇祯帝煤山自缢,明帝国灭亡。在南方的一些明朝官吏先后拥立明王室后裔福王朱由崧、鲁王朱以海、唐王朱聿键等建立弘光、鲁王、隆武等政权,打着复明抗清的旗帜,希望以此来延续大明的国运。然而在清军如飓风般的强大攻势下,这几个政权节节溃退,失去立政之根基,很快就以失败告终。清顺治三年(公元1646)广西巡抚瞿式耕拥立神宗之孙、桂恭王常瀛之少子永明王朱由榔于肇庆,建立永历政权,大明基业延续的重担便落在了这位软弱而又无能的帝王身上,同时也开始了这个流亡朝廷之君的流亡生活。永历帝曾被后人封称为大行皇帝,主要就是指他自即帝位起,一直过着乱世之君颠沛流离的生活,从广东肇庆而广西桂林,从桂林再还都肇庆,从肇庆而梧州,而南宁,留下了一路匆匆逃亡的足印。在江山更易,民族矛盾高涨之时,转战西南的农民义军大西军同南明政权间联合起来,以共同对付入关的满人,1651年,在南宁的永历帝又该何去何从呢?大臣们有的建议逃到海滨依靠李元允,有的建议入安南避难,有的建议浮海依郑成功。而勋官马吉翔、太监庞天寿则主张赴黔投靠孙可望。1652年孙可望派兵挟持着永历帝入居贵州安隆所,将安隆所改为安龙府,永历只有寄人篱下,一切仰仗秦王孙可望。帝在安龙,宫室卑陋,服御初恶,他所居的文华殿窗子、墙壁颓坏,风雨吹洒在御床上,要求一张蒲席来遮挡,都因无孙可望之令而不给。孙可望每年只供给帝一行人8000两银,600担米,岁造开销银米册报可望,称皇帝一员支若干,皇后一口月支若干,帝涂苇箔以处,日食脱粟,且守将承可望意,更相凌逼,挟弹射鸟直入其门,这就是孙可望的君臣之礼。孙可望不把永历帝放在眼里,大学士吴贞毓密谋请李定国相援,事泄,孙可望在安龙府大开杀戒,将吴贞毓、大理寺少卿杨钟、太仆寺少卿赵赓禹等安龙十八先生枭首示众,永历与后妃只有在宫中暗泣。这一事件后,孙可望已失去了人心所向,其大将白文选等倒戈,投向李定国部。1656年正月,李定国率军赶到安龙,君臣相见,抱持痛哭,李定国袒露臂上所刺尽忠报国四字,决心扶明,并议定离开安龙,移跸云南。正月二十六日,发骑卒,前导3000,后卫3000,浩浩荡荡起程,举朝欢跃。孙可望与李定国的矛盾之争,使大行皇帝终于踏上了通往滇云的路途。

  滇云之域对大明皇帝的到来作出了热烈的呼应,倪蜕《滇云历年传》卷十说:二月十一日,入曲靖,请王暂住,定国自率精骑入省调度。时,刘文秀与王尚礼、王自奇、贺九仪等守滇。文秀亦意在奉王,阳与尚礼生议阻,倏闻定国至,即自以数骑出迎,相见欢甚。既而曰:我辈以秦王为董卓,但恐诛卓以后,又有曹操。定国指天为誓。文秀乃言曰:秦王尊君,我辈当尊秦王。今不臣若此,我辈宜与之绝。于是定国遣护卫靳统武、章建率兵扈跸,过金马山,百姓遮道相迎,有望之泣下者。
  有了以李定国为首的大西军的支持,有了滇云之民的热烈拥戴,此时的大行皇帝终于可以暂时歇下脚来治理朝纲。于是以贡院为行宫,接受群臣的朝谒,赏官封爵,赐李定国为晋王,册封刘文秀为蜀王,白文选为巩国公,艾能奇子承父业为镇国将军,王尚礼为保国公,王自奇为夔国公,贺九仪为保康侯,马吉翔为文安侯,余俱为侯伯。16572月,永历出阁讲学,4月,上圣安皇帝庙号曰安宗简皇帝,后曰简皇后;思文皇帝庙号曰绍宗襄皇帝,后曰襄皇后;皇考庙号曰礼宗端皇帝,嫡母王氏曰端皇后。下诏大赦。同期,永历帝以万历进士雷跃龙(云南玉溪人)为大学士,又以金维新为吏部侍郎兼都御史,龚铭为兵部侍郎,加沐天波柱国少师。以龚彝为铸印局大使,在滇开铜铸币,为永历通宝,还遣官航海至台湾,封郑成功为延平郡王。同年8年,永历帝在云南开科,举行乡试,以校场为贡院,得王肇兴等54人。永历王朝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励精图治,设官开科,在努力恢复一代王朝的气象;也在这一年,李定国交水一战大破孙可望军,孙可望走投无路,携妻子赴长沙投奔洪承畴,投降了清军,清廷为之震动。这些迹象甚至似乎给人感到恢复大明江山又有了一线希望。只不过,这种希望转瞬即逝。终究已如强弩之末的南明政权其积弊之深再难抵挡清人的满弓之弦,1658年,清廷命信郡王多尼统帅清军分三路大举进攻云贵,李定国在仓促应战中节节溃败。11月,清军进攻安龙,定国军被击败于罗炎凉水井,1214日败回昆明。次日,大行皇帝不得不再次收拾行囊,依沐天波走迤西,地则近缅甸。事急退入阿瓦、太公诸城。缓,则据守两关,犹不失为蒙、段之计,西走永昌。1659年正月,永历行至永平,清军已入云南,2月,怒江一役,李定国溃败,4000随兵夜中道迷,互相惊扰,群臣妻子不相顾,叛卒乘机剽掠,贵人宫嫔亦失去过半。到缅甸边境,沐天波出谕,得启关尽弃兵器而入,缅王令四只小船渡永历及妃御过江,六百多官兵自觅舟随行,九百多人陆行,途中多被缅人劫杀。224日,永历到达阿瓦,安顿于阿瓦旧城中,又开始了一段忍辱受侮的日子。李定国攻缅救帝不得。16607月,缅王杀兄自立,以兵逼迫永历群臣渡河饮咒水,屠杀群臣,沐天波、马吉翔等人便在咒水之难中陨命。1661年,吴三桂率军进至阿瓦,令缅王降,123日,缅王将永历父子及太妃、王妃等献至吴三桂军营。16623月,永历被押回昆明,囚于蓖子坡金蝉寺。1662425日,吴三桂以帛进王所,将永历与太子绞死于金蝉寺,老百姓因之谐称此坡为逼死坡。永历死后,焚葬于北门外,终在滇云得到归所。李定国闻此噩耗,悲愤而卒。历时15年的南明最后一个王朝,至此结束。

  回顾南明政权在滇云存在的这段历史,它总能撩拨起我们追古的缕缕幽思。想当满人挥兵入关之时,如入无人之境,在都民燃香拱手,至有呼万岁者的欢迎声中进入了北京城,10年后,滇云之民却在一片嘘唏声中遮道相迎,把永历帝迎跸进昆明城中,形成的对比是多么的鲜明!得到大明恩惠的滇云之民给予明王朝回报是多么的丰厚!有了大西军的支持,有了滇云之民的热烈拥戴,永历王朝终于有了立国的根基,南明政权历时15年,而其中的6年时间是在滇云度过的,几乎占了永历政权历时的一半,无论在人力、财力、物力上,滇云都给了永历政权有力的支撑。永历在滇云前期,委官封爵,开科取士,初见一朝复苏之气象,在长期受儒家教育下成长起来的滇云志士效命于朝廷,施展着乱世平天下的人生抱负。当永历西走永昌之时,行之日,百姓愿从未及者号哭震天,只有停碧鸡关三日始行,发滇官兵男妇马步从者数十万人。这位无名氏在《求野录》中感叹道:从古奔波,未有若此之众者。国亡,家岂可独存,君亡,匹夫岂可偷生,因为他们是大明的忠实遗民,即使前行之途沟壑纵横,赴汤蹈火,生死未卜,他们也要同神圣天子一道与社稷共存亡。

   明亡之思,总能引发人们切肤之痛的感慨,明亡之年,朝鲜仁祖大王接见大臣时说:今观大明之事,不胜痛叹。人有自北京来者,皆云无一人为国家死节者。岂有二百年礼义之,一朝覆亡而无一人死节之理乎?至如宋朝寄寓于岛屿之间而犹有忠君义士抗义树节者。国家虽亡而声名闻于千古。以此观之,人才岂不重欤!”朝鲜之君不详中国之情,言语有偏颇,不以为怪,然200年间明王朝一再倡导的忠孝大义却并没有在亡国之时扫地以尽。想当年伯夷叔齐不愿为臣,宁愿采薇而死,成为气节永存的典范,而此时有昆明儒生薛尔望闻永历走缅,叹息曰:不能背城战,君臣同死社稷,顾欲走蛮邦以苟活,不重可羞耶?”于是决心不惜七尺躯为天下明大义,遂率妻、子、媳、孙、侍女,投黑龙潭死。后人怜之,合葬于潭侧。强烈的民族意识,浩气长存的民族气节在这一段历史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朝鲜之君要能看到发生在滇云之域的这悲壮一幕,或许就不会再有如此言语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宋明理学所尊崇的注重气节、注重道德、注重社会责任与历史使命的理想人格,已浇铸出士人群体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浩然正气和铮铮铁骨。当历史重任落到滇云士子们的肩上时,他们接受了政权更替,民族兴亡之血雨腥风的洗礼,他们中的许多人不仅参加了永历政权,而且在清军入滇后直接走上前线参加抗清斗争;有的作为大臣、幕僚,积极建言恢复图强;有的则同情、支持这场斗争。有顺宁府进士龚彝,曾在孙可望府署中任户部尚书,永历立朝后准备让他任户部尚书,他辞官说:臣受秦王十年知遇之恩。此话遭到李定国的弹劾、痛斥:彝惟知可望十年之恩,独不知祖宗父子受明朝三百年之恩耶?”于是,龚彝被谪为铸印局大使,但他却承担了开铸永历宝钞的重任。及至永历被囚金蝉寺,却惟有龚彝来探望送行。据师范《滇系》杂采众说,有顺宁天启进士龚彝(云南凤庆人),既从王至滇,具酒肴进谒王所,守者不许,彝厉声曰:此吾君也,我为其臣,君臣之义,南北皆然,我只一见耳,何拒我为?’守者往启三桂,三桂许之。彝遂得入,上堂设宴,请王出。朝礼毕,进酒,王称谢,痛哭不能饮,彝伏地痛哭,亦不能起。再劝王饮,王勉饮三爵,彝再拜不止,遂触地而死,王抚之恸几仆。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朱彝以身殉主,在儒家的理想人格中,是死得其所。

  及至永历政权覆亡,滇云士子们深知国虽亡,而士人的气节不能消亡,他们中的许多人怀着强烈的民族气节,不愿在清朝政府中任职,效命于满人,于是有的削发为僧,有的隐居山林,有的漂泊他乡。就这样,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来履行士人道同则谋,道不同则离的信条,用他们的方式来寄托他们对故国的追思和眷念,用他们对明王朝的忠诚来恪守着大明遗民的职责。近人秦光玉编《明季滇南遗民录》,撮其事迹较为显著者,得152人,分上下二卷,上卷列滇人93人,下卷列流寓54人,补遗5人。滇人名录为:文祖尧、文德俊、艾廷献、杨开泰、杨先声、杨定国、邹良彦、杨祜、张相度、郝太极、段暄、温如孔、杨斌、陈玺、施德裕、胡旋、宣廷试、宣廷宾、向于宸、熊之龙、辛和国、熊化、陆与进、尹天任、赵炳龙、赵廷绾、张如凤、杨永言、张应星、杜其渐、郑重、高明、杨正芳、孙光豫、王伯升、陈甲才、陈佐才、解鳌、李正雄、胡宗元、胡一清、高翟、陆天麟、愈观、理任明、邹应阳、何星文、何蔚文、何素珩、刘联声、高应雷、陈王廷、马明阳、李思揆、朱昂、孙桐、王琦、高桂枝、熊才、唐华、于迁、郭之建、赵必登、张琮、袁润、方世瑜、吴鼎占、段敏政、杨惟峻、张国正、杨运升、张撰、李亨、施心极、刘芳远、孔之裔、杨愉、李恪、包璇、段佩、李元捷、读彻、普荷、洪如、行脚、思明、奄和尚、水月和尚、铁道士、施神仙、武风子、赵之炎、曾高捷等,是他们奏响了明际滇云之域浩然正气的凯歌,写下了滇云历史中最为慷慨悲壮的一章。

 

  回顾这段历史,它又给予我们许多重要的历史启示。当明太祖朱元璋统一全国开创一朝之宏伟基业,在称帝14年后才迟迟挥兵入滇时,或许他根本没想到,有明一朝的基业会在300年后断然落在那最后才纳入版图的偏远的滇云之域。当朱元璋在云南这一不知三纲之道之区推行儒学教育,宣传儒家忠君、仁爱观念,建立封建礼制时,他也没想到这种观念最终会成为南明政权在云南存在的思想支柱。当朱元璋下令迁移汉族军民上百万到云南时,他更没想到这些军屯、民屯和商屯的400多万后裔会成为大明王朝的忠实遗民。当滇云之民在嘘唏声中把永历帝迎进昆明,大明王朝似乎在这此时此地找到了它的永久归宿。这不是历史的巧合,而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这短暂而悲壮的6年,浓缩了汉文化在滇云的发展流变历程,浓缩了千余年来滇云文化对汉文化的接纳、认同甚至最终的呼应。薛子报忠义,孤坟筑水浒,黑龙潭畔那明代遗留的圆形土封,是竖立在滇云士子心中的一座丰碑,留下了寒潭千载洁,玉骨一堆香的千古绝唱。李定国忧愤而亡,临终时嘱咐其子嗣兴及部将靳统武曰:宁死荒徼,无降也。后有缅蛮来说:晋王李定国所葬地,至今春草不生,蛮人过之,辄跪拜而去。那是不亡的民族魂魄,那是汉文化的回归。


 

202云南明清进士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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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明清进士名录
   明清两代,云南文化、经济长足发展,知识分子士绅阶层迅速崛起、壮大,对边远、封闭、落后的云南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而知识分子士绅阶层的崛起、壮大又与明初汉族大规模移民云南以及科举取士密切相关。较保守地估计,明代大约有300万汉族移民云南。云南明代的科举考试,乡试始于明洪武二十二年(1389)癸酉科,这年到应天府(南京)参加乡试的云南人,有李忠、杨嵩两人中举;会试始于明洪武二十七年(1394)甲戌科,这年参加会试的云南举子,有昆明人李忠中进士。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诏停科举,云南也和全国一样废除了科举考试。 
   明清两代,全国共举行进士考试201科,云南仅有数次未参加考试。明清两代的会试和殿试,全国共取文进士51624人,云南籍(包括在云南的外省籍人士的后代)举子共有950(明代257人,清代693)中文进士。笔者收集资料多年,经过较细致的整理、划分,大体上可以把这950个进士的籍贯按云南如今的行政区划归属于下(具体人名略) 
  昆明市的盘龙、五华、西山、官渡4区,明清两代都属于昆明县。明代有51人中进士,清代有163人中进士,居全省州县之首。 
  大理市是由明清时期的太和县、赵州(今大理凤仪镇)合并而成的。太和、赵州二州县明代有42(太和县40人,赵州2)中进士,清代有70(太和县49人,赵州21)中进士。 
  石屏县,明清时期称为石屏州。明代有10人中进士,清代有53(55人次)中进士。石屏的袁嘉谷,光绪二十九年(1903)癸卯科中第二甲62名进士;同年举行的经济特科,袁嘉谷又中第一等第1名,因而有中特科状元之说。 
  建水县,明代称为建水州,清代改为建水县。明代有27人中进士,清代有32人中进士。 
  保山市的隆阳区,明代称为金齿司、保山县,清代称为保山县。明代有25人中进士,清代有16人中进士。 
  晋宁县由明清时期的晋宁州和昆阳州合并而成。明代有4(全为晋宁州人)中进士,清代有30(晋宁28人,昆阳2)中进士。 
  通海县由明清时期的通海县和河西县合并而成。明代有7(通海4人,河西3)中进士,清代有20(通海17人,河西3)中进士。 
  楚雄市,明清时期称为楚雄县。明代有4人中进士,清代有22人中进士。楚雄人李启东,明嘉靖十一年(1532)壬辰科中第二甲第1名进士,该名次称为金传胪。据文献载,壬辰科殿试原拟李启东为第一甲第1名(即状元),后来嘉靖皇帝和主考官又以云南太边远,不宜点状元为由,抑置为二甲第1名。 
  鹤庆县城是明代鹤庆军民府的府治,清代的鹤庆称为鹤庆州。明代有11人中进士,清代有13人中进士。 
  巍山县,明代称为蒙化府,清代改为蒙化直隶厅。明代有8人中进士,清代有16人中进士。 
  蒙自县,明代有1人中进士,清代有23人中进士。 
  澄江县,明清时期称为河阳县。明代有3人中进士,清代有19人中进士。 
  曲靖市的麒麟区,明清时期属于南宁县的地盘。明代有10人中进士,清代有11人中进士。 
  洱源县是由明清时期的浪穹县(治所在今洱源县城)和邓川州(治所在今洱源县邓川镇)合并而成的。明代有5(邓川3人,浪穹2)中进士,清代有15(浪穹8人,邓川7)中进士。 
  华宁县,明清时期称为宁州。明代有8人中进士,清代有9人中进士。 
  呈贡县,明代有3人中进士,清代有13人中进士。 
  安宁市,明清时期称为安宁州。明代有6人中进士,清代有9人中进士。安宁人杨一清,明成化八年(1472)壬辰科中第三甲第95名进士,官至左柱国、华盖殿大学士,是云南籍进士中任职品位最高的人。 
  剑川县,明清时期称为剑川州。明代有8人中进士,清代有4人中进士。 
  玉溪市的红塔区,明清时期属于新兴州的地盘。明代有1人中进士,清代有10人中进士。 
  祥云县,明清时期称为云南县。明代有2人中进士,清代有8人中进士。 
  丽江市的古城区和玉龙县,是明代通安州、宝山州、巨津州的地盘。清代,通安州、宝山州、巨津州又合并成为丽江县。宝山州明代有1人中进士,清代的丽江县有8人中进士。 
  江川县,清代有9人中进士。 
  峨山县,明清时期称为峨县。清代有9人中进士。 
  宾川县,明清时期称为宾川州。清代有8人中进士。 
  姚安县,明清时期称为姚州。明代有2人中进士,清代有5人中进士。 
  大姚县,明代有1人中进士,清代有6人中进士。 
  会泽县,明代称为东川军民府,不属于云南管辖。清代称为会泽县,有7人中进士。 
  开远,明清时期称为阿迷州。阿迷州明代有4人中进士,清代有2人中进士。 
  永胜县,明代称为北胜州,清代称为永北直隶厅。明代有1人中进士,清代有5人中进士。 
  弥勒县,明代称为弥勒州,清代改为弥勒县。明代有1人中进士,清代有5人中进士。 
  宜良县,清代有6人中进士。 
  文山县,明代还未设县,称为教化三部长官司,清代始称文山县。清代有6人中进士。 
  昭通市的昭阳区,明代不属于云南管辖,清代称为恩安县。清代有6人中进士。 
  腾冲县,明代称为腾越州,清代改为腾越厅。明代有3人中进士,清代有2人中进士。 
  易门县,清代有5人中进士。 
  嵩明县,明清时期称为嵩明州。明代有2人中进士,清代有2人中进士。 
  禄丰县,明代有1人中进士,清代有3人中进士。 
  泸西县,明代还未设县,清代称为广西直隶州。清代有4人中进士。 
  广南县,明代还未设县,与富州(今富宁)合称广南府;清代始设宝宁县。清代有4人中进士。 
  富源县,明代称为平夷卫,清代称为平彝县。明代有2人中进士,清代有1人中进士。 
  沾益县,明清时期称为沾益州。明代有2人中进士,清代有1人中进士。 
  石林县,明清时期称为路南州。清代有3人中进士。 
  景东县,明代称为景东府,清代改为景东直隶厅。清代有3人中进士。 
  云龙县,明清时期称为云龙州。清代有3人中进士。 
  镇雄、永善明代都不属于云南管辖,清代这两个州县各有2人中进士。 
  寻甸、元江(明代为奉化州)、马龙、陆良(明清为陆凉州)、南华(明清为镇南州)这五个府州明代都无人中进士,清代每个府州各有2人中进士。 
  牟定县,明清时期称为定远县。明代有1人中进士。 
  彝良县,明代不属于云南管辖,清代称为彝良州同。清代有1人中进士。 
  富民、双柏(明清为南安州)、宣威、罗平、师宗、思茅市翠云区(清代为思茅厅)、镇沅、元谋、   凤庆(清代称为顺宁县)9地,明代都没有人中进士,清代每地各有1人中进士。 
若以明清时期的府为统计单位,中进士排列在前三名的是:府治在昆明的云南府,明代有67人,清代有231人,明清两代共有298人;府治在建水的临安府,明代有57人,清代有148人,明清两代共有205人;府治在大理的大理府,明代有49人,清代有104人,明清两代共有153人。 

 


 

203[转]族谱对郭之奇抗清死节考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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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谱对郭之奇抗清死节考的贡献

  

一、郭之奇节操的是非疑案

死节者,乃欧阳永叔为殉国全节之士1)所创词藻,并辟为史《传》凡例以表扬之,自后元明清承旨有《忠义传》之置。郭之奇(1607—1662),字仲尝,号菽子,一号正夫,又号玉溪,明广东揭阳榕城东门人,以命世材,为世誉列潮州戊辰四俊后七贤之席,清儒何绍基尝为撰联以彰郭氏云:

成仁取义忆前贤,正如周之苌弘、宋之文山,千秋霜管昭青史;

稽古名篇留后世,犹如汉之司马、晋之董狐,十载难虞为主恩。(2

清名臣丁日昌为其家庙中堂题匾曰忠节堂3)以颂其死且不朽。清人既誉以忠节,相媲美于以身殉节之国族英雄,则其高尚节操与史迹当符永叔例应名列正史,然捡之《明史》竟不为立传,稽之方志,凡乾隆四十一年(1776)以前所屡纂《广东通志》、《省志》、《潮州府志》、《揭阳县志》或不为立传,或有其传却详其于明世事而尽略崇祯亡后一切活动,或仅书其官职及卒年,著述而已。稽之南明史典,虽有为立传,然于其生年事迹,尤其其晚节卒事,所载互异,使后世迷惘,莫测其忠佞。

南明史书中,《永历实录》因作者王夫之(1619—1697)为命世大儒,致清以来学人莫不视其言为圭臬,影响致钜。该《录》有为郭之奇立传,(4)凡文九三八言,于郭氏行实,全以贬笔撰述,其传末纪郭氏于永历三年(清顺治六年,1649)八月奉召入行朝趋觐后之言行,尤强调其于时代争剧转变中为一异端人物,曰:

之奇居礼数月,飘摇苍梧,日唯毁击贞介,拔引匪类为事。已与(王)化澄比,受胡执恭赂,力请封孙可望秦王。方嚣讼间,两粤皆陷,之奇遁,复降于清,死。(5

王氏又尝与郭氏同时处于此飘摇苍梧行朝之仝寅,其言合其名誉公信力,遂为多数史家学者以为精确,不复致疑,而取为论郭之奇之所历史地位。

然取同时同殿者鲁可藻所撰《岭表纪年》(6)等史籍所载有关郭氏行谊,并与郭氏《宛在堂文集》、《诗集》对勘相稽却有互相矛盾之言,尤以郭氏之反对孙氏封王事为甚,余举不胜举,姑不作援引。唯另就稍为晚于王氏之南明名家温睿临(约1702—1722)所撰《郭之奇传》,(7)其行文却蕴正气凛凛,有生则定社稷,死则显忠义之不朽者以褒之。其言永历三年郭氏应召赴行在以后之事皆异于王氏,其《传》云:

永历三年,赴行在,拜礼部右侍郎,充经筵日讲官。明年正月,从幸梧州。当是时,东西交警,百官多散去,之奇手书示其子曰:儿勉自立,吾生死从吾君不归矣。是岁,擢礼部尚书,寻加太子少保。十月,从上南宁。其明年辛卯,上在安隆,依孙可望,之奇在尚书时,常抗言阻可望之封,既有隙,不可入,乃栖泊海滨,又浮海至蹄鸡。蹄鸡,交趾属夷也。还抵龙门,接东阁大学士兼礼兵二部尚书之命。……己亥,自江州入思忠谏村,又自练村还,假渔舟渡至上石油村,去交趾才数里,入文渊州,……自辛卯后,凡十一年,尝历艰苦,岖崎万端,之奇卒不变。辛丑,交人执之以献,丁未八月,杀于桂林,未没前,寓书其子曰:事之兴废,天也,成吾志焉耳!”……8

又顾炎武先生外甥昆山徐秉义(—1711)于参与修《明史》之余所撰《明末忠烈纪实》,更将郭氏列入《殉桂传》之席,(9)其传内容犹详于温氏,就三年以降史事言,云:

粤东建号,屡被敕召。己丑,之奇赴王所,拜礼部右侍郎,充经筵日讲官。庚寅正月,从王梧州。当是时,东西交警,百官多散去,之奇手书示其子曰:儿勉自立,吾生死从吾君不归矣!是岁,擢礼部尚书,寻加太子少保。十月,从王南宁。闰十一月,之奇由藤抵容,又自白州溯流之合浦。十二月,自珠官泛海抵思州。辛卯正月,自思州趋召,取道思忠。时孙可望迎王入贵州,之奇在尚书时,常抗言可望不当封秦王,既有隙,不可入,乃自平洞还至防城,又浮海至蹄鸡。蹄鸡,交趾属夷也。三月,泛海之龙门,接东阁大学士兼礼兵二部尚书之命。四月,至乐民。……已亥三月,自江州入思忠练村,又自练村还,假渔舟渡至上石油村,去交趾才数里。越数日,入文渊州,……辛丑七月,徙板及盖。自辛卯后凡十一年,尝历艰苦万端,之奇卒不变。辛丑,交人执之以献。丁未八月,杀于桂林。……10

温、徐之《传》,与王所载相反,郭氏死君难臣道也之精神溢现。然数者于其晚节所书,笔法各异,令人疑惑,致使郭氏节操形成一历史疑案,难辨其是非矣。

二、《榕东郭氏族谱》在南明郭之奇死节研究上的功能

郭之奇既为史家列入殉桂死节之席,又为名儒所斥,侪身佞奸之列,极贬其降清而见杀,以理推之,其中当有一为诬讹失实者,然如何可据?又王《录》虽称两粤陷后,郭氏遁,然而郭氏至降清间活动,或后死事历程若何?皆不详。而温、徐之《传》于郭氏接受东阁大学士后之事迹亦略存所经地名而乏言其实质活动,尤其辛卯至丁未间十余年事皆不详;志书亦多类此,此当源于新朝政治压力、文网诸讳忌所然,致其民族大节,抗运之史实晦而不能显白于世也。阅读史料,泛漫所披,均难获资料以相印证,补阙,遂作无限期搁置,以待于后之发掘按覆。后得罗香林先生传灯,肇族谱研究之史学意义,(11)导阅饶宗颐先生《郭之奇年谱》,颇启深思,乃数访榕城,幸得徐光华、孙淑彦先生之助,又得郭氏嫡山智、文滨诸先生接待,考察郭之奇故居太史第及诸家庙、遗址,并提供劫灰仅存之《榕东郭氏族谱》二种:一为郭乐器命廷煌纂辑,刊于道光二十一年,内分榕东郭氏历年月志郭氏墓志太安人墓碑志郭中韩公寿文郭忠节公家传天祉公崇祀论,共四十五页。一为郭于鉴修、山经书写之小燕子装帧本,凡二十六页。后又旋得郭川仁编纂《揭阳榕东郭氏族谱》,一九九三年香港排印本,共六十三页。中以郭廷煌纂本为珍贵,尤以郭之奇长子天祯,仲子天禔同撰《郭忠节公家传》为最,盖其有关郭之奇生平有详述,足以弥补正史之阙,与纠正以往郭氏历史之缺疑与误断诬讹,以澄清史籍上不能解决之问题。兹分述如下:

甲、族谱《家传》所见前半生之概略。

之奇,生于万历三十五年八月庚辰、行二,父为应试(1585—1646),母林氏(1586—1636)。其榕东一族,自初祖诚二至之奇凡六世,而以之奇始显荣。盖之奇少聪颖好学,年十一(1617)充邑庠生;二十一举于乡(1627);翌岁登崇祯戊辰年进士,选翰林庶吉土,在馆间,以学博才富为同僚所忌所钦佩;又严气正性,不肯委随以附权贵,忤温体仁、周延儒二相意被挤。

明年(1629),给假归省。应县令冯元飚之邀,修《揭阳县志》。

崇祯六年(1633)假满回京。散馆后,改授礼部主客清吏司主事、提督会同馆,于外交事务皆令朝鲜、乌斯藏者悦服。次年,奉使册封荆藩。八年(1635),转本司员外郎。

翌岁,主试河南,事竢转任郎中。出为福建提督学政、布政使司右参、兼按察佥事。时南安伯郑芝龙藉势礼请为其子森晋为高等廪生,之奇持正拒之,仍整顿学政,力振文风,仅依客观准则评予以二等应之。四载之治,致是士气丕变,得士辈出,登科第者踵相接,为三百余年来七闽所未有之盛事,来闽一年,晋提学副使,旋兼按察司事、并兵巡道事,击豪强,平冤狱,修会城,缉通夷,甦疲驿,催裁站,知无不为,政绩显著,中尤以剿流寇,擒海寇,率兵平定闽清一带之乱,并躬提师旅扼防杉关,来奔避难之益藩永宁王受其劝而归国,使闽疆得以安定,遂为巡抚萧奕辅、张肯堂、巡按李嗣、陆清源先后疏荐,秩满擢之奇为太仆寺少卿于崇祯十七年(1644),命甫下,而北京告陷于李闯,之奇力争倡导勤王,领在闽明军为崇祯带孝,率八闽人士致祭追悼,忤巡抚张肯堂等意,致为诬讦百出于监国南都弘光朝,幸巡抚陆清源先以清廉卓异荐,宰相王铎得书,遂揭荐于上,得旨特升詹事府。便道归觐,而南都继陷。

同年六月思文即位福州,时拥戴勳臣张、郑皆居要,且不满之奇前之拒与忤而同力挤排,遂落职,祸几不测,赖何楷、万元吉、张家玉诸君子连章推毂,获思文默鉴致免祸,赐环起用经筵讲官、詹事府詹事兼韩林院侍读学士。

隆武二年(1646),之奇捐银二千五百两,父应试捐五百两、弟之章捐五百两,命义子天祉解赴军前充饷。时之奇在里,揭阳及附近遭刘公显九军等之乱,阻道不能赴朝,寻九军竟陷城,之奇与父皆为缚去以勒索,后幸得乡亲林铭球助款赎出,然父因而得疾而卒,遂有丁忧之哀,迨永历三年(1649),服除乃奉召赴肇庆,参与抗清使命。

上述《谱》载,于郭之奇之世系、里籍、生年日月,前半生之履历、政绩、节操皆有明确详述,在在可补正史之不足,及南明史籍与省、府、县志所阙,并可纠缪去诬。《家传》所书,若取明遗臣罗万杰所撰《光禄大夫行在武英殿大学士兼吏兵二部尚书正夫郭公暨元配夫人林氏墓志铭》与之印证(12),每事皆合若节拍;他取温、徐《传》,旁稽鲁可藻《岭表纪年》、戴笠《行在阳秋》(13)、黎士弘《郭菽子先生小传》(14)、李世熊《郭宫詹传略》(15)、福建志书(16),诸籍相稽互证,亦多合,是其可信史价颇高。

若取《永历实录》本《传》与《家传》相校,则王文所言全属可待商搉者。盖无一事相同,单以里籍即误,至其所谓出任河南县令及朝中升迁亦异,及与其他南明诸籍亦岐,校之郭氏《文集》、《诗集》亦然,是王文有令人难以置信处。清季以降名家傅以礼(17)、刘毓崧(18)、李慈铭(19)诸先生即已对王氏撰郭之奇《传》提出质疑,于其所采资料来源,秉笔观等皆有论其失者。今家谱内容充实,与南明史籍,甚至稍晚之清初、中叶人士所著相关史籍及官方《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中零金碎玉般史料相稽,大裨南明史脉,而该谱于王《录》之错讹颠乱处,一经相斟,其讹舛自获釐清,使郭氏前半生史迹得以大白于世。

乙、《家传》所载后半生之抗清死节史事。

郭之奇晚节,当以其出任永历朝为始,至其卒也。然其晚岁活动不甚为人所悉,而死因尤少知之者,此在晚明同时代人著作,或略后而于清初康熙间者亦如此。王夫之先生之撰郭《传》,虽有说及郭氏在永历朝初之事,而于其离行朝在外之事迹则莫知所然而晦耳,至若其死事尤晦。披检温、徐著《传》,言之稍详,于死难事则较王《录》尤详,然于郭氏离行朝在外之事迹,仅存足迹地名,于其活动之行实言之甚轻,此当清初文网及政治忌讳所然,致言之不尽,语多含蓄,然较之王《录》则胜多矣,其于郭氏活动史实虽略略带过,行文间所透露消息及其死难之语最堪世人注意,盖已不啻道明郭氏之死节与明世运历劫相结合,其立节制行之高洁,慷慨振臂,奋身抗运与古昔争烈,而所引致书其子之言,照汗青而化碧血,完名全节以终之史实已为不可掩,殉国死节、史事可定矣。近读郭天祯昆仲所撰其父《传》,其于王、温、徐《传》及南明史籍、方志所阙、所略者皆能言之精密,纪事甚详,对郭之奇后半生史实大白于世,及研究功能至钜,以其重要,特将之移录如下。

丁亥冬,桂王监国粤西,号永历。二年戊子,跸移肇庆。三年已丑,服除。秋八月,奉勅召敦趋。既至召对,建言攘外,必先安内,措刍粮,须慎选守令。蒙谕褒,与赐宴银二十两,拜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加一级。四年庚寅,春正月,梅关失守,扈跸移梧州,充经筵日讲官,掌詹事府、礼部尚书事、兼翰林院学士。当是时,东西交讧,百官恛慉挠丧,颠踣窜逸者,不可胜数。公手书示祯,曰:儿当勉力有成,毋坠家声,予死生随吾君,未知相见何日也。未几,转礼部尚书,加太子少保,赐:诚正儒臣图书。

冬十月,两粤同日告陷,跸移南宁。沿江溃兵肆掠,舟不得前,于是同大学士王公化澄及诸文武暂寓白州,会谋匡复。五年辛卯,二月,自思州趋召,随驾在行。未至三十里,值秦王孙可望发兵迎跸,至南宁,入贵州。时可望兵威张甚,挟制朝廷,凡廷臣不附可望者,擅自杀戳。上以公在尚书时,尝抗疏力争,言可望不当封,廼密旨留公于外,因回防城。流氛四逼,复泛海之啼难、盖交趾属夷也。

春三月,泛海至钦州,之龙门,接二月枚卜之命,拜东阁大学士。制书曰:惟卿学术渊源,道风遐畅,协相天工,克堪寅亮。板荡之天,其眷注为独至矣。夏四月,至雷州乐民所。秋七月,特敕督师闽粤,兼制江淅等处,恢剿军务,监催勋镇官义兵马,综理粮饷,赐上方剑,便宜行事,太子少保,礼、兵尚书,东阁大学士,遂巡察鞏雷将军主汉营,檄诸勋镇,证期恢剿。

冬十一月朔,巡督田西、后田、草塘诸闸。时大兵已至雷州,移攻木内闸,公督后营,诸部力战,连战十余天,遂大胜。冬十二月,之龙门,至牙山。

六年壬辰,春二月,跸移安隆。夏四月,公移舟贵明。五月,移舟双墩。秋八月,舟泊马鞍山中,夜飓风盛,室人促公过巨舟;舟即漂出海口,仍碎于巨石,从鼓涛奔浪中,获登绝岛,越日飓风息,觅小筏之牙山;前舟巳覆;家人尽没,幼妹玉,时年方十三耳。是岁,慰谕之敕凡三至。

七年癸巳,移居蓬罗。冬十月,至防水,练水军。

八年甲午,春三月、又之乐民,督鞏雷营,出应西师。作景宋祠,祀宋六贤。秋九月,至阳江。冬十一月,同西师攻围会邑。时会人已在握中,安西王不肯急攻,援骑骤至,遂大败。公乃入石井,督虎贲将军王兴营。闽师数百艘至,喜其来而悲其晚。

九年乙未,春二月,晋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督师改为视师,赐心膂经邦图书,特勅褒嘉。秋,卧病石井山中,几不讳,第五弟坠地不育。

十年丙申,秋八月,会诸水师同之雷廉,援高明。冬十月,抵乐民,视鞏、雷营。是岁春三月,晋王发兵迎驾入云南,随奏公数年拮据苦心。复承嘉赖之秋。

十一年丁酉,春正月,仲弟、叔弟始获间道趋省。三月恩晋少保,武英殿大学士。勅书曰:倡义孤危之际,云旅倾依,誓师板荡之余,龙骧倍奋。又曰曩殷帷幄之筹,爰借出麾旄铖,今厪庙堂之策,式宜入秉钧衡,患难君臣,其延竚倍切也。冬十一月,又自乐民泛海,之龙门。

十二年戊戌,春三月,特勅趋觐。公附奏粤事有机可乘,其雷、廉、钦、宁关,两粤入闽咽喉,在臣去留为安危。复颁勅,慰劳。夏六月,入上思州;十二月,抵安隆。

十三年巳亥,春三月,南宁告陷,传闻滇南失守,驾幸缅国。行畿路绝,乃入思忠,间关两旬余日,至上石西州,去南交仅数里耳。越数日,入南交,之文渊州。夏五月,往文渊旧州。秋八月,叔弟殇于旧州;年十有六。

十四年庚子,春三月,自文渊往上禄,行李从者为下州洞妖所截。自上禄往先安,至班衣山,为交人所阻,因泊凉台村。自凉台至江坪,穿山泛海,跋履尤艰,汉夷杂居,殆非人境也。旋卜筑草潭。春三月,移啼鸡山中。夏四月,复泛海抵先安,之帽山。五月,泊板则。卜筑村中,粮食俱绝。秋九月,之禄州,旋寓板山,又之那突。冬十月,辰妹殇逝,年方四岁。

十五年辛丑,秋七月,移居板及。盖自受命视师,以迄于兹,十有一载其中,或犯戈戟,或任风波,或潜荒谷,或入穷岛。迁徙往来,靡有定居,遐方殊俗,毒雾瘴氛,衣服弗类,言语弗通,饮食寝处,弗恒弗习,甚而家人沉没;幼妹叔弟相继沦亡,公不之变也。惟以孤丹自励,廊清自誓,鼓忠劝义,用使勋镇协心黎民效顺。而不能反正者,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及时穷势蹙,天祯尝附家报劝之回归。公责之曰:予以眇躬为纲常谋,虽有家,义弗得顾。非不念子弟侄,而惄然兴怀,瞻故都,眺邱陇,而怆然志伤以悲也。光复则扫垄有日,陆沉则望乡无期。儿继吾志,葬吾祖、吾父,传吾文,予蔑复有言矣。不虞交夷变态,以辛丑八月四日执献公于两广之使。

时仲弟被夷人殴击几毙,犹扶创追随,越三日至明江创甚,乃留仲弟于明江,而独与义子天祉就道。途中作纪事诗二首其一曰:十载难虞为主恩,居夷避世两堪论。一时平地氛尘满,几叠幽山雾雨翻。晓涧哀泉添热血,暮烟衰草送归魂。到头苦节今方尽,莫向秋风洒泪痕。其二曰:成仁取义忆前贤,异代同心几自鞭,血比苌弘新化碧,魂依望帝久为鹃。曾无尺寸酬高厚,惟有孤丹照简篇,万卷诗书随一炬,千秋霜管俟他年。既抵肇庆,两广李公栖凤礼待有加,公不为少屈。手书示天祯曰:予负国重恩,义当死,成吾志尔。事之废兴,天也。无何,,咨回窜于桂林,羁置城隍庙中。

一日诸当事集庙中,询入交趾始末,曰:汝何愿?公应之曰:余何愿哉?余登籍三十四年,身为大臣,尺寸未立。生有余愧,死有余责,流放诛殛,引颈以俟,早一日则一日之赐也,余何愿哉?或呼伪相国。公曰:明有天下几三百年,二祖十五宗之勋业,焯焯照天地间,何谓伪?诸人咸食旧德,一旦臣事新朝,遽以伪相加,可乎?天下后世,其谓之何?

时门人彭公而述等,现为监司,力劝公巽顺保全,公毅然不顾。羁居困卮,悲愁无聊,日惟歌诗以见志,作诗二百七十五首,其眷君、忾国、忧世、伤民,每寄托于山川云物间。

尽节之日,神色不渝,西向而拜,口称高皇。远近闻之,皆为流涕。时壬寅八月十九日巳未也。嗟乎祯独何心能不悲哉!溯公操行庶矜,在官剩锾,尽捐于朝。初登仕籍,捐奉学宫,为科举资。祖父分产,辞置书田,表教忠也。狷介寡合,非其人,虽至门不纳;如其人忘形骸,破岸崖,悉意延致,如将弗及;荐人于朝,不使其人知之。同父八人,邑陷以后,长余孤幼,龆龀未立,顾复提携,惟公是赖。至于族类友,莫不如是,为文章力追古人,经史百家,无不剔刮殆尽,而尤致力于诗。文读中秘,其与前辈游也,则若董思白……永历间,尝奏进丹扆四箴。……上命书之御屏,朝夕省览。复进诗三百篇……悉宣付史馆,以供采择,赐名《古今诗史》,前后十九集。……服官行政,必有记录,如《与客纪言》、《视学申义》、《摄臬陈争》、《代兵小称》、《剿防合纪》、《巡建览要》、《视学报政》诸书是也。立朝遇国家大事,指陈是非,无所讳避,多见采纳。生平奏疏,累千万言。总集凡若干卷,题曰《宛在堂文集》。居夷著《稽古篇》百卷……。嗟乎!世之君子,有能传公之言行者,此则其大略也。如欲知其全,则公之文章在,百世而下,必有能推而考之者。公享年五十有六。……

三、结语

综上抄录传文,郭之奇晚节自永历初至十六年(清康熙元年,1662)八月十九日从容死节,其间所语始末,对郭之奇死事,孤忠正气,豁然呈现于研究者之前,大裨究心郭之奇史者所需,以便抉发隐微也。就其史料言,作者笔法直而无为亲者讳,盖其所书之事迹皆斑斑可考,从而知之。倘以《家传》之言,校之同时代人所撰者,若罗万杰《墓志铬》、鲁可藻《岭表纪表》、戴笠《行在阳秋》、黎士弘《郭菽子先生小传》、李世熊《郭宫詹传略》及中研院编印《明清史料》丙编第十本《礼部残题本》,(20)与其他档案及郭氏自著《文集》、《诗集》中相关者,多合,则天禔昆仲所云云皆实录可知,兹略举一二以相稽而见其精密与客观处如下:

1、永历三年八月,王化澄奏题原官起用事。郭氏《文集》有上《遵召趋觐疏》(21)、《为恭承召问等事疏》(22);罗万杰《墓志铬》有已丑服除,端州特使敦趋……”之载(23),是证事之可信;而王《录》却言其以贿谒得内降敕以原官召用等与此有歧异。

2、永历以郭氏尝抗疏力争,言孙可望不当封王事。郭氏《文集》有四年六月上《为经权当求至当名器未可轻徇事疏》(24)。罗氏《墓志铭》有抗疏争奏封之谬,虽事不可回,而朝论韪之。《岭表纪年》有郭之奇奏不可封王。25)可证其事实,温、徐二《传》意同,是其事非如王氏笔下之受赂力请封孙可望秦王者,观此疏及诸文可知王氏实为诬也。

3、永历五年二月,郭氏自思州趋召,途受密旨留外,拜东阁大学士;七月晋督师闽粤事。郭氏《文集》有七月所上《为闽事急须策应疏》(26)。《墓志铬》及温、徐《传》与稍后出之凌雪《南天痕》(27)、清高宗勅修《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28)徐鼒《小腆纪传》(29)皆有及其枚卜爰立或督师之命,以供印证。

4、六年八月泊马鞍山舟覆事。郭氏《诗集·内文集》有《明清悼亡诗》及《序》。罗、温、徐、凌所著亦有是《家传》可信之。

5、八年督师出应西师李定国,同攻围新会殆败,入石井山督王兴营事·郭氏《诗集·徂东集》有《季春十三繇牙山之雷海闻西师已下高凉》、《东征颂百韵》、《拟灭虏歌三绝》、《五羊秋》、《五羊冬》、《王师以季秋晦拔高明冀露布遂达行畿十绝》、《十一日抵会邑南关仝王师攻围》、《长至率文武嵩祝》、《攻围日久》、《闻闽师数百艘至澳门喜其来而悲其晚》、《念七日繇而宜移石井》、《致败》等诗(30)之赋可相印证;若另取《行在阳秋》、徐鼒《小腆纪年》等亦可相稽焉。

6、十五年八月为交人出卖而有被献清廷及途中诗作纪事二首之写等事。郭氏《诗集·内文集》有《八月四日作纪事诗》,箯舆卮途中又有《西奥石峰篇》等为证。《明清史料》丙篇第十本有档案称于八月四日与光泽王俨铁,总兵杨祥为夷诱执事,附于《礼部残题本》,有顺治十八年九月二十八日《准两广督臣李栖凤咨为报解王官事》;又附有天禧《状诉》等,(31)可与《家传》互补短长。《墓志铭》有辛丑,交夷执献……壬寅八月尽节粤西。戴笠《行在阳秋》(32)、黎氏《小传》、李氏《传略》、温、徐《传》《纪传》(33)、《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34)、稍后之《南天痕》、《小腆纪年》皆有详略记载可证其死事。其殉国完节,傅以礼、刘毓崧、李慈铭氏皆亦以为确有其事,斥王夫之先生所言实染门户之沿习而误导后世。楚坚以为所斥是,但认为王氏失之大者则在将郭氏自永历五年后与永历朝相终结之为岭南抗清官义集团之最高领导人,兼督师闽及制江浙等处恢剿军务的地位,言行及退避南交谋再起者全部删而不纪以全面抹去郭氏死节之历史真相,其所为实非贤者应为,其为与世运促数,弃旧朝干时趋进之徒,恶其异己而务毁阻其富贵之故交节义可风者何异。今幸《家传》之存,则王氏之使先生为佞臣、降清后死之疑案,得以大白于世,是《家传》之史料价值之高,由此可知,而郭氏一生不避权贵,为国族尽瘁,于反清大业上,尤显其高风亮节若文山之志操的真相揭露,则族谱对郭之奇研究之功能大矣,对其抗清殉国死节考尤具极大之史料价值外,亦可补南明史籍之不足,更可使此段正史所遗漏之事实重现光明,还郭氏之公道,将其拟节文山,体国步艰难,鞠躬尽瘁,个中险阻,百挫千折,虽败尤来回海山边陋夷地,尝历艰苦万端,扶危定倾抗运之志卒不改,仍本中华立国根族之大无畏精神,有进而无退,殆被捕后,则从容就义之潜德幽光已非人为所能掩,则郭氏非险陂冒竟,将益坏国事,日唯毁击贞介、拔引匪类,受贿降清者,其谳已可定矣,而其之能如此,当与庭训,师承有密切所在;而其一门忠孝节烈之可风,皆有其意义在,是则研治者所不能忽之家庭背景及潮州与中华文化之渊源也。余故略发其大意如此,仅能将此浩然清流归入南明抗清殉国完节巨流中,而其之开拓,如何将此纳入历史洪流,成为正史中不朽汪洋之成员,则有赖同好之力矣。

注释:

1)欧阳修:《新五代史》(北京:中华书局,一九七四年),页347,卷二,〈死节传〉。

2)揭阳榕城榕湖路南之甲东里郭氏家庙楹联。

3郭氏家庙为正夫八世孙陞裕建于清光绪三年(1877),内正堂为忠节堂,庙、堂匾额皆出丁日昌手笔。

4)王夫之:《永历实录》(台北:华联出版社,一九六五年影印民国廿二年本《船山遗书》第十二册,总页9103—9106),卷二,页1—2,〈童郭吴万程鲁列传〉。

5)同注(4),页2

6)鲁可藻:《岭表纪年》(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一九八五年校点本)。

7)温睿临:《南疆逸史》(日本东京:株式会社大安,一九六七年景印本,《晚明史料丛书》),列传第十八,页162—163,〈郭之奇传〉。

8)同注(7),页162—163

9)徐秉义:《明末忠烈纪实》(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一九八七年张金庄校点本),页289—291,卷一五,《殉桂传·郭之奇传》。

10)同(9),页289—291

11)罗香林:《中国族谱研究》(香港:中国学社,一九七一年)。

12)罗万杰:郭氏墓志铭(清道光丁未冯奉初所辑《潮州耆旧集》,卷三五《罗吏部瞻六堂集》,页8—10)。

13)戴笠:《行在阳秋》(台北:台湾银行,一九六七年点校本)。

14)黎士弘:《郭菽子先生小传》(清康熙间刊本《宛在堂诗集》,第一册,卷首第四篇)。

15)李世熊:《郭宫詹传略》(《寒支二集》,卷六,页8—11。清初檀河精舍刻本)。

16)郑开极修:《福建通志》(清康熙刻本),卷三一,页48,《名宦传·郭之奇传》。陈寿祺修:《福建通志》(台北:华文书局,一九六八年景印同治十年重刊本),卷一三,页41,《明宦绩传·郭之奇传》。徐景熹修:《福州府志》(台北:成文出版社,一九六七年景印乾隆十几年刊本),卷四六,页55,《名宦传·郭之奇传》。

17)傅以礼:《华延年室题跋》(台北:广文书局,一九六九年景印清宣统元年俞人蔚排印本),卷上,页32—33,《永历实录》。

18)刘毓崧:《通义堂文集》(北京:文物出版社,一九八七年刘承干校本),卷五,页26—32,,《永历实录跋》。

19)李慈铬:《受礼日记》(《越缦堂日记》,第三册,总页1656—1660。台北:文海出版社,一九六三年景印原稿),中集,页75—77,同治戊辰(1868)二月初四日条。

20)中研院史语所:《明清史料》(北平:国立中央研究院史语所,民国十九年),丙编第十本,页995,《礼部残题本》。

21)温廷敬辑:《潮州文萃》(无页码:原稿藏汕头市图书馆)。

22)郭之奇:《郭忠节宛在堂集》(《潮州耆旧集》,卷三三),页16—17

23)罗万杰:郭氏《墓志铬》。以下不再注此出处。

24)同注(22),页20—23

25)鲁可藻:《岭表纪年》,卷四,页128,永历四年六月会议封滇条。

26)同注(22),页23—25

27)凌雪:《南天痕》(台北:台湾银行,一九六年点校本),卷一二,页208—209,《郭之奇传》。

28)清高宗勅修:《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台北:台湾银行,一九七一年点校本),卷三,页37,《通谥忠节诸臣·郭之奇》。

29)徐鼒:《小腆纪传》(台北:学生书局,一九七七年)卷三一,页317,《郭之奇传》。

30)郭之奇:《宛在堂诗集》(清康熙间刊本),第十九集《内文集》,页10。第十四集《徂东集》,页2;页6—11;页13;页19—21;页26—28

31)同注(20)。并参《清代档案史料丛编》(北京,中华书局,一九八年),第六册,页341—348《董应魁为擒明王室官将请旨发落事揭帖》。

32)《行在阳秋》,卷下,页66,十三年九月光泽王俨铁、大学士郭之琦、总兵杨祥被获不屈,死之。条。

33)徐鼒:《小腆纪传》(北京:中华书局,一九五七年王崇武校点本),卷二,页777,康熙元年(1662秋八月,明光泽王俨铁、大学士郭之奇、总兵杨祥被获至桂林,谕降不屈,死之条。徐鼒:《小腆纪年》,卷三一,页317—318,〈郭之奇传〉。

34)同注(28)。(原载《第五届潮学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作者:香港大学马楚坚)

 


 

204[转]我们都在世间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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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在世间修行

 

这篇文章源自知乎网的一个问答:“中国真的有很多穷人吗?”。其中一个匿名用户的回答得到了4000多条网友的评论。作者没有正面直接回答,却道出了一段坎坷而感人的经历。

2011,我博士毕业,和妻子同时在一所二线城市的大学工作。两家的基本生活条件,都属于三线小城市的富裕家庭。

201110月,岳父给妻子打了个电话,先是寒暄,说是想我们了。妻子觉得不对劲,追问之下,岳父说已经确诊,他是肝癌加胆囊癌加胰腺癌。几个关键器官,都发现了癌细胞。以前我们觉得,癌症距离我们好遥远,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会患癌症。妻子和我商量,要尽最大努力在经济上给予支持。

当时,我的工资大概每年8万元。有机会,我就去给自考生、成教生讲课,每节课60元,每年能多挣2万元。拼命找朋友、师兄、师长做项目,每年能再多挣5万元。我和妻子在2011年,年收入大概20万元。

现在说说20万,咋花的。

20万元怎么用的呢?岳父手术,我们立即拿出5万元;随后的跟踪治疗,每月至少1万元;每个月生活费、营养费5000元。到2011年年底,我们大概花了8万元。平时去医院的路费、住**就不算了。我母亲非常支持我们,时时给我们贴补。

生活突然变得很困难。去代课的机构外边有家炒面,我爱吃鸡蛋,加一个鸡蛋就觉得很幸福。在网上买裤子,1003条包邮,刚好够夏天换洗的。有时候下课晚,要赶火车,太堵,直接叫个摩的,冬天特别冷,刮得脸疼、头疼。不敢生病,因为要花钱。每个月辛苦代课的钱和学校的工资,拿到手至少1万元。这些钱,都不舍得花,要准备老人看病的医疗费用。妻子一直穿着几年前大学读书时买的羽绒服,仔细看袖口,都磨出内胆,她就穿着这样的衣服,走上冬天的大学讲堂。

每个月挣的钱,两个人加起来很厚了,送到医院却显得那么薄。

201111月,在岳父手术之后不久,妻子怀孕了,她年纪不小了,医生建议一定要留下。2011年年底,放寒假之前,学校给每个老师发了一箱橙子,当时我在外地出差,就安排妻子找我同事帮忙搬到家。妻子脸皮薄,自己提着箱子,不舍得打车,去赶公交车,结果导致先兆流产。2012年的春节,我们一家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岳父在老家省会医院继续治疗,妻子在医院静躺安胎。春节的城市,人很少,我穿梭在家和医院之间。那个冬天,真冷。我给妻子买了生排骨,在家煲好,送到医院,妻子的第一句话就是:“多少钱一斤啊?”

妻子怀孕7个月的时候,还在讲课。孩子出生两周后,妻子就上班了,孩子没有喝过母乳——学校有产假,能休一个学期,但只发基本工资的80%,每月大概只有2000元。

这一年,最快乐的事情,是岳父在有生之年,见到了外孙女。岳父很疼爱我们的孩子,每次见面都抱着,爱不释手。

2013年大年初二,我们去岳父家拜年,他拿出酒要跟我喝,被岳母拦下了,他又夺了过去,说:“还能和孩子喝几次酒啊。”家里有病人的春节,是人生的一种凄凉。

其实大年三十的晚上,妻子就提出要去岳父家看看。当时我说一起去吧,妻子拒绝了,说:“你就在家陪爸妈,带孩子吧。”很久以后,妻子告诉我,那年大年三十晚上,岳父又开始发烧,打摆子,岳母一个人都按不住。

2013年端午节,岳父的精神很好,我们一起出去散步、聊天,他还有兴致让我找家好馆子。癌细胞最后的扩散速度非常快,似乎一夜之间,就长满了身体所有的器官。岳父很坚强,后来化疗不能做了,做微创,把肋骨敲断,定点烧癌细胞,他用手抓着手术床,疼得快把牙咬碎了。

20137月,岳父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岳父是医院的“抗癌明星”,但也没敌过死神。他临死的时候,已经痛得昏迷了,注射吗啡都没用。人最痛的时候,中枢神经会自动把痛感调低。我问过医生,癌症有多疼?医生想了一会儿说,万蚁噬骨。

岳父去世那天,学校还没放假,妻子和我加班把手头的试卷阅完。晚上9点多,妻子的电话响了。放下电话,妻子沉默了一会儿,趴在我怀里,说了一句:“爸爸没了。”

我脑海中呈现一幕幕图景:岳母搀扶着岳父,赶大巴去医院;两个人相互搀扶,到医院餐厅吃饭;岳母和大舅哥在医院奔波,找医生、找药。几乎每次到医院,岳父都坐在床上,拿着前一天的住院清单,戴着老花镜,安静地看着,轻声地唏嘘,略带负罪地看我,打招呼。每次我离开医院,都告诉自己,坚持,再坚持……

岳父去世后,我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我想,我有必要开始全心全意地做一件属于自己的事情了——我想去更大的世界。家人也赞同,经过这次生死劫难,每个人都觉得,原来我们的小康之家是如此脆弱。

20143月,我正式从高校辞职,到一家公司担任执行总经理,年薪保底30万元。我到新公司报到的第二天,妈妈告诉我,爸爸从2013年年底开始,几乎每天下午发低烧,持续两个月了。经过岳父的事情,我当时很冷静,肯定是癌症或者其他重疾。

到医院检查,没发现癌细胞,大家松了一口气。骨髓穿刺做了两次,最后查出来了,是血癌。每天的治疗费用,平均1万元。

其实,苦难的人生距离我们很近。

当天就凑够了住院费。我爸爸兄弟3个总共有10个孩子,大伯家5个,二伯家3个,我们家两个——我有个亲姐姐。爸爸住院用钱太急了,即使卖房子,也需要时间。妈妈给堂兄、堂姐打了电话,每个人都直接打过来两万元。我有个发小,外企高管,从小在我家吃爸爸做的饭菜,他直接打过来10万元,说:“这个钱,是给爸爸看病的,不用还。”爸爸的几个好朋友,也跟我要卡号,说:“这是给我大哥看病的钱,孩子你不用管。”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那么“忙”,姐姐在爸爸住院的当天生孩子,我给姐姐一打电话,她就哭。我说:“如果爸能挺过这一关,我们俩要做好骨髓捐献的准备。”姐姐说:“捐我的!”姐夫很孝顺,有空就去医院。爸爸去世那天,姐姐刚出月子。

我爸爸的治疗时间非常短,只有35天。妈妈一直陪护着他,医生嘱咐要吃高蛋白食物,妈妈就每天去菜市场买条鱼,自己亲手做。爸爸去世前两天,和正常人一样,只是稍微虚弱一点,和他交流,完全看不出任何病态。我问他:“疼不疼?”他说:“就是难受。”

爸爸去世当天,我对他说:“爸啊,我得回公司看看,刚到新单位,担心人家有意见啊。”爸爸说:“你走吧,没事,这边人多。”走到高铁站,我给四堂哥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忍不住放声大哭,说:“哥,我撑不住了!”四堂哥说:“放心吧,我和你嫂子一直都会在。”

我是中午12点走的,晚上6点陪一个朋友吃饭时,妻子打来电话,说爸爸不行了,妈妈在找救护车,准备往老家拉。我没见到爸爸最后一面。等我赶到老家时,爸爸已经换好了寿衣,冰冷安静地躺在那里。爸爸只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大本事,但人缘很好。当天,熟悉的、不熟悉的亲戚、朋友,全来了。

爸爸的最后一顿饭,是和我吃的。爸爸去世的前一天,妻子和我陪他。我问他:“爸,中午你想吃啥啊?咱吃面条好不好?医生嘱咐了,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爸爸似乎有点生气,说:“面条不好吃,买点肉吧。”我就问护士能不能吃肉,护士想了想,说吃吧,增加蛋白,可以的。我到饭店订了个猪肘子,要了一个素菜,两个米饭,打包回来。我们爷儿俩把一个肘子,差不多两斤,全部吃完。这是爸爸辛苦一生的最后一餐。

生老病死,是最自然的,但也是最令人痛苦的。万物生于尘土,复归尘土。

爸爸走得太急了,让我们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爸爸是我的精神领袖,是我最爱、最敬重的人。他死后这一年,我几乎每个礼拜都能梦见他。有时候在梦里,我就摸他脑袋,很凉。我见过很多癌症患者的家属,他们都和我一样,有个习惯性的动作,就是摸病人的脑袋,如果哪天病人不发烧,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梦里,我对爸爸说:“爸,你不发烧了,你好了啊!”爸爸说:“是啊,我好了啊!”

治疗癌症的很多特效药和进口药是不报销的,很多手术费用是不报销的,化疗使用的药物和调节性的药物,大多数也是不报销的。岳父总共花了100万元左右的医疗费用,大概只报销了35万元,剩余的60多万元,我们出了30多万元,亲戚给了约10万元,岳父自己的钱有十几万元。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钱解决不了所有问题,但它能带来相对的安全感。我们这一代人,从小努力读书,成年后努力工作,背后的动力就是摆脱“穷”,摆脱包括经济、机会、心智等各个方面的“穷”。命运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总在人最得意的时候,不经意地同你开个玩笑。上大学的时候,我总喜欢给世界贴上自以为是的标签,比如,有钱的生活应该如何?社会应该如何?别人应该如何?慢慢地磨炼,学会了不说话,低着头,隐忍地活着。也正因为怀揣着对未来的希望,才不断追求、不断进步。人生那么短,其实没什么好抱怨的,努力了、争取了,也就欣慰了。人生真正的穷,是人生穷短,给我们的时间太短、机会太少,来不及爱,人就老了。

我和父亲、岳父的感情都很好,他们两位也经常小聚。岳父2011年手术后,我和妻子把他接到我家住了一段时间。岳父的身体太虚弱,我们又太忙,每天都是爸爸给他做饭。两个老人,都没活过62岁,都是拼命工作了一辈子,退休金拿了不到两年。妻子和我都是80后,在父母可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痛失亲人,这种痛苦,是把心一片一片切碎的感觉。有时候,半夜我们之中突然会有一个人起身,坐在床边,默默地哭泣。我和妻子明确了一件事,如果将来我们俩得了绝症,就不再治疗了。

有条件就多生孩子吧,人能保证自己年轻时能干,但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老了不得病。老有所养,不是个腐朽的传统,而是一种生活的方式。岳父生病时,如果没有大舅哥,我不可能在外边安心赚钱;爸爸生病时,如果没有姐夫,没有一群堂兄弟,没有一群好朋友,我撑不下来。

死亡是人生大苦,也是人世间最大的公平。任何人都不免一死,死却不是负面的悲剧,而是呈现出一种悲壮:渺小的人类,知晓个体命运终结的必然,却依然飞蛾扑火般地抗争,每一簇小小的火苗,构建了人类今天的文明。生死真苦,但这是生命的常态,我们都会这样老去、死去,在尘土中滋养新的生命。给自己一个理想、一个希望,让这段孤独的旅程,显得有光。短短人生路,我们都在世间修行。

(载《读者》2015年第十六期 作者佚名)


 


 

205[转]天地会起源广西恭城创始人即李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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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会起源广西恭城创始人即李自成

           (第十六届明史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作者:李志强

 

 【内容摘要】天地会,又名洪门,清初民间秘密组织,其宗旨是反清复明。影响之大,纵向三个多世纪,横跨世界各地华人团体。就其起源何地、何时、何人创立,竟有10几种说法,至今仍然是个谜。本人在研究李自成文化及家族文化时,发现广西恭城有太平村,自称为李自成后裔,其祖传秘谕李自成化名曹刚子(又名曹志建)与常遇春第十五世孙常方大秘密组织反清堂会,外称天地会,内称洪门,并有史料记载。在苦苦寻找这一珍贵资料时,又偶然发现位于恭城县观音乡杨梅村有一支李氏,同为李自成后裔,其村貌、格局、民风、文化和陕北米脂一样,酷似米脂城。经过三次进村深入细致调查了解,发现该村竟然是天地会神秘而圣神之地——木杨城,其相似程度几乎达到100%之程度。经过查阅资料、分析比对、认真研究,完全可以断定:天地会起源于恭城,创始人即是李自成。

 【关键词】李自成、天地会、洪门、木杨城、杨梅村、太平村。 

                               前言

天地会(洪门),是清初我国最大的民间秘密组织。宗旨是反清复明。其严密的组织机制和顽强的斗志精神让人敬佩;其扩展力、凝聚力和影响力让人感觉震惊。然而就其发源之地,创建之人,竟然有10几种说法,且众说纷纭,说法不一,至今仍无结论,堪称世界之谜。2012年秋,广西桂林恭城太平村人李爱军,自称是李自成直系后裔,提供了一些祖上秘传有关李自成的重要历史线索,邀请本人前往考察研究。秘传线索多次提到李自成创建天地会,亦叫洪门。因在李自成研究中从未将李自成与天地会、洪门会联系在一起,故未应邀。

      201577,南明史国际学术研讨会在贵州安龙召开,本人应邀参加。因考虑到南明史研究需要考察了解拓宽范围,便决定乘开会之际,顺道来恭城考察究竟。到恭城听取了李爱军、张学文、李双华三人的汇报后,将信将疑,很有可能。通过实地考察,走访调查,分析研究,查阅资料,认为恭城太平村李氏与富县太平村李氏是同一家族,其相同之处达22项之多。感觉所提祖上秘传李自成创立天地会之说,经过仔细分析研究,认为可能较大,符合时代、背景和人物性格。由于资料不足,且无事实依据和实物考证,难以断定。

      正当为此事发愁时,次日在恭城县金芝寺张学文医师处喝茶聊天,偶遇杨梅村李昌成慕名前来咨询其李氏来源,便有了印证依据。原本李昌成是来金芝寺办事,听说有人在研究李氏宗亲文化便来咨询。经李昌成简单叙述,本人就基本断定他们村的李氏是陕北泰安里二甲李,同恭城县莲花乡太平村均是李自成后裔。随即便专程去杨梅村考察,认定杨梅村,曾用名木子村,又叫李木子,故称米脂村。贵州安龙会结束后,二次返回恭城杨梅村继续考察,发现杨梅村隐藏有许多秘密:从村名到地形,从传说到遗迹,从物质到非物质,形成一个谜团。当解开村名和地形后,惊奇的发现这个深处瑶山,隐身瑶民的村寨,竟然是历史上神秘莫测,享有盛名的木杨城。木杨城是天地会的发源基地,是全世界天地会、洪门教徒向往的圣地和根据地。木杨城的发现,可以断定天地会发源于恭城,其创始人是李自成这一学术论断。具体论证、论据从以下几方面来论述。

                      神秘的恭城 神秘的天地会

  一、李自成大顺军武昌整编后去向与踪迹分析

 

     永昌元年(16444月,山海关决战,大顺军战败,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李自成撤出北京退居西安。在清军疯狂追逐之下,永昌二年(1645)正月,李自成率大顺军主力退出西安,经由蓝田、商州、内乡、抵达荆襄一带。后至武昌计划与张献忠部合作,共同抵抗清兵南下。另一路则由李过和高一功所率领的陕北集团军,由延安绕西经陕甘边境南下至汉中抵达武昌,与李自成主力会师。因张献忠已于月前退居四川,无奈之下便在武昌对集结湖广50万大顺军进行整编,共设48部。由原整体流动作战改为分散流动作战。编后继续南移湖北咸宁、崇阳、通城一带。5月李自成在通城遇害,又曰:金蝉脱壳,隐居为僧。李自成的归宿便成为历史之谜,且扑朔迷离,存疑重重,悬而未解,难以定论。

     武昌整编是大顺军最后一次集散地。普遍历史研究者认为,李自成神秘失踪,致使大顺军分为两路:一路由郝摇旗、刘体纯、马进忠、党守素、袁宗第等所率领;另一路由李过、高一功所率领。这两支大顺军约40万人左右。从大顺军武昌整编总数量上来看,显然少了10万人左右。这10万左右人马又去了何处,历史学家并没有注意,也没有去研究它。

     从近几年各地研究发现的李自成历史文化遗迹来看,这两支大顺军建立的联明抗清基地基本上分为:以李过和高一功所率领的大顺军集聚在湘、鄂、赣交界的幕埠山一带,建有48寨,约10万人左右;又有一路则由郝摇旗、刘体纯、马进忠、党守素、袁宗第等率领的一路大顺军始终坚持在抗清斗争的前沿征地。“1645年夏,李自成被害,荆夔十三家军失去统一领导,为抗清复仇,主动请求明朝湖广总督领导。经过商讨,何腾蛟以总督地位住节长沙率领明军官军马进忠、张先壁、黄朝宣以及农民军刘体纯、郝永忠(郝摇旗)等,驻防在长沙湘阴一带;堵胤锡率领农民军高必正、李赤心所改编的忠贞营驻扎在湖广常德、澧陵一带,进攻荆夔。一时两湖的明军实力大为增强,开始向前进攻,直抵汉水,所以有藤溪的大捷。

     然而在湖南常德石门与张家界慈利交界的雷公山脉的大王峪山寨里,有10万人左右的大顺军在此屯兵养息,建有48寨,并有大炼钢铁,垦荒造田,大修庙宇宫殿之动作,其遗迹和遗留工程至今历历在目。这一支大顺军又是何人率领,何人指挥。此48寨与石门夹山寺仅有10余公里。雷公山边、夹山寺不远即是交通发达的澧水江。

     从以上布局情况分析:李过和高一功所率领的大顺军隐居幕埠山中。从该地发现的万件大顺文物档案及李过日记来看,李过隐居为僧,幕后指挥这支部队,一直守株待兔,坐山观虎斗,伺机东山再起;而隐居雷公山中的48寨大顺军,则屯兵养息,备战备荒,伺机出山;战斗在抗清斗争一线的李来亨、郝摇旗等大顺军将士们则英勇顽强,浴血奋战,坚持在兴山县茅麓山百羊寨抗清斗争直到最后。在清军围剿前,李来亨将3万人从后山安全撤离,自己引火全家自焚。

     由此可见,李过、李来亨均在各自山寨阵地,并没有统领全军,那么这样周密严谨和精细策划的战略部署,又是谁人在幕后部署指挥,想必有一重要人物,这个人就是李自成。李自成没有死,他金蝉脱壳,化名指挥,隐身为僧,继续坚持抗清反清斗争。

     那么这些大顺军都去哪了?不会销声匿迹,不会人间蒸发,更不会无动于衷,委曲求全隐身隐居。从以上三地之地理位置和交通路线,以及全国军事部署情况来分析:一部分以江河流域为其隐身谋生之地,逐渐转移流向东部沿海一带,最后流落至东南亚各国和大西洋彼岸;另一部分则隐居在江河流域,沦落为破产农民、小手工业者、小商贩 、水陆交通沿线的运输工人及其他没有固定职业的江湖流浪者。就是这些人群成为了李自成建立反清秘密组织的人力资源基础和骨干力量。

 

  二、隐身埋名、隐居为僧另择途径继续反清

 

关于李自成的归宿,目前学术界定位两论并存,即:遇害说禅隐说”“遇害说”20余种说法。有史料记载的主要是湖北通山和通城之说。而禅隐说之说,仅有湖南石门夹山说。显然两论并存论也是无奈之举。尽管如此,两轮均存有质疑,让人难以置信。湖北通山和通城之说在于,两份奏折均叙述李自成死后,面目全非和无头无首。就连近年发现的大顺文物档案中,李过在李自成死后撰写的祭文中也称丰仪难睹。因此李自成遇害说不可信。那么禅隐说唯一之说夹山说应该是成立的,却因隐居为僧,幕后指挥联明抗清,无有迹象动作和行为表现,更无任何记载而让人产生质疑。这个归入佛门,隐身为僧的昔日大顺帝,整日佛门度日,似乎根本不是李自成这位陕北汉子本人的性格脾气。恭城的发现证明李自成的确没有死,他选择了另外一种途径和方式,隐身埋名,隐居为僧,继续坚持抗清反清。

恭城位于湖南、广西两省交界,这一带流传李自成化名曹志建,亲自率军抗清。军事抗清失败后,又采取民间秘密结社组织形式,化名曹刚子与郑国公常茂十五世孙常方大组建天地会(洪门),建立反清同盟,进行地下斗争。这一说法在湖南郴州、广东韶关也早有此说法,而恭城说法相互得以引证。恭城说法主要来此一下几处。

  (一)《恭城县志》记载:清顺治四年(1647年,南明永历元年)八月,永州总兵曹志建统兵万余人驻镇峡关,并改名龙虎关,又委道州副总兵汪大捷募征义兵3万余人,编为前后左右中五营。当时朱由榔在广东肇庆自立为桂王闻曹志建声势日盛,加封曹为宝昌侯,掌衡州、永州二府的军政大权。次年二月,又加封曹为永国公。顺治六年(1649年,永历三年)清兵攻破道州,进攻桐口,左营总兵惠延年战死。顺治七年(1650年,永历四年)清军定南王孔有德率师南征,三月二十四日攻破永明铁柱关,次日,命马蛟麟从山后进攻龙虎关。守关曹军数千人,不意清军突至,自相蹂践,涉水溺死者无数;曹志建逃往灌阳。九月,清兵攻入灌阳,曹志建又败退恭城。十一月初六,孔有德攻下桂林与阳朔、恭城、富川等十七州县,曹志建下落不明。

《恭城县志》关于曹志建的记载仅此一段,但十分重要。从这段记载中可以分析,清顺治四年(1647年,南明永历元年)起,此时的曹志建已非本人,实为李自成。其理由是:

1、永昌二年、顺治二年(1645年)五月,李自成通城金蝉脱壳至清顺治四年(1647年)历时2年,有足够的时间转战到恭城一带。

2、委道州副总兵汪大捷募征义兵3万余人,不是一个小小州总兵所能及之事,况且是委派州县副总兵而为,显然是李自成之举。

3、募征义兵3万余人,编制为前、后、左、右、中五营,这是李自成大顺军的军事编制。一个州级总兵是无法担任元帅级的军事指挥能力。

4、曹志建作为永州总兵,与恭城峡关毗邻,其关名历史由来已久,深入人心,作为一个永州总兵,是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去更改这个地名。只有李自成才有这个魄力改名为龙虎关。改名是小,寓意为大。

5涉水溺死者无数,则说明募招来的义兵,根本就不是南方当地人,绝大多数是西北旱鸭子,不会游泳。

6、记载曹志建下落不明,与史料记载病亡截然矛盾,想必记载者心知肚明,不记而已。

(二)太平村李自成后裔口传。广西恭城莲花乡枧头太平村李氏,与陕西富县寺仙镇太平村(进入太平村路口也有一枧头,现叫现头)李氏同为李自成后裔。但富县太平村李氏家谱记载和口传是李自成侄子李锦支系,为子为侄。两村远隔2000多公里,历时300年,竟然相同之处多达20余处。从恭城太平村的辈分字号来看,应属李自成直系后裔。故恭城太平村李自成家人秘传有关李自成珍贵的历史资料,当属事实。

      恭城太平村李爱军为李自成十四代孙,受父之命,苦心钻研李自成研究30余年。据李爱军提供书面材料讲述:1980年,父亲在南宁给母亲看病时,把他约到邕江大桥凉亭边,告诉他先祖历代单传秘事(因许多牵扯到历史机密和家族机密,故不予公开,仅记叙于本论文有关的内容)告诉了他。父亲时任恭城县民政局局长。父亲说:我们的祖先是闯王李自成,推翻明朝南下隐居于恭城,搞了天地会(洪门),后人继承遗志前仆后继,又搞了天地会和太平天国……”

(三)《常氏家谱》记载:一六四七年,清军入境恭城,有明初郑国公常茂第十五世孙常方大与朝(曹)纲子组织天地会从事反清复明事。所说朝纲子应为曹纲子(曹志建),即李自成二次化名。

      李自成祖籍陕北米脂,米脂有常遇春三子常森之后裔。当时大顺军中必然有米脂常森之后。两地虽南北相隔甚远,但有这种血脉之亲,势必常茂之后担当了李自成大顺军在恭城避难保守伞,况且志同道合,有反清复明的斗志和节气,构成同盟是在情理之中,更何况记载家谱之中,确有可信程度。

      从以上《恭城县志》和《常氏家谱》以及恭城太平村李自成后裔口述秘传,可以认定李自成没有死。既然李自成没有死就一定会有其抱负思想和节气行为。继续招兵买马,军团作战,攻城、陆战也不是时候了,强大的清军已经占领了华夏大地。唯一继续坚持反清复明斗争只能另择途径。

      根据天时、地利、人和之优势,恭城是首选。恭城地处湘、桂边境,两省三县交界。周围海洋山脉和便捷发达的水上江河交通,提供了独特的自然环境和地理优势;富有民族精神的瑶族同胞和常氏家族建立了人和优势;通城金蝉脱壳与世廷太和创造了天时机会。组建天地会,既能以结社堂会秘密聚集,宣传宗旨,感化人心,提高斗志,又能以家的形式集聚互助那些移居异乡,颠沛流离,常年漂流在江河流域、车船码头、瑶山洞穴的无业游民,这些都是无家可归的大顺军将士,这就是天地会反清的人力资源和发展群体。

      关于李自成组建天地会的历史事实,除上述外,目前尚未发现有文献资料记载。但从李爱军提供的资料来看,祖上秘传有六部尚书,即六本古书藏于地下。据说此书专门记载这段历史。目前正在积极寻找。在未找到六部尚书之前,只能如此分析判断。那么真正验证天地会创始人是否李自成,还要看天地会文化内涵和底蕴,以及元素成分能否与李自成及大顺朝文化对接吻合。

 

  三、天地会起源之谜与福建云霄之说

 

      天地会(洪门)是中国历史上最早以堂会形式建立的民间秘密组织,以拜天为父拜地为母而得名,又名洪门,俗称洪帮。天地会起源的时间和地点以及何人创立依然是一个谜,有几种说法不一。其成员主要是农民和破产农民转化的水陆交通沿线的运输工人、小手工业者、小商贩、以及没有固定职业的江湖流浪者。300多年来,这一历史学术问题一直困扰我国学术界和社会阶层,以及世界华人届,至今仍无准确定论。

      “天地会起源问题之所以长期以来不能解决,成为一桩历史悬案,固然有一个研究者掌握历史资料是否详细,研究方法是否得当的问题,同时也有一个来自客观方面的复杂原因,清政府从发现天地会之后,曾对它的根由进行过不遗余力的追查。但是,清统治者最终没有得出一个一致可靠的结论。”“天地会作为中国历史上秘密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有自己特殊的文化形态,有自己的秘密宣传品。它对自己的历史有各种各样的传说,犹如一部天书,充满神秘色彩,扑朔迷离,刚一接触,如堕五里云雾,研究者要在这种一个客观舞台上,纵横驰骋,受到极大的限制。由此天地会起源问题便就成为长期不解之谜,更让人们感到神秘莫测,扑朔迷离,百思而不知其解。

      在没有准确的结论的情况下,至今学术界基本认可的是:天地会由福建云霄高溪村万提喜所创,创始人名叫洪二和尚。依据是据清代档案记载,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僧人提喜在高溪庙创立天地会,乾隆皇帝责成两广总督、四川总督、闽浙总督等封疆大吏全力缉查,花了两年半时间,最后由闽浙总督伍提纳、福建巡抚徐嗣曾查出来的,与洪门秘籍所抟的完全一致;该地有与天地会发祥地的高溪庙;有从《说木杨城》洪门文献资料中,可以看出木杨城的大致影响。于是这个位于福建云霄东夏镇高溪村便充当了天地会的发源地。时间确定在清乾隆二十六年(1761)。

      而事实上天地会的起源时间比这还要早100多年。乾隆五十三年(1788),林爽文领导的台湾天地会起义后,在清军的疯狂镇压下失败了。林爽文被俘,不久引林爽文加入天地会的关键人物严烟也在台湾南路捕获,清军便集中精力加强对严烟的审理,加紧了对天地会的根源追查。

      “严烟,又名严若海,福建平和县人,一向以卖布为生。乾隆四十七年(1782),经提喜嫡传弟子陈彪传授加了天地会。四十八年(1783)年,渡海去台,在彰化地方开设布铺,秘密传播天地会。四十九年八月,他在溪底阿密里庄与林爽文认识,两人一见如故,情投意合。不久,林爽文拜严烟为师加入天地会。乾隆五十三年二月,严烟被捕后,对天地会根源作了如下交代:

      “这天地会闻说是朱姓、李姓起的,传自川省,年份已远。有马九龙纠集和尚四十八人,演就驱遣阴兵法术,分头传教。后来四十八人死亡不全,只有十三人四处起会。

      从严烟的供词中明确表述,天地会起源时间久远。但不难看出朱、李二姓创立,其和尚与四十八人的数字组合,可以推算起源时间应当在顺治七年以后,也就是李自成武昌改编四十八部,确定以四十八为政治密码暗语;李自成化名曹志建恭城龙虎关战败后,另选反清途径,正式创立天地会。与恭城《常氏家谱》记载像吻合,又与天地会明朝遗老所创立的政治目的想融洽。此时,所谓人间蒸发50余万大顺军将士已经各奔东西,散布全国各地,绝大多数,则流落在汉江流域及长江以南江河流域水陆两地。随着局势变化和政治原因,以及环境所迫,其中绝大部分不能发回故里,只能顺着江河流向了浙、闽、粤沿海一带和长江下游山区。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政治原因,就是这些地方是郑成功的郑氏集团军。不仅补充了郑氏集团军的陆战和攻城军事作战力量。一部分远渡重洋,漂洋过海;一部分就地隐身隐居。这就造就了成立天地会传播到台湾、东南亚,以及大洋彼岸打下了良好的人脉关系和政治基础。因此上说,天地会创立后,扩展到东部沿海一带是首选要地。那么,天地会福建云霄起源一说也是合乎情理,必定它是分支、分会,只不过是天地会集散地而已。

 

  四、天地会充满李自成大顺文化内涵及元素

 

      天地会的起源、时间、何人创立,是一个历史悬案,世界之谜,神秘莫测,扑朔迷离。但查阅国内外有关天地会、洪门的文献资料,虽然不难看出充满了李自成自身文化及大顺文化的内涵和元素,以及隐讳、影射、隐蔽的融入到各个层面,似乎担心人们再也认不出他的历史背景。想方设法,费尽心事地展示、暗示、寓意其真实的用意和意图。本人从现有的文献资料中查阅到一下几点来论证自己的观点。

(一)天地会得名来源与李自成顺天、大顺、奉天之本意,洪门则为其名号。

      天地会,又名洪门,实际上对外叫天地会,对内叫洪门。字取自李自成原名鸿基鸿字之谐音。可能是若取鸿门担心有鸿门宴之嫌,加之目标暴露甚大,故采用字为号,即音同鸿字。此说法在恭城李自成家族内秘传至今。

      天地会的政治口号为:顺天行道,劫富济贫,剃除贪官,反清复明。尤其是顺天行道之顺天实为李自成年号之意。李自成在湖北襄阳建立农民政权,号称:顺天倡议大元帅,也有称:奉天倡议大元帅(见湖北通城李自成研究会收藏大顺文物档案玉玺)。西安建立大顺,其国号大顺亦意为顺天 之意。故顺天行道既为:顺从天意行道之意,又为顺天(大顺帝、顺天大元帅)所行之道。其余政治口号皆与李自成大顺军所倡导的政治口号一脉相承,同出一辙。

      按李自成归宿禅隐(石门夹山)之说:李自成通城金蝉脱壳,归隐湖南夹山隐居为僧,以奉天玉大和尚主持寺院,幕后指挥联明抗清。具体行为举止无从说起。暂且不提,就其奉天玉法名之奉天二字可谓与顺天、大顺不谋而合。

(二)天地会《会簿》序言明确指出根由源自李自成

      古往今来,组织会社团体,必有章法、规矩,无规矩则不成方圆。天地会有《会簿》如同章程,因属清初民间秘密结社,故为秘笈。拥有《会簿》者可视为天地会特派特使,有权组建分会,遵照《会簿》规则条例,奉行宗旨,传播精神,执行使命,达到反清复明之目的。天地会《会簿》制定者必为创始人,其文化内涵和底蕴必然会表达显露创始人的本意和期望,以及隐讳及寓意。尽管严加保密,但必定有其显露之处。

      截止目前,最早的天地会《会簿》即是姚大羔《会簿》。该簿发现于乾隆十五年(1810)。《会簿》开篇青黑山:

      “青黑山:青为天号,黑为地号,山为会号。 首句明确指出青为天号,指李自成建立大顺国以青色为国色,故有李自成的龙袍为青色;大顺国服为青衣白帽。

      “崇祯十二年,李自成造反被夺江山后,走出西宫娘娘李神妃。起止伏华山,怀胎后走至云南高溪庙,生下小主,蒙上天庇佑,又蒙万家抚养。这段开篇一开始就出现时间错误,以及概念思维和逻辑上的错误,有点胡拉乱扯,在摆迷糊阵,好似天方夜谭。这是明知故犯,有意而为。仅有李自成造反夺取江山,这是历史事实,这才是建立天地会的根由。这就是创始人的初衷和所要达到的目的。只能领会,不可言传。

      接着:十六年六月六日,开封府天水冲出有刘伯温碑记。康熙年间,有西鲁番作乱。康熙主挂起榜文,谁人征得西鲁番者,封得万代公侯。甘肃省有一位(座)少林寺,内有总兵官,挂起先锋,受了帅印,印是鉎铸的重二斤十三两。印写国山二字为记。少林寺人等就领先锋,就去征西鲁番。不用一兵将,直得寺内一百二十八人,就与西鲁番交战对垒。西鲁番败走,死者不记其数。……”

      这一典故是自撰的西鲁故事,虚拟编撰的产物。从时间上来分析恰为李自成隐身为僧之时。创立者借此故事引导教育天地会者,要像西鲁故事成功案例,以和尚为主体骨干,坚持反清复明才是唯一出路。事实上李自成当时正是出于这样的局势和环境。大顺军将士隐身为僧,以和尚的身份游走全国各地建立天地会分会,坚持反清复明斗争具有一件合法的外衣。

      从发现的李自成大顺军遗迹文化来看,可以印证这一学术观点的成立。如:李锦以野拂和尚的身份,在湖南张家界天门山建造天门山寺;在张家界慈利县茅庵村建造万圣宫,其规模与2000余和尚在此,只习武不念经,实为培训天地会骨干。一些研究者误认为天地会是出自西鲁故事的传说。因而致使人为建造的自然村——木杨城,也成了虚幻意境的产物,似乎人间不复存在。从而给木杨城带来了神秘的色彩,蒙上了一层神奇的面纱。

(三)《香花僧秘典》中《三滴水赞》作者应该是李自成

在发现的《香花僧秘典》中有这样一首诗:

 

三滴水赞

 

道袍血染泪痕飘,事因西闯起根苗。

辞职不做修行善,鞑子胡人用火烧。

少林千古山门灭,暗下奔逃至南寮。

清兵蜂拥难堪敌,得脱东来广慧(惠)潮。

苍松上立洪鹰叫,长沙湾口雪零飘。

举头不觉帝星照,吉兆英雄护明朝。

五僧同创灵王庙,插草为香把徒招。

 

      这是原诗,是一首七言律诗,但丢失了第七行两句。中国社科院历史所清史室研究员赫治清是这样解读的:这首诗,守先阁本会簿,题为《姑嫂河边叹诗》,并把事因西闯起根苗一句改为得回(应)西鲁起根苗。伦敦不列颠博物院收藏的会簿也有记载。

      《三滴水赞》叙述的是火烧少林寺,劫余寺僧出逃南寮,在灵王庙(按:高溪庙)舔血结盟反清复明。也就是天地会记载的西鲁故事传说。毫无疑问,《三滴水赞》诗,正是创作西鲁故事及其吟诗的先例资料。《三滴水赞》第一句把造成清初血染悲剧的根源说成是李自成起义,从某种意义上讲,不是没有道理的。姚大羔的会簿中的起会根由,也是从崇祯十二年,李自成造反,被夺江山后开篇的。历史事实是,李自成领导的农民起义,首先推翻了明王朝,然后才是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再推翻了大顺政权,定鼎北京,最终取代明朝统治中国。但是,造成明清鼎革,清初血腥大屠杀的罪魁祸首,确是鞑子胡人。事实上,李闯农民军也是被胡人剿杀的。其余部,面对满州贵族推行民族歧视和民族高压政策所造成的满汉民族矛盾上升为清初国内社会主要矛盾的严酷现实,他们也已经联明抗清了。显然,天地会的领袖们感到,把道袍血染泪痕飘的悲剧根源,继续加在李闯头上,同历史实际大为脱节,不适应广泛团结各阶层人民群众去反抗异族满清的政治斗争需要。

     《三滴水赞》的敏感语句有改写现象显然是以西鲁故事为根由,这就充分说明了天地会的创建时的四十八人和骨干人员主体是僧人,其性质和属性均是僧人救世救国。改写者身为僧人,肩负重任,不愿闯王蒙受祸根之冤,故改为得回(应)西鲁起根苗。可见改写者是一位忠实的天地会信徒,是一个忠诚的闯王崇拜者。

      本人对《三滴水赞》这首诗的解释是:三滴水赞,是赞美天地会的发源之地、神圣之地、心腹之地木杨城。因木杨城的独特地理位置,背后山上有松树林,前边有三条河。就是这三条河构成了木杨城的代名词和隐讳之名。如:三合(河)会、三点会、三江水等。滴水成河,故三滴水为三河水,三滴水赞即为木杨城赞。

      “道袍血染泪痕飘,事因西闯起根苗。原为李自成大顺军将士,如今隐身埋名,隐居为僧,却不忘曾经的血染战场和失败的泪痕,这一切根苗均因闯王引起。

      “辞职不做修行善,鞑子胡人用火烧。你即就是不做僧人,清军也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虽然为僧,但你是天地会一员,所处的寺院、环境和身份已经确定你一心复大明反清复明的誓言,这是每个天地会会员开山进门仪式,形同实地进入木杨城一样。

少林千古山门灭,暗下奔逃至南寮。考虑到古时少林和尚营救唐王李世民后山门依然被烧,以及自身主观意识和客观条件,只有秘密南下。李自成自永昌二年、顺治二年通城金蝉脱壳,神秘失踪,以及联明抗清失败以后,大顺军余部由西向东沿长江,向东南西江流域漂泊,东南沿海一带已经成为李自成大顺军的集散地。南下东南沿海这一战略决策,应当出自于大顺军最高统帅李自成之手。这一带是南明政治势力最后一块阵地,不仅有利于利用教会社团形式反清,而且还能与郑成功军事集团结盟。从政治和军事上来讲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清兵蜂拥难堪敌,得脱东来广慧(惠)潮。如果采用少林和尚救唐王和西鲁故事里和尚救世的武力来抗清已无济于事。少量来敌不怕,如果蜂拥而来就难以应对了,只能南下东南沿海广州、惠州、潮州及福建沿海一带,实现政治愿望。

苍松上立洪鹰叫,长沙湾口雪零飘。苍松指木杨城后山一片松林,立洪鹰谐音李洪(鸿)印(玉玺),又指李洪英(同朱洪英),即指李自成(李鸿基)有密谕发出,就像雪花一样从湖南株洲长沙湾传送华夏大地各分会社团。

举头不觉帝星照,吉兆英雄护明朝。抬头望见夜空,漫天星斗,唯有帝王星光照四射,吉祥兆头激励英雄们反清复明,保护明朝。

五僧同创灵王庙,插草为香把徒招。回想起初建天地会立五房五营于恭城县莲花乡太平村灵王庙(亦叫显身庙、显神庙、灵显庙、九龙庙)情境,便焕发精神,充满激情,插草为香招兵买马继续一心复大明,反清到底。插草是一种暗示标记,意味天地会信徒会员。至今籍居木杨城内的李自成家族人和信奉天地国亲(天地君王亲)的老人们都保留传统的习俗,头上包块白毛巾,再插上一支草。

三滴水赞这首诗并非赞扬水,而是赞扬一个地方及人和事。全诗较为完整的表达了作者心情、志向、期望和信心。是一个完整坦露李自成是天地会创始人的重要依据。因时间原因及条件有限,本人未能查阅原件原文,只能就诗而简单解读分析。本人分析,此诗很可能出自李自成之手,从作者初衷与意图来讲是以天地会二级分会组织者的身份立场来写,其目的是激励进取,鼓励士气,提高信心,坚定斗志。

      关于李自成的文化程度问题,历史记载说法不一。有记载读过三年私塾;有记载目不识丁。从湖北通城县李自成研究会收藏的万件李自成大顺文物档案中李自成的诗词来分析,李自成的确是读过私塾,是有文化的。尤其是潼关南塬战败后,隐身商洛山中长达一年余,除练兵习武外,主要在学习文化知识和历史知识。现抄录李自成书写的一首诗来进行比对分析。

 

 风云突变及九州,天下苍茫尽已去。

 暂辞京城别帝位,摆脱围追苦寻路。

携眷今走闯坪过,夜深子时将身缩。

曾经此地无人敌,悲今军败不成伍。

望月静思光复计,不知天明军何处。

此庄环山皆险峻,困龙暂固此摊舟。

越过苦竹湖广地,驻军通城且安舒。

整军有待赴京日,重振朝纲江山固。

  永昌二年三月 李自成(小方印)

这是一首完整的七言律诗,李自成作于永昌二年、顺治二年(1645)。明显看出诗词比较简单,比《三滴水赞》早10年左右。但从两首律诗的诗体和韵律,以及风格和水平来看应该属一人而为。只是《三滴水赞》水平有所提高,寓意、内涵比较深奥。故可印证《三滴水赞》是李自成之作。

(四)天地会暗语及《会簿》影射寓意解析

  天地会《会簿》也叫《秘笈》、《海底》等,有几十种版本,截至目前发现最早的还是姚大羔《会簿》,故以该《会簿》部分内容予以解析。

1、数字之谜。

      天地会采用的数字大部分与李自成大顺文化有关联。四十八即:李自成武昌改编后的四十八部。如:四十八和尚等;即:李自成大顺军军事编制的前、后、左、右、中五营。如:五房、五堂、五营、五旗、五祖、五字、五色果等;三十六即:李自成陕北农民起义时三十六营,如:三十六誓等。

2、颜色之谜

      兰(青)色为李自成建立大顺国之国色;白色是大顺国国服中的白色国帽,退居南方大顺军依然头戴白毡帽,获头包白布;黑、黄、白、兰、红五色为李自成大顺军五营旗帜颜色。

3、三河之谜

三河,又三江、三水,指木杨城前面三条河水。

4、诗词之谜

门朝大海三河合,地振高岗一派香。指木杨城门面向大海,但不是海水、海洋,而是名词海洋山脉。天为父,地为母,指坐落在木杨城后山岗上的高桂英庙,意为高桂英镇守在高山岗上下面一派追随者和崇拜者。

地振高岗千古在,三合河水万年流。地母高桂英(高溪庙、高龙庙)坐落在山岗上千古常在。高岗山下的木杨城前的三条河水万年奔流。

木立斗世天下知,顺天兴明合和同。扶明绝清登龙位,同心协力讨江山。立为,陕北话谐音读,木与子组合为,即为李斗世。天下知的字谐音为。即:天下治。全句应为:李斗世,天下治顺天即李自成大顺。意为李自成大顺与南明志同道合反清复明、联明抗清。后两句不用解释就知其意了。

      这是对木杨城的描述的诗词:下结洪石大明砖,城基万载世流传。民安便把乾坤转,君臣相会定中原。此诗前两句直接把李自成之原名鸿基二字带入诗句里面。尤其洪石就没有这个词汇,只有青石、毛石、条石之称,而用洪石二字故意引出鸿字谐音,有意组合鸿基二字,加上创始人李姓,就成为李鸿基三字,即李自成。加上后两句,全诗大意为:李自成(李鸿基)用大青石、大明砖建造坚实的木杨城可世世代代流传,待民众(亦指流落的大顺军将士)安定后再来扭转乾坤,夺取江山胜利后,大顺君和臣民们相会在中原西安。

5、方言之谜

      在《盘问兄弟》中出现尔、甚么、果子、因尔、尔也、尔的、讨江山、怕尔、尔读、尔然、尔好、尔今、尔在、尔食等词汇,实属陕北人口语。尤其是对答问话;尔逢得么(没)有?食里。尔食里水么(没)有?食里。尔过桥头买东西么(没)有?答曰:有人在土地伯公买果子。尔买来食么(没)有?答曰:买来食里。尔开钱么(没)有?答曰:么(没)有。尔食人果子,然何不拿钱?答曰:万兄帮我开钱,由我过路。又问:尔过里乔(桥)还有甚么?答曰:有一座木杨城。尔进去不曾?答曰:不曾。从这些问话中不难看出,立簿人是一位地道正宗的陕北人。

五、木杨城图中洪顺堂解析

      在萧一山1939年编的《近代秘密社会史料》中一副天地会木杨城原件图,从图中描绘的位置及内容可以看出,木杨城城中有一座堂会,名曰:洪顺堂,这么醒目而露骨堂号显示为:李自成(鸿基)大顺的堂会。堂号下方写有:洪飘,其意为李自成从此要飞扬。整幅画面充满了反清激情、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和战旗飘扬、杀气腾腾的激情豪迈的场面。

 

  五、天地会木杨城即是恭城杨梅村

 

(一)神秘莫测的木杨城

      天地会是一个民间秘密结社组织,说其神秘莫测是理所当然的,但天地会的起源地、圣地、基地、核心堂会——木杨城,却给天地会的信徒、会员,以及社会留下了更为神奇神秘的色彩,似乎这样的地方人间不可存在。普遍认为那只是一个神话虚拟的幻想和虚构,根本不是一个地名,不是地理上的实体。一些历史研究者认为木杨城只不过是作为祭祀使用的法器而已。于是就形成了天地会的谜中之谜,致使天地会300多年来悬而未解,成为世界历史之谜。

      洪门开香堂时唱的四句诗词:一条白布色本新,带在头上去招兵。忠心义气来到此,木杨城内伴明君。这是天地会初期流传的一首打油诗,可以看出当时募招兵员者,头上戴着白布,以示天地会的标记,这就是李自成大顺军的白毡帽。招来的忠心义气之士,要来到木杨城举行仪式立誓反清复明。如此详实描述,足以说明木杨城是客观存在的,否则,岂不是有诈?谈何招兵买马。

      萧一山1939年编的《近代秘密社会史料》关于木杨城的对话:问:过了忠义堂又到何处?答:又到木杨城。问:木杨城有几多高?答:一望而高。问:有何为证?答:有诗为证。诗曰:看见木杨一望高,城基八面动枪刀。军情四路来飞报,云龙出阵显功劳。问:木杨城有几阔?答:两京十三省阔。问:有何为证?答:有诗为证。诗曰:十三省聚会洪英,始末开基立两京。灭清计策千年切,君臣相会定大平。问:木杨城何料所造?答:下结大洪石,上是大明砖所造。问:有何为证?答:有诗为证。诗曰:下结洪石大明砖,城基万载世流传。民安便把乾坤转,君臣相会定中原。问:木杨城有几多个望楼?答:有二十一个望楼。问:何人把守?答:明兵把守。问:有何为证?答:有诗为证。诗曰:望楼把守是明英,清兵难到木杨城。廿一相逢军将会,炮洗清兵不顺情。

      洪门《说木杨城》:说木杨讲木杨,说起木杨根本长。周围四百八十里,深有十里零三分。东山有座高溪庙,西山有座古林池。左边有对桃李树,右边有对松柏林。庙前有座三仙塔,庙后有个古林泉。当初有个白玉生,弟兄来到木杨城。陈廷先生来面相,他道真个好地方。高溪庙即高桂英庙,妻子的qi”,陕北人口音读:xi”,故字为,高溪庙实为高妻庙,即高桂英庙。

      天地会对联: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门朝大海三河河水万年流。意为:地为母,母镇守在高山岗上即为高桂英庙,遥望西山一片秀丽的松林。庙前一片大海,山下木杨城前三条河水万年流淌。

      以上切口问答、《说木杨城》和天地会对联可以归纳木杨城大体结构和特征是:进城一望而高,城后有座大山;木杨城有城墙,且城基八面可以动刀枪;城内地面和墙基都是大石头,墙上都是大明砖建造;城四周有望楼,并有明兵把守;周围四百八十里;城后深达十里多;东山有座高溪庙,西山有座古林池。左边有对桃李树;右边有对松柏林;庙前有座三仙塔;庙后有个古林泉;西山有片松林;高溪庙门朝大海;山下木杨城前有三条河水汇聚流淌。这些特征构成了木杨城的现状,尽管300多年,应该物体遗迹依然存留。如果印证是否天地会的木杨城,必须以此对号入座,认真比对。既要有型,还要有神。那些貌似、相似木杨城者,均不能成立。况且,木杨城地名必须是隐讳或寓意而成其名,绝非明确显露木杨城之名。否则,就不成为历史之谜。

(二)扑朔迷离的杨梅村

      杨梅村,位于广西桂林恭城县观音乡。杨梅村初始并不叫此名,而曰:木子村,也叫李木子,顾名思义,当初村民全为李姓。村子不大,但建有城墙,且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因此,前后两个村名首字合并为木杨,加上村子城墙,三字相加构成木杨城之名。如此成名不是偶然巧合,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巧妙安排,人为有意安排,构成一个历史阶段性村名与村容村貌相结合的,具有特定文化内涵的村名。

      木杨城之名,最早出现在《罗通扫北 薛仁贵征东》一书里,写的是唐太宗御驾征北番,被围困在木杨城,程咬金杀出番营到长安求救,罗成之子罗通挂帅扫平北番。天地会创立者采用此历史典故中的木杨城作为他建立的洪门反清基地的对外宣传名词,岂不是一箭双雕,两全其美之事。即是寓意自己如同唐王李世民之处境,又是迷惑人心隐蔽周全之美。故而初起村名木子村,谐音叫:米脂村。继而不久便改名为杨梅村。尽管如此,还十分谨慎,木子村名是秘密相传,居住在杨梅村的村民大多不知。这样具有大气、远见、修养和气魄之人唯有李自成莫属。

      杨梅村村西与村前共有三条河水流过,村子正前方是其中一条大河,过去可行船;村子坐落在两座山豁口之间,坐北朝南,完全封锁了入山路口,进山者必须从东、西、南门而入,防御功能十分齐全;村子四周有石砌城墙围绕,虽然不高大,城墙上却设有火炮;村里古建房屋保持基本完好,完好率高达80%以上;街道狭窄,青石铺路,兰砖砌墙;房屋建筑、石材工艺、门庭设计清一色陕北风格,酷似米脂县城;村中心是李周祠堂(周在此不为姓氏,而为周密隐蔽之意,实为木杨城里政治核心——洪顺堂),敬奉李公和高母(高桂英);有四座堂房专门设为洪门教场,至今村民还在讲,这四堂房是给外出的洪门后人回来做教场用的;村里防御实施和机关比比皆是……

      村里人原住民是李姓,奇怪的是有祠堂,但死后的人却不能进李周祠堂供奉,而有神轴另行供奉。且家谱无序言,无根源和始祖。字号只有20个字,传承至今19世。字号里充满了文(为)明进才、贤良忠正、显祖荣宗之字,隐讳寓意有贤祖久龙(先祖九龙)。从考察其家族历史与家谱字号分析,以及如此虔诚的供奉高桂英等情况来分析,他们应该是高桂英所生。

      现在村里居住的除李姓外,还有太平天国和升平天国的后裔,他们是革命失败后,被杨梅村的李姓人保护藏匿在后山里,并给了他们1万多亩地给他们,200多年来世代亲如一家。全村人家家户户至今中堂依然供奉天地国亲君主天地君亲王。遗憾的是他们已经成为瑶族,完全融入瑶族文化,不知祖先是谁,不知李自成是谁,不知木子村,更不知道木杨城。只知道虔诚的敬奉高龙庙里的娘娘和李周祠堂里的李公;只知道敬奉天地君亲王只知道洪门道场;只知道等待四座堂房的主人回来做洪门道场。

      杨梅村的村民至今依然保留传统的陕北习俗:虔诚供奉高龙庙里的女神,庙内两旁站立都是将军,每年清明和十月十五日庙会时,4人用楼桥将高龙庙里的 娘娘抬到李周祠堂与李公一起供奉; 庙会和清明时供桌上要放48个碗和48双筷子;村里有4副楼桥专门抬神;家家户户都会自制黄酒;把年轻人叫后生,把走叫;他们唱山歌是一边劳动一边唱,现编现唱没有歌词,和当地瑶族唱法截然不同;老年人有个传统习惯,将白色毛巾包在头上,就是夏天也要搭在脖子上;春节耍龙灯是用纸糊;锣鼓打的像战鼓,威震四方; 秘传祖上来自米脂,以前村民村寨名叫李木子等。

(三)天地会《会蒲》中木杨城与杨梅村对号

     实际上,天地会木杨城是一个现实物质产物,所描绘和介绍的都是根据实际而来,只是不知而已。依据本人手头现有掌握的天地会木杨城资料,将天地会木杨城和恭城县杨梅村进行比对,竟然发现相似程度几乎高达90%以上,如果考虑到自然因素和时间原因,就能达到100%

 

  木杨城描述情境与杨梅村现状比对表

 

序号

  木杨城描述

 杨梅村现状

相似程度

   备注

 1

 木杨城名称

 木子、杨梅

80%

 合为木杨

 2

 四周八面城墙

 

100%

 

 3

 城前有三条河长流

 

100%

 

 4

 大河行以船

 

100%

 以前有

 5

 木杨城坐北朝南

 

100%

 

 6

 东山有高溪庙(庵)

 

100%

 高龙庙(庵)

 7

 城有东西南北门

 

100%

 

 8

 高溪庙门朝大海

 

100%

 海洋山脉

 9

 风景真个好地方

 

100%

 

10

 庙前有三塔

 

90%

 栗木有三塔

11

 城方圆四百八十里

 

100%

 

12

 内深十里又三分

 

100%

 

13

 山上有松林

 

100%

 

14

 城内有洪顺堂

 

100%

 李周祠堂

15

 城内有五堂房

 

100%

 

 

      单就从木杨城图画中找到有与恭城杨梅村相似的情景和实物,可以比对上的就有:座北朝南、有城墙、四个城门、三条河水、前面一条河可乘船、大殿位于城中心、观音庙、关帝庙、河上有座桥、莲花亭(洪花亭)、三座塔、青石兰砖砌墙、青石铺地、市场、道场、城中有堂屋(李周祠堂)也有16处之多,高达90%。由此可见,恭城县杨梅村就是天地会里的木杨城。

 

  结论

 

      综上所述,通过恭城县莲花乡枧头太平村李自成后裔李爱军口述秘传和恭城县《常氏家谱》记载,以及《恭城县志》记载,可以完全证实李自成没有死。而以曹志建为名继续壮大队伍,坚守龙虎关抗清,阻止清军南下。龙虎关战败后,选择另外途径进行反清,又以朝(曹)纲子的身份隐身为僧,创立天地会,对外叫天地会,对内称洪门。以流落长江以南江河流域,颠沛流离,无家可归,沦为社会底层游民的大顺军将士为群众基础,组织培训骨干,以僧人身份,派往天地会分会要地,辐射反清斗争一线,坚持反清复明之宗旨,发动民间秘密反清斗争。其结论符合李自成通城金蝉脱壳,隐居为僧,幕后指挥联明抗清这一学术观点。另外从发现的李自成大顺文物遗迹,如:湘、鄂、赣幕埠山四十八寨、慈利广福桥四十八寨、慈利高峰茅庵村野拂修建的万圣宫、陕西华县露泽院及闯王大刀,以及台湾彰化陕西村和台南新田里敬奉李自成神明(三曹老爷)等现象,均能引证这一观点的成立。

      杨梅村的偶然发现,如同铁一般的事实证实了木杨城的存在,给研究李自成以及与天地会(洪门)的关系提供了一个有力史实证据。天地会的历史悬案和未解之谜,与恭城杨梅村比对连接,紧密无间,恰如其缝。为明末清初至清末民初以及世界各国华人团体研究天地会和洪门梳理了一条清晰的脉络和路线。以历史依据和客观事实证明天地会(洪门)起源于广西恭城,创始人即是李自成。

  2015724于南宁

【注释】

  王夫子:《永历实录》卷七,《何腾蛟传》

  赫治清著《天地会起源研究》,第一节《历史悬案》,第2页。

  赫治清著《天地会起源研究》,第一节《历史悬案》,第2 页。

   赫治清著《天地会起源研究》,第一节《历史悬案》,第7页。

  《天地会》资料众刊第(一)册,第97页。

  《天地会》资料众刊第(一)册,第4页。

  《天地会》资料众刊第(一)册,第4页。

  《天地会》资料众刊第(一)册,第4页。

  赫治清著《天地会起源研究》,第二章《史料与研究方法》 第一节《天地会秘笈会簿》第85页。

  见湖北省通城县李自成研究会大顺文化档案李自成书写七言律诗。

 


 

206 抗议斯巴鲁汽车(中国)有限公司的侵权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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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议斯巴鲁汽车(中国)有限公司的侵权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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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转]乾隆皇帝钦编《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以纪念殉明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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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皇帝钦编《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以纪念殉明诸臣

                (含甲申之变殉节诸臣)

   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是书系乾隆帝念明季殉节诸臣各为其主,义烈可嘉,更冀以褒阐忠良,风示未来,遂命大学士九卿等集议,将明惠帝建文靖难及晚明殉节诸臣汇为一编,用资表彰。舒赫等于四十年十一月初十奏旨,翌年十一月初八书成进呈,御赐「胜朝殉节诸臣录」,交由武英殿刊行。本书稽考史乘,以明史及辑览为主,参以大清一统志及各省通志,计得殉节诸臣,其立身始末卓然可传入专谥者三十三人,其平时无甚表现而慷慨致命入通谥者千五六百人,微官末秩诸生韦布及山樵市隐不能一一议谥并祀于所在忠义祠者二千二百四十九人。均胪列姓名,考证事迹,注明资料出处,分为封疆殉节,甲申殉节。福王殉节,唐王殉节。鲁王殉节,桂王殉节,寇难殉节等项。书尾附有本社编印之人名索引,按笔划及首部排列,甚易查阅。
  钦定胜朝殉节诸臣录目录
  卷一专谥诸臣…………………………………………………………………………(一)
  刘綎(养子招孙附)、曹文诏、卢象升、孙承宗(子鉁、鋡、铈、镐、孙之〈氵〈亠〈勹外方内〉〉〉、之澋、兄子鍊、锵、从孙子澈、之渼、之泳、之泽、之涣、之瀚附)、吕维祺、贺逢圣(子觐明、光明附)、孙传庭、尤世威、蔡懋德、周遇吉、史可法、黄得功、刘宗周、徐石麒、高宏图、姜曰广、祁彪佳、左懋第、袁继咸、黄道周、陈子龙、张国维、张肯堂、何腾蛟瞿式耜、陈子壮(子上庸附)
  以上共二十六人(附入祠士民十八人)。
  卷二通谥忠烈诸臣……………………………………………………………………(九)
  杜松、龚念遂、李希泌、马林(子燃熠附)、乔一琦、张承荫、贺世贤、杨宗业、罗一贯、赵率教、孙祖寿、刘之纶、黄龙、王一桂、王肇坤、乔若雯、李祯宁、宋学朱、金国凤、曹变蛟、颜孕绍、范淑泰、吴良能
  右封疆殉节
  王国兴、贺赞(弟诚附)、邵宗元、刘宗嗣
  右甲申殉节
  沈犹龙、刘肇基、侯承祖(子世禄附)、阎应元
  右福王殉节
  邱祖德、温璜、蒋若来、郑为虹、周之藩、傅冠、郭维经、詹兆恒
  右唐王殉节
  吴钟峦、张煌言
  右鲁王殉节
  李若星、张同敞、揭重熙、陈邦彦、张耀、罗国瓛
  右桂王殉节
  贺虎臣、郭应响、陆梦龙、艾万年、史记言、王信、俞冲霄、汤九州、邓祖禹、侯良桂、潘可大、郝景春(子鸣銮附)、武大烈、王锡、张令、李乘云、刘光祚、颜日愉、魏令望、潘宏(子澄澜附)、刘振之、马刚中、苏琼、猛如虎、姜名武、关永杰、汪乔年、杨文岳、党威、李贞佐、虎大威、王世琮、孙应元、陈美、陈显元、黄世清、都任、李昌龄、王世钦、刘廷杰(弟廷夔附)、惠显、侯世禄、焦源溥、郭天吉、马爌、萧汉、段复兴、南居益、刘熙祚、蔡道宪、陈璸、许文岐、崔文荣、周凤岐、郭裕、李新、马飙、林日瑞、陈士奇、刘之勃(从子文郁附)、李含乙、王行俭、沈云祚、贺应选、应时盛、丁泰运
  右寇难殉节
  以上共一百十三人(附入祠士民八人)
  卷三通谥忠节诸臣…………………………………………………………………(二七)
  袁应泰(姚居秀附)、何可纲、张秉文、邱民仰、王廷臣、吉孔嘉(子惠迪附)、邓藩锡、高名衡、宋玫、张焜芳(子名翰附)
  右封疆殉节
  杨崇猷、王家祯(子元炌附)、徐标、金毓峒(从子肖孙振孙附)、王钟彦、李若琏、李遇知、顾国缙、何应瑞
  右甲申殉节
  张伯鲸、任民育、何刚、翁之琪、侯峒曾(子元演、元洁附)、黄淳耀(弟渊耀附)、李待问、陈用极、徐汧、杨廷枢、夏允彝、卢象观、陆培、顾咸建、唐自彩(从子阶豫附)、高倬、张亮
  右福王殉节
  金声、吴应箕、王瑞枬、陆清源、王之栻、曹学佺、曾樱、杨廷麟、万元吉、杨文荐、陈泰来
  右唐王殉节
  熊汝霖、朱继祚、钱肃乐、沈宸荃、李向中、余煌、陈函辉、林汝翥、沈廷扬、陈潜夫、董志宁
  右鲁王殉节
  △李乾德(父明举附)、吴炳、傅作霖、范文光、詹天颜、曹大镐、余应桂、米寿图、周震、张孝起、马乾、耿廷籙、杨畏知、严起恒、杨鼎和、吴贞毓、沐天波、洪淯鳌、郭之奇、龙之虬
  △右桂王殉节
  马如蛟(弟如虹附)、尹梦鳌(弟玉附)、黎宏业、吴宇英、阮之钿、张克俭、艾毓初、周士仆(子业熙附)、李梦辰、鲁世任、张维世(子正谊、孙昱附)、冯师孔、麻僖、焦源清、常道立、王道纯、田时震、张凤翮、南企仲、王徵、宋师襄(子金台附)、尹伸、张继孟、祝万龄(子于宸附)、卫景瑗、朱之冯、龙文光、张瑶、马献图
  右寇难殉节
  以上共一百八人(附入祠士民十八人)
  卷四通谥烈愍诸臣(上)…………………………………………………………(四三)
  颇廷相、蒲世芳、梁汝贵、于化龙、高贞从、于守志、何懋官、邹储贤、张旆、赵梦麟、王宣、尤世功、秦邦屏、刘渠、祁秉忠、刘徵、黑云鹤、麻承宗、童仲揆、陈策、戚金、吴文杰、周敦吉、袁见龙、邓起龙、雷安民、张名世、陈辅尧、梁仲善、朱万良、张神武、鲁之申、李承先、张拱微、官维贤、张奇化、李檟、周镇、申甫、党还醇、杨燫、叶应武、郑国昌、张凤奇、吕鸣云、张吉甫、满库、王之敬、李维鸾、徐国泰、沈世魁、金日观、楚继功、鲁宗文、孙士美(父讷附)、刘廷训、周甘雨、张岩、邓谦(季父有祯附)、杨振、杨国柱、袁国栋、张名世(子启元附)、朱文德、焦埏、赵珽、陈三接、高维岱、牛文科、李其纪、柳毓融、陈兴言、贺秉铖、丁文明、王维新、樊吉人、文昌时、张登科、和应荐、李辅明、张尔垫、吴希稷、沈迅、杨伦
  右封疆殉节
  刘岱、刘文耀、贺珍、徐有声、魏师贞、高鍟、周之茂、何复、张维纲、杨儒秀、尹洗、张大同(子之坦附)、朱廷焕、张罗俊(子伸附)、李守鑅、张力
  右甲申殉节
  乙邦才、马应魁、庄子固、楼挺、汪应龙、李豫、陶国祚、许谨、冯国用、陈光玉、李隆、徐纯仁、李大忠、孙开忠、姚怀龙、解学曾、曲从直、周志畏、王佐才、孙志尹、陈明遇、戚勋、黄端伯、董四民
  右福王殉节
  朱大典、张鹏翼、熊纬、黄大鹏、叶翼云、傅启耀、夏万亨(孙祥生附)、王域、王养正、刘允浩、史夏隆、胡缜、吴国球、郭宁登、王明汲、淦君鼎(子宏裕、宏佑、孙关生、秀贞附)、林逢春、马观鹏、陈烈、朱永盛、袁从颚、黎遂球(弟遂珙附)、於斯昌、林琦、王其宖(兄其窿附)、周瑚、万发祥、柳昂霄、钱谦亨、曾嗣宗、刘盂、刘应试、曾亨应(子筠附)、赖雍、蔡绍谨、毛玉洁、蔡士超
  右唐王殉节
  刘中藻、林垐、王祈、汤芬、杨文瓒、屠献宸、王翊、朱永佑、刘世勋、张名扬、王朝相
  右鲁王殉节
  麦而炫、朱实莲、霍子衡(子应兰、应荃、应芷附)、韩如璜、白常灿、陈象明、焦琏、朱旻知、孟泰、侯伟时、王兴、那嵩、徐日舜、萧旷、刘尧珍、吴霖、张载述、张镌、郑允元、林钟、赵赓禹、蒋乾昌、李元开、徐极、周允吉、朱议〈尾上水下〉、胡士瑞、朱东旦、蔡演、易士佳、任斗墟、林青阳、李如月、冷阳春、徐道兴、胡恒(子之骅附)、谭先哲、朱奉〈金伊〉、郑延爵、吴子骐、曾异撰、杨之明、陈桢、王锡衮、王承宪(弟承滇附)、陈诲、李君植、董邦昌、杨永言、刘之兰
  右桂王殉节
  以上共二百二十二人(附入祠士民二十人)

  卷五通谥烈愍诸臣(下)…………………………………………………………(六五)
  李显宗、张允登、王世虎、姚进忠、郭伏羌、李增、吴开先、魏都梁、猛忠、李呈章、童维坤、王世泰(弟世宁附)、越效忠、李中正、徐明扬、费彦芳、韩嘉爵、殷体信、曹鸣颚、贺奇勋、石崇德、杨正芳、张上达、蒲来举、杨呈秀(弟呈芳附)、刘定国、方国儒、庞瑜、吉永祚(子士枢、土模附)、郭震辰、田实、王永年、朱国相、袁瑞徵、吕承荫、郭希圣、张鹏翼、周时望、李郁、岳光祚、陈永龄、倪可大、张鹤腾、金应元、赵士彦、龚元祥(子炳衡附)、严觉(子有〈艹已〉附)、卢谦、柳国镇、王信、白楹、李君赐、杨道泰、阮我疆、平安、陈保山、张应春、田应龙、徐来臣、梁志仁、郭金城、王寅、陈正亨、蒋佳徵、吴畅春、包文达、程龙、薛自昌、莫是骅、詹世龙、王宏猷、詹兆鹏、朱土允、陈於王、范志骠、徐大行、张绍登、王碱、魏时光、吕之荫、刘乔〈木民〉、王震仲、杨世恩、杨道选、刘煜、张一川、张载福、戴国柱、徐日泰、朱敏汀、刘三策、张宝山、盛以恒(孙觉附)、古道行、洪允衡、刘孔晖、钟其硕、许佳允、刘国能(子小蛮子附)、柴荐禋、朱由椷、王士昌、杜邦举、刘士杰、郭开、猛先捷、高在仑、邝日广(子逢明、逢泰附)、黎民安、徐世淳(子肇梁附)、高孝志、徐日耀、黄谏卿(陈韶英附)、王万春、娄琇、李孕嘉、邱壮猷、李盛英、徐际相、赵兴基、赵之璞、何燮、胡渊、程楷、任栋、余爵(侄敦华附)、甄奇杰、贾悌、冯名圣、蔡浩(子东附)、张国正(子斯美附)、熊应吕、梅振英、张鸿光、朱崇祖、张舆、徐一源、顾王家(子国附)、李春桂、孙枝秀、黑尚仁、邱懋素、刘英、许永禧、周卜历、侯君擢、杨士英、崔泌之、梁可栋、李万庆、马名廉、张国钦、张一贯、孙兆禄、冯正吉(子昌辰附)、黄一鵾、靳圣居、南居业、樊维城、卢学古、夏统春、王汉、李日舒、陈治邦、连光耀、刘跃龙、乔迁高(子象观附)、杨明、张发、侯拱极、尤世禄、王世国、王学书、尤翟文、李登龙、常怀、王永祚、马明节、李应孝、陈二典、刘芳馨、尤养鲲、郭遇吉、孙贵、晏维新、文侯国、潘国臣、傅德、李国奇、李宗叙、白慎衡、杨以伟、贺大雷、尤勉、杨正韡、惠渐、李文灿、李文焜、王荣(子师易附)、尤岱、马应举、黄廷政、钟茂先、李淮、张攀、欧阳衮、刘国栋、杨威、赵宗礼、赵宗祝、李栖鵾、姚天宠、张洪勋、王嘉官、万峘、姜宏基、段自宏、刘光先、周培忠、解文英、张尔猷、赵希魁、薛国惠(弟国华附)、彭凌云、周嘉彦、牛养杰、杨暄、朱呈瓘、雍缔、宋一鹤、王良鉴、岳璧、沈至绪、谌吉臣、朱一统、朱迥滼、林不息、濮有容、司五教、徐学颜、李振珽(弟振珽附)、张任、郭以重、王元封、徐至美、哈维新、姚世儒、曾栻、蒋道亨、薛闻礼、欧阳显宇、袁向科、吴继武、鲁映昌、张僎、卢懋鼎、赵建极(子于岩、于渭、于磐、于藩、于宣附)、毕拱辰、单崇、孙康周、杨家龙、刘必达、李之青、朱慎镂、王孕懋、马振麟、高日晃、曹文耀、卫桢固、张孔教、刘士斗(子晋附)、刘佳荫、罗铭鼎(子兆鹤、兆桂、兆昌附)、王秉乾、王励精、张奏凯、顾景、曾印昌、徐明蛟、丁运选、李甲、庄祖诰、王起峨、艾吾鼎、高日临、金鼎祚、秦民汤、朱蕴罗、孙鹏举、单之宾、高明、沈寿崇、郝瑞日、张光斗、高应诏、熊维藩、高从龙、范于殷、韩澹、唐凤翥、宋德成(子昌龄附)、田汝现、马良御、杨承芳、范道行、赖华祖、沈受蒲(弟受躬附)、吴赐玉、周文炜(子元生附)、时睽、康四维、蔡肱明(兄朝明附)、陈值、李科、窦可进、刘其德、蹇遇泰、王懋烈、陈一韩、周永(健康的康)、黄克嘉、吴奇勋、邹维勋、夏魁暘、张榜、龚万禄、冒绍宗、谢某、徐从治、朱万年、张奇功、熊渭、管维城、陈良谟、盛洛、姚士良、王来聘、秦拱明、朱永吉(赵能附)、汤廷耀(子应瑞附)、姚若时(子城、侄丕显、丕烈、丕振、麟徵附)、寻治本、张开祚、田化龙、邱隽(吴维城附)、陈鹏、洪云蒸、程接道、张应徵、吴兆燫、刘崇会
  右寇难殉节
  以上共三百五十二人(附入祠士民四十二人)

  卷六通谥节愍诸臣(上)………………………………………………………(一五)
  窦永澄、董尔砺、江万春、王命印、陈尚仁、王崇信、徐国全、顾颐、崔儒秀、段展、夏国卿、陈柏、金启倧、朱国彦、王元雅、李献明、何天球、徐泽、武起潜、彭文炳(弟文炯、文彩、子遇颺、遇飙附)、任光裕、程应琦、卢成功、郑感民、焦延庆、张国翰、廖汝钦、李全、阎生斗、蒋秉采、于世奇、张修身、赵悦、王禹佐(子国宣附)、咸贞吉、上官荩、冶国器、苏时雨、赵国鼎、郑延任、武维周、崔维嵂、薛一鹗、吴阿衡、白慧元、黄承宗(子朝鍹附)、王钥、李崇德、王采、崔贤、王九鼎、张文焕、钱珍、周霖雨、孔闻俊、王端冕、陈缄、冯登鳌、耿荫楼(子参附)、马士伟(弟士悫、士通附)、孙钥(子之瀗附)、孙之浩、孙之沆、魏克家、陈志、陆灿、周之训、翁鸿业、唐世熊、苟好善、陈虞孕、熊烈献、姜道元(子廷梁附)、韩承宣、高重光、马嗣煜、宋希尧、张烈宿、黄廷极、李承芳、郭司南、张斗、姚恭、王之桢、江翥、饶勋、赵辉(子琬附)、丁师羲、李时茪、马嗣烋(弟嗣杰附)、周而淳、邢国玺、姚汝明、贾太初、丁茂桂、吕大成、傅梅、孟鲁钵、张凤鸣、唐铉、侣鹤举、杜斗愚、杜前、李恪、刘源清、张宗衡、邢泰吉、尹任、张振秀、张予卿、朱迥添、任万民、谭丝、曾文蔚、阎鼎、李昌期、俞起蛟、郝芳声、瞿骞、刘宏绪、冯守礼(子摅奇、拱奇附)、楚烟(子凤苞附)刘大年、吴汝宗、周启元、刘光先、刘士璟、李耿、景淑范、郑集命、郭凝鼎、刘文蔚、申为宪、陈显际、宋应亨、赵土骥、项易、陶宗仪(弟宗颜、侄熊家附)、王道隆、周继谟、邵定、李鸣凤、王定宸、罗文耀、鞠思让、杨尔俊、高知彰、李唐、郑奉先
  右封疆殉节
  △邓文明、顾肇迹、宋裕德、吴遵周、薛濂、张光祖、吴汝徵、李尊祖、许达允、张凝和、陈纯德、宁承烈、俞志虞、宋天显、于腾云、方履泰、李国禄、李若珪、马象贤、朱三乐、吕应蛟、文运昌、刘洪恩、戴世爵、刘元靖、吕九章、吕一照、李一广、张罗彦(子晋附)、阮泰、韩东明、彭士宏、王永隆、萧偲、葛凝秀、寇可教、杨会英、李昌龄、杨元、陈三捷、胥自修、周大启、李树声、刘世芳、朱懋华、李毓新(子侦先附)、张垣崇、李正光、刘继祖、马国碱、张柽芳、张三杰、张养所、刘一松、张国维、陈贞达、高甲、梁清宏、张国光、陈三益、汪登瑞、徐兆任、黄卷、王若之、梁希阜、陈六韐、李汝璨、郑封(子庚锡附)、尹诏、韩上桂、毛协恭、李豫、施溥、范方、徐有度、郭寅日、杨汝经、宋伟、杨珮、王与印(子士和附)、傅钟秀(子禀初附)、李中孚
  △右甲申殉节
  周室瑜(子朝鑛附)、杨振熙、吴道正、王志端、王缵爵、罗伏龙、侯方岩、鲁之璵、冯厚敦、王铁(孙道焕附)、文震亨、王道焜、高岱(子朗附)、叶汝蘅、刘成治、徐念祖、吴嘉允、龚廷祥、陈于阶、庞昌允、王一斌、张良佐、王廷佐、刘统、酆某、章简、华允诚(孙尚濂附)、赵景和、刘洪启、周斌、韩鼎新、高一麟、朱贤、孟振邦、王治心、杜学伸、刘曙、项嘉谟(子翼、心附)、王乔栋、郭之麟、傅宏祖、程九万、徐行可、余士玮、胡鲲化
  右福王殉节
  以上共二百七十八人(附入祠士民二十九人)


 

208关于雷跃龙故居保护问题的思考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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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雷跃龙故居保护问题的思考和建议 

一、雷跃龙故居是玉溪历史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保护问题迫在眉睫

近十多年以来,玉溪(红塔区)的城市化改造进程步伐明显加快。继一期工程,2002年“老州城”小庙街片区改造完工和北市区聂耳音乐广场(抚仙湖出流改道工程)建成,近期主城区世纪乐地、新天地商业项目的实施之后,对包括老五街、新兴路、棋阳路一带老城区“棚户区”的改造规划(二期项目)已于2015年启动(详见红塔区人民政府201534日发布的《关于启动老城片区棚户区改造项目的通告》)。而该项目所指的“棚户区”,情况特殊,面积较大,其范围东起棋阳路,南至凤凰路,西至南北大街,北至聂耳路,占地380亩(与新天地相当),涉及泷水塘、荷花池、棋阳、广文等四个社区居委会,2251户、5397人,其中就包括我们居住的这座千年古城——新兴州城中心区、数十座最后一处成片存在、保存完整的明、清建筑。而正是这片不足平方公里的老城区,不仅见证着新兴州的变迁,记录着玉溪人的历史,还散布着众多地面历史遗存以及近10位明、清、民国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名人故居遗址,如:聂耳路 号,人民音乐家聂耳故居;人民路25号,民国将军李鸿祥故居;人民路55号,清代抗法英雄冯子材旧部潘家故居;新兴路88号,明代礼部尚书雷跃龙故居;新兴路105号,清官赵佩青故居;南门街,民国将军黄允中故居愚公馆。还有棋阳路35号,文化名人郑氏兄弟——郑一斋、郑易里故居,棋阳路62号的民国文兴祥商号遗址……而其中作为玉溪明清时期代表人物的雷跃龙故居,不仅是现存玉溪名人故居中规模体量最大的建筑和雷跃龙研究工作不可或缺的重要标志载体,同时也是玉溪历史文化遗产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具有较高的文物保护与开发利用双重价值。如今,这批饱经风霜,历经劫难,继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新兴州明城墙被全部拆毁之后幸存下来的、无数玉溪人集体记忆中的最后一抹历史胎记、人文之根和独有的地方历史符号、活化石,因为时代的变迁、城市化进程的冲击,危在旦夕,面临着被拆除,被永远从玉溪人视野中和“玉溪历史地理版图”上抹去的尴尬境地(除聂耳故居、文兴祥商号等少数几家文保单位)。这对于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滇中古城,将是无可挽回的重大损失。

           玉溪州城新兴路片区——云南省17个地级市主城区中唯一没有被拆除的明清时期建筑群

二、雷跃龙故居与雷跃龙纪念馆

雷跃龙(1602-1681),字伯麟,号石庵,明代新兴州(今红塔区)高仓村人。出身官宦家庭,其生父雷同声、继父雷一声均为新兴州贡生,分别担任过福建连城县令、河南新郑教谕。作为新兴州历史上第二位进士,明末崇祯朝、永历朝辅佐大臣和滇中著名诗人,雷跃龙是研究玉溪地方史、云南明代文学史和南明史不可忽视的重要人物。他的一生,起伏跌宕、冰火相交,令人感慨,其个人命运与大明王朝相始终,其传奇、辉煌、悲壮的经历,在整个明代云南鲜有人能与之相比。他天资聪颖,少年有成,16岁中举人、17岁中进士,进入翰林院,成为年纪最小的庶吉士;27岁担任会试同考官,举荐史可法、郭之奇;崇祯时期,因不与魏党结交,“独无只字”,受皇帝重用,35岁升任礼部侍郎;甲申之变时,雷跃龙被大顺军抓获,两次受刑,坚贞不屈,后逃离北京,回到云南。此后的南明时期,他与一批明滇籍大臣先后在贵州、云南辅佐大西军与永历朝廷长达13年之久,担任过大学士、礼部尚书等职。其间,他直接参与策划了一次具有全国性影响的旨在“发动长江战役,实现东南沿海义军水师同西南明军、大西军主力会师收复江南”的南、北联合军事行动,在南明史上留下闪光一笔。永历帝对他信任有加,委以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颁发褒封四代(一品)圣旨,下旨扩建研和大茔庄家族墓地,将雷跃龙比喻为和平年代的商代名相甘盘和动乱时期潜身的“雾豹”,雷跃龙获得了数十年仕宦生涯中的最高政治荣誉,迈上了他人生的巅峰,为我们留下“明代玉溪第一葬”大茔庄墓地遗址、两千字永历圣旨、南明铜印“云龙州印”;1658年年底,永历帝撤离昆明退往滇西,雷跃龙随行,兵荒马乱中失散;次年初,永历进入缅甸,他辗转、隐居中缅边境滇西、腾冲一带,以山林、道观作为掩护,与钱邦芑、胡二峰等南明大臣、遗民遥相呼应,等待时机,以图东山再起,最终壮志未酬,不知所终。雷跃龙的身后,不仅留下许多谜团,还留下《葵谷草》诗文残卷。这些秘藏于族谱,两百多年不为外界所知的作品,于清宣统元年(1909),首次被民国元老李根源、文史大家方树梅发现并整理出来,与胡璇诗文合为《明雷石庵胡二峰遗集合刊》公诸于世,录入《云南丛书》。民国36年,民国上将、云南省长李鸿祥将军将其收入《玉溪文征》(5卷本),以此渐为人知并奠定了雷跃龙在云南明代文学史和南明史上举足轻重的地位。

雷跃龙故居位于州城新兴路88号—92号,即将动工的二期项目“棚户区拆迁范围中心路段。为当年在京为官的雷跃龙出资购置土地,家族后人先后建盖而成,前后居住过十几代雷氏后人,如今仍居住着雷氏后人。这是一处占地面积30余亩,南北走向,由大小9个院子连成一片的建筑群,雷跃龙当年几次回籍丁忧曾在这里居住过,其《葵谷草》《逸余集》两部诗文集中的不少名篇佳作(如代表作长歌体《昆池篇》)就诞生在这里。早年的故居贯穿新兴路、人民路(下新街)、聂耳路,院落重叠,古色古香,蔚为壮观。到了清代、民国时期,这片庞大的老宅几经变迁,范围逐步缩小,几个院落仍归雷氏族人所有,而人民路(下新街)至聂耳路一段,即原来的雷牙山、雷家后花园(占地10余亩),则于清末民国初期转让给李鸿祥将军家人,建盖起砖木结构三重大院,成为“将军第”。抗战时期,李鸿祥曾经居住在第三进院落内,在这里处理军务、政务,接待过龙云、刘文典、陈古逸等要人、学者。1949年后,将军第被占用,辟为幼儿园,正门斗拱建筑及“将军第”红底金字匾额全部拆除,大门被封堵并移到今聂耳路一侧,沿用至今。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这片在内地许多地方难得一见的百年以上的古建筑群,尽管有些破败,但一处处原汁原味的明、清风格,大小院落,弯曲小巷,曲径通幽,木雕梁柱,蜈蚣脊顶,一览无余,与色调典雅的“将军第”交相辉映,透出厚重的历史气息,无不给人以时光交错、往事如烟的视觉冲击。

跟随时代潮流应运而生的雷跃龙纪念馆,坐落在距离玉溪主城区4公里处的红塔区高仓村,毗邻千年古刹弥陀寺。占地面积一亩余,新建两层仿古建筑,为当地政府支持,爱心人士捐献百万善款而建,部分建筑用旧木料梁柱取自2004年被同时拆除的原高仓雷氏始祖雷震伍宗堂“将军祠”和竖立着雷跃龙塑像的“高仓大庙”。纪念馆于20105月竣工落成,2012916正式对外开放。201210月,雷跃龙纪念馆与弥陀寺一道被列为区级文物保护单位;2013年初,《雷跃龙年谱》(上、下编)编纂工作启动;同年9月,纪念馆与弥陀寺被列为玉溪市文物保护单位,有一定社会影响。纪念馆设置有两个陈列室,总陈列面积400平米。第一陈列室,有尚书故里、生平事迹、历史功绩、纪念活动四个部分,展出各类图片140余幅,各类实物70件,雷跃龙传世著作近百件。一批珍贵文物为首次对社会公开——如重0.9公斤的南明铜印,雷跃龙墓地出土的明代棺木残片、瓷器,北京国子监“明清进士题名碑”刻有雷跃龙名字的原碑图片,社会热心人士捐赠的全套杯湖亭复原图纸;第二陈列室,展出纪念雷跃龙诞辰400周年活动期间,社会各界捐赠的书法字画作品50件,其中不乏佳作——如聂耳亲属聂兰英书雷跃龙诗作长歌体《昆池篇》、云南省文史馆张勇副馆长书法雷跃龙诗作《杯湖亭忆旧》。20157月,应国家社科院中国明史学会正式邀请,纪念馆工作人员携带最新研究成果,出席在贵州安龙举办的首届南明史国际学术研讨会,引起来自海内外专家学者们的关注。目前,纪念馆已完成并在高校学报和中国明史学会学术专著《南明史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正式发表《雷跃龙年谱》《雷跃龙卒年考辩》等七篇10余万字学术论文,在学界产生了一定影响。随着研究工作的深入开展,在力争将纪念馆打造成为玉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和云南南明史研究基地的同时,我们十分关心玉溪历史文化名人遗址的保护,尤其是雷跃龙故居的生存问题。

三、几点思考和建议

历史是城市之根,文化是城市之魂,每座城市的历史遗存,都是人们了解昨天、面对今天、创造明天的重要信物,是照亮人心的“文化光束”。近期中央出台的“十三五规划”中已经明确提出,要加大对历史名村、古建筑等历史遗产的保护力度。一座城市,一方乡村,灵魂在人,保护历史名人遗迹,还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由于历史名人其特殊的地位、贡献和影响,能够丰富地方文化内涵,成为地方文化符号,品牌资源,具有难以估量的社会价值。随着雷跃龙纪念馆对外开放三年来所积淀、形成的社会影响,纪念馆的功能逐步从原来的收藏、祭祀、展出,转向学术研究、社会效应、旅游资源开发的更深层面。显而易见,雷跃龙研究工作并不是孤立的,一方面,它有着久远的历史背景、广泛的群众基础与现实意义,是我们所正在践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优秀历史文化组成部分,是对传承、弘扬地方文化强有力的支撑。另一方面,雷跃龙纪念馆已经事实上成为一处集爱国主义教育、社科研究、文化交流、后人凭吊为一身的重要实体,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作用和影响将会更加明显。在历史名人相对较少,地域旅游资源不占优势的玉溪,如何着眼于保护、整理、挖掘,充分利用好历史名人留下的文化资源(包括住所、实物、著作等),其泽被后世的文化内涵、提升城市品位的社会效用不可小视,值得深思。而发掘地方历史文化资源,保护前人留下的历史遗迹,不仅符合国家十三五规划、五中全会精神和主旋律,是一件善举,也体现出一个地方对历史与自身的尊重。可以预见,今后,研究玉溪史、南明史、云南明代文学史的专家学者和前来参观雷跃龙纪念馆的人们,不仅会关注帽天山、李家山、红塔山,还会把目光投向州城,投向新兴路88号,投向玉溪历史名人群体和更为广阔的空间,与雷跃龙纪念馆、雷跃龙出生地高仓村以及见证着改朝换代血雨腥风那段历史的大茔庄雷氏祖墓地一脉相承的雷跃龙故居,其无可替代的显著历史价值将很快凸显出来。

老城区的前途命运牵动着无数市民的心。近十年来,随着玉溪城市化改造进程一再提速,面对着“面目全非”的新兴州古城,不少爱心人士痛心疾首、发出呼吁,当地媒体对于保护玉溪古城风貌、保护名人故居古建筑的报道也从未中断过,如:《玉溪四名人故居申报文保单位》载200812月《玉溪日报》;《尚书故居藏闹市,路人经过几人知?》载20121113日《玉溪日报》;《五百年州街,五百年往事》载2013328日《玉溪日报》;《新兴州,是再见,还是再?》载2016115日高古楼网。其中《新兴州,是再见,还是再?》一文,颇有预见性和代表性,建议相关领导和主管部门能认真读一读。

我们再次强烈呼吁上级主管部门,“善待历史、留住乡愁”。在旧城改造中,吸取新兴州老城墙和玉溪标志建筑“高古楼”被强拆的教训,借鉴外地成功案例(如大理丽江古城、上海多伦路名人街、成都巷子)和本土有识之士的建议建言(如打造历史文化街区、恢复重建新兴州城墙),协调和处理好开发与保护的矛盾,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的矛盾,短期与长远的矛盾,在保护中开发,在开发中保护,对“三老建筑”(特色老街巷、魅力老房子、风雅老字号)等不可再生的宝贵历史资源,慎重行事、“手下留情”,能不拆的尽量不要拆除,在算好经济账的同时,也要算好文化账和历史账。我们建议将这批历史遗存的保护和旧城改造统一纳入规划方案,精心组织,科学布局,避开冲突,单独保护与群体保护相结合,让旧貌与新颜并存,不要让一座城市的记忆在推土机下化为瓦砾。文物不是垃圾,现代建筑的跨度,完全可以将“历史遗存”的实体与内涵包含在其中。如在划定的保护范围内,在上述名人故居和具有较高文物价值的古建筑之间,以回廊小道的形式串联起来,形成“玉溪历史名人故居长廊”特色景观,与周边的文庙、聂耳公园、新天地商业区相互映衬,成为本土特色与现代商业气息有机融合的新型街区,城市名片。从而变“废”为宝,实现双赢,促进我市对外宣传和旅游事业的发展,让这座滇中古城的文化光束愈加耀眼。

对于雷跃龙故居的具体保护方案,在服从旧城改造大局的前提下,我们的初步设想和建议是:

第一,按照《文物法》相关规定,将故居保护与旧城改造结合起来进行。在旧城改造实施前,先由文管部门牵头,将新兴路88号申报为红塔区文保单位,挂牌“雷跃龙故居”。

第二,确定权属,划定保护范围。旧城改造实施中,组织城建、文保部门,在新兴路88-92号现存的几个院落中,征得房主同意,确定一处产权属于雷氏后人且保存较为完好的建筑(面积待定),作为即将成立的雷跃龙研究会专用办公、活动场地,并将“雷跃龙故居”牌子移挂至此处。任何部门不得占用或征用。

第三,场地租用、维护及修缮经费自理。此处场地房屋租用以及日后发生的维修、管理等费用,由雷氏家族、雷跃龙纪念馆筹措。其他涉及雷氏家族的新兴路老宅,按照区、市人民政府统一制定的改造规划具体实施方案执行。

第四,在改造项目的规划、施工中,请相关部门充分考虑雷跃龙故居的周边环境布局和宣传展示的需求。

————————

 

相关链接:1.玉溪老城区历史名人故居、遗址位置分布图;2.《玉溪四名人故居申报文保单位》载200812月《玉溪日报》;《尚书故居藏闹市,路人经过几人知?》载20121113日《玉溪日报》;《五百年州街,五百年往事》载2013328日《玉溪日报》;《新兴州,是再见,还是再?》载2016115日高古楼网 ;3.大理、丽江古城保护成功案例


 

209古地图定级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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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地图定级标准

中国地图绘制源远流长,但早期地图传至今日者为数不多。宋元及以前地图极其珍贵,明清时期各类地图亦颇具价值。研究古地图的特征与价值,进而确定古地图定级原则和标准,可以更好地进行普查登记、编目整理、科学保护及合理利用。

定级原则

古地图价值通常体现在文物、学术、技术和艺术四个方面。文物价值侧重以古地图制作的时代及存世状况为衡量尺度;学术价值侧重以古地图承载内容的学术地位及资料价值为衡量尺度;技术价值侧重以古地图制图技术的科学性为衡量尺度;艺术价值侧重以古地图具有的绘制特色和艺术水准为衡量尺度。

古地图定级时,首先强调制作的时限,同时坚持不唯时限原则,充分考虑其学术价值、技术价值、艺术价值及存世状况。凡古地图按时限衡量,应属某一级别,而按学术、技术、艺术等价值衡量应列入上一级别者,可将其定为上一级别;反之,实际存况过差,失去应有价值者,定为下一级别。

根据古地图价值划分为特别重要、重要、比较重要和一般一至四个级别。

一级古地图

——明代及以前制作的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官府组织编绘的大部帙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官府重要彩绘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图幅纵和/或横长5米及以上制作精美的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摹绘、印制清以前地图而成为现存最早的重要版本。

——清顺治至乾隆重要批校题跋的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采用经纬网控制方法绘制的重要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有计里画方或其他比例尺形式且具代表性的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有详细图说、注记、图例、设色等重要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在某一地图系统中具有重要学术地位的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使用拓印、套印、铜版印等特殊技法印制的重要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使用绫绢等特殊材料绘制的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有少数民族文字的重要地图。

——清顺治至咸丰印制的重要孤本地图。

——原物已毁佚的稀见的拓本地图。

二级古地图

——清顺治至乾隆制作的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官府组织编绘的大部帙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官府重要彩绘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图幅纵和/或横长5米及以上制作精美的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摹绘、印制嘉庆以前地图而成为现存最早的重要版本。

——清嘉庆至咸丰重要批校题跋的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采用经纬网控制方法绘制的重要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有计里画方或其他比例尺形式且具代表性的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有详细图说、注记、图例、设色等重要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在某一地图系统中具有重要学术价值的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使用拓印、套印、铜版印等特殊技法印制的重要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使用石印等技法印制的最早重要版本。

——清嘉庆至咸丰使用绫绢等特殊材料绘制的重要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有少数民族文字的重要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印制的重要孤本地图。

——原物已毁佚的重要拓本地图。

三级古地图

——清嘉庆至咸丰制作的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官府组织编绘的大部帙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官府重要彩绘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图幅纵和/或横长5米及以上制作精美的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摹绘、印制同治以前地图而成为现存最早的重要版本。

——清同治至宣统重要批校题跋的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采用经纬网控制方法绘制的重要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有计里画方或其他比例尺形式且具代表性的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有详细图说、注记、图例、设色等重要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在某一地图系统中具有重要学术地位的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使用拓印、套印、铜版印等特殊技法印制的重要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使用石印、影印、珂罗版印等技法印制的最早重要版本。

——清同治至宣统使用绫绢等特殊材料绘制的重要地图。

——清同治至宣统有少数民族文字的重要地图。

——1912年以前刻制,19121949年拓印的代表性地图。

四级古地图

——清宣统三年(1911)前制作的地图。

——1912年以前刻制,19121949年拓印地图。


 

210(转) 张侍郎“驾临”市博引出的四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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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张侍郎驾临市博引出的四个话题

耿德铭

(耿德铭几十年来一直在艰辛挖掘研究历史文化,提出和构建了云南省的一个特色文化,为保山的两个主要文化品牌提供了基本根据,为多种地方史志的编撰、为文博事业建设、为活化文化旅游、为文学艺术影视创作等等提供了系统丰富的资料和理论。他的3本专著进入了全国书市,新近出版的《滇西抗战史证》被昆明、河北、北京媒体评价为理想的爱国主义读物。本文是他为考古成果走向大众所做的新尝试。20069月,耿德铭先生被评为云南省有突出贡献的哲学社会科学专家”.)

  一、由觅迹惊现到揭秘释疑

  长时期藏在深山无人识的张志淳冥府,近些年府、院被拆炸,家当被盗空,所幸度尽劫波还能再现真容,今年元旦终又化蛹为蝶明代高官张侍郎墓葬及古尸展在市博物馆闪亮登场,从而重新奏响了张氏一家的生命凯歌,再度成为社会各界共同关注的一个文化焦点。开展10天,每天专程来这个展厅的观众达二、三百人。展览本身的文化含金量是赢得观众的根本因素,它是博物馆多年来少见的高品位专题文物展览,展览陈列虽显拥挤但具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公众的关注,也反映了人们在物质生活不断提高的同时,对地方历史文化的叩问和渊源的溯求正逐步成长为大众氛围。有位观众对我开玩笑说:这个展览不仅使我们活着的人高兴,我还听到了张侍郎一家在地下的笑声

  张侍郎墓引起的第一次轰动,时在2004年春天。令全市惊异的墓葬和干尸发现人,是师专历史专业一年级学生杨秉燚和李光周。那年215日晚上,他们在隆阳区汉庄镇庄房村,听到一位老人讲述了30多年前在高峻的张家山坳地中,看到一院辉煌壮观的大人物坟墓,叫张大坟。第二天清早两人出发去寻找,在大山中绕行到下午3点钟,终于进入了周围长着上千棵杞木树的大墓府院。大墓府、院已遭炸盗、破坏,但仍显现着昔日的辉煌。被炸开的大墓露出两洞中有三口棺材,北洞中的两口是双层棺材(棺与椁)。北洞南棺中一具完整的黑色尸体把他们吓了一大跳,用木棍敲击尸体肌肉还有弹性;他们根据所学历史知识,推断是古人的干尸,于是小心翼翼搬来砖石土块将洞口封住。26日,他们辗转找到原系主任、后任保山日报副总编的戴有锟详谈了张大坟情况;27日,报社的戴有锟、苏加祥、吴勇和4位师专学生登上墓地察看,他们为墓区建筑之恢宏大气、干尸保存之完好深感吃惊。当天(星期五)晚间,戴副总编就电话告诉我所见情景,我心中为之一震,说这很可能是新世纪保山第一项重大考古发现,可能是张志淳的墓,希望看到照片。

  我的震动和对墓地考古价值的匆促推测,一方面出于戴副总编所述墓地现状,另一方面出于张家山张大坟这两个名称。隆阳人说保山坝西山黄土埋贵人50多年来我几乎走遍了由老营到大官市的西山区,眼见汉晋和明、清、民国时代的很多达官显贵、财主、名人的墓葬,都坐落在百里西山的那些风水宝地中。明代世代高官的邵维中、胡志两家大墓,坐落在象头山和九隆山麓王官屯,都占地宽广,山门石牌坊到大墓之间的神道两侧排列石刻神兽,还有龟驮神道碑,保山人称邵大坟胡大坟,可惜后来都被拆毁,地面都荡然无存。张志淳的墓理应在西山(他父亲张昺的墓早已发现在太保山后的大宝盖山岗),也 应该是张大坟,但我50多年特别是从事文物工作这20多年,四处探访踏察,一直未能得到它的确切地点。在保山坝西山区,我原已知道三处张家山 ,但都没有张大坟,这第四处张家山竟已有了张大坟,着实令人惊喜。

  星期一( 31)上午,我上班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文化局领导汇报立即安排调查张大坟,如果是张志淳墓,建议迅速组织抢救性发掘。得到局领导指示,我立即通知了文管所。继而戴副总编来到文物科办公室,在所出示的几十张照片中,张大坟的建筑材料显示明代特征,我更直觉地感到张氏冥府似乎要浮出水面了。我对师专学生和报社同志们对保护文物的关心和支持,表示深挚的敬意和谢忱。33传来了一条喜讯:在张家山村中旧水井上调查发现从张大坟拆来的墓碑,记载墓中埋葬着张志淳和他的正室夫人沈善正,张志淳墓从而得到了完全确认。34,保山日报在彩印第一版版首,以通栏大标题《保山惊现不明干尸》作了报道,很快引起市、区领导和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由于张侍郎近五百年来在保山家喻户晓,民间流传着很多张侍郎故事,张大坟和干尸的发现,成了城乡公众的热门话题,许多人从保山坝和蒲缥坝两个方向,自发地攀山越岭前去参观。

  315,我随市、区、镇政府和一些部门领导人、文物工作人员,第一次登上了张家山。眼前的墓区情形,几乎就是我脑海中已形成的那个模样。我在茔区内外缓步察看了三圈。墓院足够做一个大型停车场。零距离的接触既使我一次次倒抽冷气,又使我一阵阵欣喜激动。倒抽冷气的是,被多次爆炸的一墓三棺惨景不忍目睹,历史文化的证据———墓中文物被洗劫一空,尸骨、毛发、碎布、棺屑、破碎砖石在凄风荒草间一片狼藉,盗墓贼撕烂了历史文化,扯断了近500年的一根根历史锁链。欣喜激动的是,呈现在眼前的是滇西稀见的一个珍贵的明代历史文化,它虽已伤残,但仍保存着庞大的躯体,这个文化的形貌还可以完整复原,我们的到来已使它哀伤的表情中显出喜悦。我就以这种心情向全体到场人员介绍了墓、院,由各个局部说到整体以及它的重要价值,还有抢救保护和开发利用想法。我以为张大坟不妨改称张陵侍郎陵原本专称皇帝坟墓,但近现代其含义已大大延展。

  墓中三人的个人识别工作,经医学鉴定和考古发掘,被一一验明正身。墓内外发现了张志淳和他的正室夫人沈善正、侧室夫人狄印真的3 6块墓志碑。主室两棺包裹着印花丝绸,北棺棺前绸中印有正义大夫资治尹南京户部右侍郎张公柩一行文字,南棺棺前绸中印有大明制封淑人沈氏柩一行文字;两棺上面各置朝廷褒颁的丝织诰封表1幅,上书金粉大字各一行,内容与棺前文字一致。昆明医学院副院长崔进等4位医学专家鉴定,主室北棺所存一头骨为男性;南棺尸体是一位老妇人;侧室棺中一头骨为女性,年龄在55岁左右。碑文、棺文、尸骸一致证明,由北到南3棺安葬的是张、沈、狄三人。

  二、侍郎三代的壮美人生

  张志淳(1457~1538)是一代名臣,他和他父亲张昺、大儿子张含、小儿子张合,都是才识品德极其优异的明代学者。

  张志淳的先祖是应天府(今南京)江宁县的官宦世家。他的曾祖张杰因无罪而受连累被遣送永昌。后经奋发创业和刻苦学业兴起于保山。他父亲张昺是保山明代建学初期的一代名师,有《地理撮要》《纯庵稿》等重要著述。又是保山万民称颂的慈善家,家日饶裕后支持兴办学校,并以千金置义田于蒲缥,对生活贫困不能婚、葬者都给予接济;对无依靠的孤儿都安排住所,教学技艺,长大后为之婚配;孀居者皆有常给;而且行善之后不愿让人知道,拒绝报答。对家族中有不良行为的人严加教育管束,必令改之而后已,特别反对酗酒。

  张志淳号南园,世称张侍郎。出生于永昌府城(今保山城)。自幼聪慧好学,酷爱诗文书画。22岁到省城参加乡试中举第一名,称解元。26岁进京参加会试中进士(明、清会试录取进士以300名为常额)后,又接受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殿试的主要内容是时务策即治国之策。殿试录取分为三甲:一甲3赐进士及第,二甲三甲10余名、数10名,二甲赐进士出身,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张志淳高中二甲第4名。其后在朝廷做官20多年。明代中央政府共设6个部,早期首都在南京,首都迁往北京后南京做为留都。张志淳前期在北京,任职于主管全国文职官吏考选任免并居六部之首的吏部。部下设4个司,他先任文选司主事(属官),后考绩进阶升至郎中(司的长官),又任地位、资望仅次于尚书(6部长官)的太常寺卿;后期在南京任户部(掌管全国土地、民政、赋税、财政)、工部(掌管全国工农业生产、建设)侍郎(部的副长官)。他一直忠勤政事,清政廉明,身正不怕邪。他坚决抵制宦官刘瑾奸党舞弊乱政,清除那些损害国家人民利益的庸贪分子,选拔任用德行、能力两佳的人才,革除吏治弊端。任职太常寺卿时,他针对八馆子弟多贵族,率寄空名混学历的恶劣状况,制定规章严加整顿,使这些贵族子弟各肄其业,敝习一变。大家知道他严于律己,言行一致,从来没有人给他送礼求情。他在两京政声显扬,朝野称赞。但到刘瑾在朝廷专权后,原来因为张志淳揭露其劣迹而丢官的奸险贪腐分子张綵,以重贿被任职吏部侍郎,张志淳被刘、张报复诬陷解职。后居家27年,在家潜心著述,同时仍关心家乡兴革发展。胡渊任金齿镇守使(在今保山)后,撤销了永昌府建制,改设军民指挥使司,趋向军事专制,一度政局混乱,张志淳大力支持了罢镇复府的重大改革。他的主要著作有诗文、论著《南园集》、《西铭通》和云南最早的地方风物志书《南园漫录》、《南园续录》、《永昌二芳记》等80余卷,为推进地方文化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明世宗诛灭刘瑾奸党后,于嘉靖十六(1537)年派遣职官到永昌慰问了张志淳,张获变相平反。嘉靖十七年张志淳以80岁高龄病逝,讣告万里入京后,嘉靖皇帝命工部营葬,礼部谕祭,这位远在西南边陲的老臣享受了国葬殊荣。葬地原名黄竹山(因产黄竹得名),曾改为孝友山,入葬张氏后改名恩庆山,俗称张家山。

  张侍郎在民间留下许多不老的传说。流传最广的一个故事是:他把生活贫寒的老师杨象山从永昌接到南京供养,老师辞归时他馈赠养老金,老师坚辞不受,他就赠送老师数匣墨和数10支笔,在墨和笔中包装了金子,杨象山回家发现后,还用来周济了一些人。另一个故事是:张志淳终老前对子孙说:张家的后人如果穷了衣食无着,可以吃桌子穿板凳,子孙不明其意。到桌凳磨损破烂时,看到里面都包着金银,张家的贫困户都得以解困。再一个故事是:安葬张志淳时,砖瓦等大量建筑材料,要从诸葛营运到几十里外的高山上,城内外的人争相前来出力帮忙,接力传运的人从坝子中一直连接到高山上。更有意思的一个是施甸木老园等各地布朗族家喻户晓的故事,说他们的祖先是隆阳九隆池(易罗池)的小白龙,小白龙后来变成了张侍郎;小白龙和施甸黑龙河老黑龙大战,打不过老黑龙,布朗人就雕制了一条木龙助战,大败老黑龙后木龙落在了山洼中,布朗人为纪念木龙而将地名称为木龙园,后因龙老音近被写成木老园。

  张含少年时代就大显诗才,往往出句惊人,被称永昌神童。跟随父亲进京后,拜文坛领袖李梦阳为师,与一代文豪杨慎等结为世交,更显才情高超,诗作别具风骨,自成一家,京都诗界称誉备至。但就在他中举不久,父亲就遭奸党诬陷排斥,继而蒙冤解职,回家后他也曾被连累拘押。到朝廷通知他赴京接受任职时,他丝毫无心当官;被父亲催促上路后,将近京城时他又踅回家来了。他说:当官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志向,但当官未必能实现自己的志向;我只有回到太保山下的明诗台,才能抒发豪情,展现志向。他天天有新作,每年编成新的集子,声誉遍及省内外,被称为一代诗豪海内诗翁云南首席诗翁。传世佳作有《张愈光集》等诗、文15卷。

  张合自幼嗜学九岁能诗16岁中举第一名(解元),26岁进京会试中进士,殿试中二甲第6名。历任户部主事,吏部员外郎(司的副长官),又先后出任福建、贵州、湖广按察司(巡察考核官吏和司法刑狱的机构)副使等职。他像父亲那样忠勤职守,清正廉明,请客送礼他一概拒绝,居家不谈公府事,政绩卓著。回到家乡,正值永昌府清查少数民族田地引发社会动荡;他提交5000字的建议被府官接受后,迅速安定下来。他的《贲所诗文》《宙载》等政事、文学著作,联系历史引导未来,为时人所重,后由他的第五代孙子张辰刊刻出版。

  省、府史志称赞张氏父子为南纪之英哲,滇中之机云,他们的确可称为当时中国南方的精英。他们的很多著作被收入了《云南丛书》和《四库全书》。

  张志淳和两个儿子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他两位夫人的强劲支持,特别是正室夫人沈善正。两位夫人都出身于官宦世家。和张志淳同岁的沈善正嫁到张家时,上有公婆,下有八九个兄弟姊妹,张志淳一心扑在读书应考的前程中,她很快担起了综理家务的重任,使张志淳心无家虑,顺利完成课业和参加乡试、会试和殿试。张志淳远赴外地做官 20多年,孝敬公婆,教养子女,管理仆婢,和睦族邻以及全家人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都由她通盘操劳;张志淳居家三十年以内事一付淑人(沈善正)。其中有两件事她贡献特大。一件是培养教育张含、张合。沈善正比狄印真大23岁。狄印真15岁嫁张志淳,生了张含后,沈善正像亲生子女一样疼爱。张含3岁身患惊疾,沈善正悉心照看、医治、直至痊愈。另一件是张志淳父子遭受政治陷害时,她为他们消灾弭患,支持他们继续奋进。张志淳被排斥出北京后,沈欣然为之治装以赴南京,张志淳甚感欣慰。张志淳在永昌遭群小诬构、张含冤枉坐牢时,沈善正一边安抚家中老少,一边抵御外侮,成为共渡难关的中流砥柱,她因此被永昌人称赞为女丈夫。沈善正逝世后,孙子张梧万里远送讣报入京,嘉靖皇帝赐祭葬命开壤如例,仍谕祭一坛,张志淳夫妇合葬是皇帝的旨意。

  狄印真为人谦和谨慎,非常勤俭,照料家务与沈善正配合默契。她经常管办食饮招待、祭祀、诸婢纺绩等事,不辞辛劳。张志淳每夜督视张合读书,困倦时狄氏即为之挑灯,夜寒时为他们加衣。张合会试未中羞惭气馁,狄氏用农民歉收仍要勤力耕耘争取丰收来开导他,并引导他更专心地读书备考。张合赴考,妻子随行照料,狄氏给予了张合之妻很多具体指导。张合中进士、妻子生儿子都立即书报狄氏。狄氏屡次书信告诫张合做官要勤政、廉洁、谨慎以奉父训。狄印真53岁病逝,吏部尚书李时、户部尚书许赞等为她所做的墓志铭中,说张合事君、文学、行谊(交际) 都像张志淳,这与狄氏的教导是分不开的。

保山文化市粹———侍郎陵

  张氏陵墓的建构规模、地面设施、9块碑文、石刻图像、主室侧室的设定、棺椁的配置、葬礼规格等等,都清清楚楚显现着等级森严、尊卑有别的中国封建制特征,显现着张氏地位的显赫,显现着明代中后期中原文化在保山的高度发展。它是由中原移植到永昌府的高层汉文化的一个模式,现在在云南已很难见到。

  古代官家墓葬,首先必须规度(选择)墓地,也就是看风水,认为墓地的风向流水形势能招致死者家人的吉凶祸福,其中尤其忌避气散风冲的凶地。张志淳墓地是单人沙发式的山中台地,背靠青山,地势高亢(海拔2445),当时林竹茂盛,苍山如海,是气贯风和的吉壤”“福地。砖石围墙圈内的墓地共5亩多。墙基以花砖砌出优美的四层台,墙两侧有砖石砌筑的排水沟。东边入口处设有高大的石牌坊。这种石牌坊既具有门的性质,又是陵院的标志。我国一些帝王陵的石牌坊设65门,中层官僚陵设21门,坊顶横匾,横坊刻吉祥图案,立柱多刻楹联,柱下夹杆石以抱鼓石或石狮充当。张陵43门,夹杆用抱鼓石,上设斗拱、飞檐。

  由张陵石牌坊通向西边的高大墓堆之间,设有宽阔的神道。神道两边设立两两相对的石刻神兽(石象生),还有石龟背驮的神道碑以及碑亭。神道碑是我国古代专用于记述统治阶级高层人物事绩的特种碑刻,体量高大。学名叫作贔屃的石龟,是力气特大、负重能力很强的神龟,神道碑因此用它们充当石座。在神道两侧刻列神兽始于秦代帝王陵墓,唐代始见于高级官僚陵墓,但种类、数量和规格远低于帝王,北宋包拯墓前也只设虎、羊 4件。元代蒙古贵族葬后灭迹,地面既无坟墓,更无石刻。明朝恢复了汉人在华夏大地的统治地位,文物典章全面继承和仿效唐宋,明清时代陵墓重设石象生,对设置等级也仍有严格规定。明代帝王陵墓神道设石刻华表(石柱)、文臣、武将、麒麟、獬豸、骆驼、狮、象、虎、马、羊二三十对。官僚陵墓石刻定制,据《明会典》记载,公侯和二品以上官员为华表、石虎、石羊、石马、石人各一对,三品官减去石人,四品官再减去石羊,五品官再减去石虎但增回石羊;还规定了这些神兽的站立和蹲伏两种姿势。六品以下官员不许设石象生。张志淳是三品高官,所以神道边刻列有石马、石虎、石羊、驮碑石龟各一对。马虎羊龟都形体健壮,比例准确,形象逼真,充分展现着明代保山石刻圆雕艺术风貌。老虎蕴露蓄发威势。绵羊肥硕温驯。张氏夫妇活在阳间时骑乘骏马走过千里万里,死到阴间那另一个世界仍需随时骑乘,故两马背鞍,屈颈待乘。

  保山文物碑刻有几百种。张志淳家、胡志家的陵墓碑和邓子龙留在姚关的《恤忠祠记》等碑刻,可称保山碑中三杰。现已发现的张家陵墓9块碑碣,刻文6000多字。内容以叙颂张氏历代家道德行、政事文学成就为主脉,记述了从正统到嘉靖5代帝王统治期间一家三代名士高官起伏跌宕的人生历程,涉及了朝廷政事和永昌地方政治的一些内幕,既教化忠孝,激励奋进,宣导慈善,又透露出张氏一家郁积着对专制腐败的强烈愤懑,旁及当地山川地貌,永昌社会民俗,还有张氏一家信奉风水、占卜、解梦、崇慕神仙等心理意识。文辞优美,气韵生动,情长意重,并以书法的卓越而引人注目。3合墓志盖板文字是篆书,其他6000余字全是楷体。字字严守法度,结体端庄,结构严谨。6碑楷书笔势刚劲,气势壮阔,风格浑厚,朴茂自然,实属保山古代书法珍品。

  陵墓牌坊石门和两块墓志盖面线刻人物、动物、花卉,是现今更为稀见的保山明代美术作品。石门和张志淳墓志盖上有13个穿着礼服的官吏像,两颊胖瘦不一,有的短须,有的长髯,面目清秀儒雅,表情温和谦恭,形象生动传神,都作出现于正式而隆重场合的姿势,显现着重臣的地位和尊严。石门像头戴翅子很长的乌纱帽,双手托盘,盘中一蹲伏昂首之鹿,它使人想到张氏父子科举高中后举行的鹿鸣宴会。志盖上的12位高官顶上有光环,头戴四梁冠,身着高领右衽的广袖长袍,双手拱执朝见帝王用的笏,身边伴有活灵活现的生肖动物,都身在向上升腾的祥云之中。人物、动物、花卉的形态、表情以致衣服的折痕,都以简洁的刻线表现,刀笔纯熟,线条流畅,纤毫不误,表现了明代保山很高的石刻工艺水平。

  墓中出土了3件拱手而立的泥人,做工稍嫌粗拙。他(她)们可能是模拟人间生活而赶塑的侍从俑。虽然身着右衽宽袖长服(衣纹刻划粗犷),但头梳圆形发髻,有一定的土著民族特征。据张氏文学作品和史书记载,张家确与一些土著民族关系较多。

  我国古代官吏墓葬,棺椁的设置也有等级森严的规制,《礼记》记载天子棺4重,诸侯3重,大夫2重,士为单层。张志淳受用大夫级。史书记载古代父母一方先亡,待另一方死后,移棺或移骨合葬既葬迁之,以相从也。张志淳的侧室夫人狄印真,早死于丈夫和正室夫人沈善正多年,因此葬后曾被移葬以相从于阴间,她不能受用二重棺,并且只能葬于侧室

  人体死亡之后,肌体便会受到物理因素、化学因素和生物因素的破坏而迅速腐烂,其躯体特别是软组织极难长期保存。但躺卧墓中的沈老太太,虽经450多年的寒来暑往,尽管已经全身棕黑,芳华失尽,瘦身到了13.2公斤,(个体成人身体含水量占体重的60~70%,沈氏已高度脱水干缩),身长仅1.42(她生前身高应为1.6),但仍全身软组织结构完整,皮肤肌肉仍有弹性,体态丰硕,双乳饱满,腹部皮下脂肪丰厚,注射防腐剂时能正常吸收扩散,四肢大关节仍能被动活动,还有令医学专家们瞠目结舌的是头部和眉弓上保留着灰黑色的头发和眉毛。这样长时间完好保存的干尸,是在全国少见、我省极为罕见的。医学专家们还根据她的遗体状况、贴身包裹含有防腐剂的纺织品和墓中所见丝、棉织品,认为她生前身体保养很好,雍容华贵,并判断地处西南边区的保山,明代已掌握了很先进的防腐存尸的技术和方法。老太太遗体的出土,不仅为张志淳夫妻合葬提供了人证,更引人重视的是她为保山、滇西科技史增添了重要的一笔。

  张志淳一家的事绩、作品、陵墓、石刻、遗体、传说,给我们留下了一笔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我们仰望永昌名人,历史的天空群星灿烂,张志淳祖孙是很耀眼的一组。就人生业绩而言,他们在政事、文学、教育、慈善等各方面,对国家、对家乡做出了重大贡献。就精神理念而言,张氏三代构建了自己的价值体系,他们刻苦治学,他们忠勤政事,公正廉洁,他们孝敬父母,热爱家乡,扶贫济困。张侍郎文化在省内外有过重要影响,永昌人和它的情缘更是历久长青。毫无疑问,张侍郎一家还可以为保山当代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做出新的贡献。

  四、公众瞩望和文物诉求

  保山的地面文物有几百项,张侍郎陵院是保山人最为关切最为牵挂的少数几项之一。有的观众看到博物馆公告展览将于 228日后拆撤,不禁长叹一声,说:这个日子给人噎波波的。保山土话噎波波有多种含义,这里表达的是一种沉重的失落感,表达的是人们希望陵院永固,文化长存。从文化遗产价值评估的角度来说,张氏陵院是永昌境区现在唯一保存的、形象直观的、独特的历史文化景观,它蕴存着丰富的历史信息和社会民俗知识,具有强势的文学、艺术和审美感染力,侍郎陵一旦复原,必将成为影响力、吸引力很强的文化旅游景区。2004年发现张氏陵墓后,迅速引起各级领导的高度重视,市、区、镇党政领导迅即上山实地考察,先后批拨经费调查发掘、收存干尸并制作了展览。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使陵院永固、文化长存。

  对于这个问题,2004年夏天曾经讨论提出两种方案。一种是鉴于墓地偏僻,山高坡陡,交通不便,建议将陵墓从张家山迁建到保山城南西山脚,建称张侍郎陵园或称陵墓博物馆,搬迁费50万元,加征地5亩左右费用,共需100多万元。另一种方案是原地修复陵院,认为这项文物不太符合迁移保护的条件,它和特定环境共同定格为一个历史文化,不脱离原来的地理自然环境利于展示它的生存状态;现在张氏墓地还基本保持着原生态环境,保存着陵墓各主体构成部分;整体迁移重建的难度很大;在现今不断说服居民避免占用坝子土地建坟的背景下,也不宜把四五百年前就落籍高山的古墓、精魂移民下山。至于交通,墓地北边有一条从山下岩箐村通达山上庄房村的简易公路,从它的中段向南辟修一条连接墓地的平缓通道只有三公里。无论采用哪一个方案,都应设置张氏文物、著作等图、文、实物展览,还考虑过人像雕塑。这两个保护开发方案有必要进一步论证。

  如果决意修复、开发侍郎陵,就必须深入调查收回历年散落民间建筑构件,尤需侦破盗墓案。保山坝西山20多年来肆无忌惮的盗掘古墓,是令社会公众特别是文物工作者十分揪心的话题,四山之上家家户户老祖宗的坟墓基本上已被挖遍掏空。其中有一批是文物、名人墓葬,省、市、区级重点文物辛亥革命永昌起义领袖杨振鸿、彭蓂和张侍郎墓都被多次炸盗。张侍郎墓中所有的随葬品都被盗走了(即一个文化被盗走了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它们是些什么物品?在墓中如何摆布?还能否收回一部分?还有墓葬被爆破盗掘时出露的原始现象,例如遗体、衣被尚未变色和破碎时的原貌、有关葬制葬式的具体情况(比如死者口中含哪几种珠宝、货币,明代从一品官到庶民都有层层规定),都只有盗墓者知道,盗墓者至今还封闭着许多历史文化信息。可不可以一边积极破案,一边宣布投案自首宽大处理,以尽快弥补这些历史文化缺块呢?

  经费问题是维修开发侍郎陵的主要难题,也是几十年来维修文物的主要难题,但我们不能无视近些年出现的解决难题的有利因素。市区党委、政府更加高度重视文化遗产保护工作,拨款递有增加。东边大理、巍山、西边腾冲都积累了丰富的维修筹款经验,隆阳区也有好经验。为了筹集慈云塔、龙泉寺的190多万元维修费,区政协主席陈学范等同志不辞辛劳,不怕丢面子,亲自出马到一家家企业、一个个单位去宣传动员募捐,一家企业、单位往往要跑两三次,最多的7次;其后三年又持之以恒,踏踏实实抓好设计、论证、施工等等工作;我们在游览竣工后的塔寺景区的喜愉中,为陈主席他们的精神所深深感动。有这样的领导和精神,文物保护大有希望。

  保护和开发张侍郎文化该谈的话题还很多,诸如怎样抓紧撰写发表几千字的发掘简报以利深入研究宣传?沈氏干尸要不要长期保存和展示?文化和旅游、建设等部门怎样合力进行维修开发?陵园附近的张家山村是否适宜搞避暑消夏的农家乐?张侍郎文化怎样进入文学艺术创作?……但无论有多少话题,首要工作还是恢复陵院,把留住。 (作者:耿德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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